第38章 病重

原来,院试结束后,冯父接到冯柏杉的时候,就看到他脸色不正常,是染上风寒了。

冯父到处请大夫,可城中哪里还能请到大夫,人生地不熟的,找不到人帮忙,只能硬撑着。

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严重,冯父心急如焚,没想到沈青云上门了。

沈青云沉吟了一会儿,道:“伯父,说不定钟绍柯那有大夫,我过去问问,你在家里守着,我会让大夫直接过来,要是钟绍柯那没有,我再去别的地方找找,不管找不找得到,我都会再回来。”

沈青云去了钟家,钟绍柯除了看起来虚弱点,并没有生病。

听说冯绍柯病了,二话没说,亲自驾马车带着大夫去了冯家。

钟绍柯路上对他说:“每次遇到这种大考,都得先请大夫,不然要真等病了,根本请不到人。”

沈青云哪里想得到这些,家里人几乎没生病,都快忘记大夫这回事了。

沈青云看到了病重的冯柏杉,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弱不禁风。

冯柏杉还没说几句就咳嗽,那架势,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好在说能治,就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两人从冯家出来,钟绍柯但有道:“接下来还有复试,也不知道柏杉……”

沈青云摇了摇头,都病成那样了,就算进了考场,能扛过去吗?

要是一个不小心……这时代,小小的一个感冒可能都要人命。

沈青云和钟绍柯刚出巷子,一个小厮跑过来,问道:“可是沈青云沈公子?”

沈青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你是谁?”

“我是张府的下人,奉我家公子的命令宴请沈公子,地点在状元楼。”

一张别致的请柬送到了他面前,这还是沈青云第一次收到请柬,好奇的看了看。

那小厮见他收下就离开了。

“咦,青云你看。”钟绍柯指着请柬上的一行字。

沈青云看去,嘴角抽了抽,“这日期,算起来,正好是复试后,放榜的那天,张信这是有自信一定能过复试呢,还要我去状元楼,这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一起看放榜,话说坊间下注又不是我弄得,他怎么跟我杠上了?”

“听说张家可是有人在京城当大官,又是本地的豪门望族,你要是拒了,惹恼了他,以后怕是有麻烦。”

“为什么要拒,那可是状元楼,能俯瞰贴榜处,不仅不用跟人挤,还能喝茶聊天等放榜。”沈青云笑着道:“说实话,我都想放榜那天去状元楼,可一问花费,算了算了,还是不浪费那个钱了。”

钟绍柯被他逗笑了。

能和沈青云成为好朋友,就是喜欢他身上这股豁达,一般人面对这种窘境,肯定要小心翼翼地藏着,可沈青云从来不避讳自己家贫,并且能泰然处之。

第一场放榜日到了。

沈青云待在家里,哪也没去,为接下来的复试做准备,至于沈老头,在家里待不住,一早就去守榜了。

沈老头手都在发抖,当榜单贴好,他从下往上看,迟迟没有看到沈青云的名字。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他从上往下看,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狗蛋的名字。

“过了过了。”沈老头激动不已。

同样激动的还有钟家的小厮,看到了少爷的名次,一百三十名,这次录取三百二十名,也就意味着自家少爷过了。

他又去看少爷几位朋友的名次,沈公子第一名他根本不用找,接着是冯公子二十八名,杜公子二百零一名。

这就意味着少爷的朋友全都过了。

小厮飞奔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冯绍柯。

冯绍柯很高兴,大手一挥,给了小厮赏银。

张府的小厮战战兢兢,低头站着,根本不敢抬头。

张信冷着一张脸,自己不仅落到了第五名,而坐他斜对面沈青云那小子居然是案首。

他捏紧了拳头,还有复试,这一次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就算是靠近臭号,也有法子解决。

和第一场相同,复试还是旧考号。

沈青云拉着一张脸,心里默念:不臭不臭,这是农家肥,每年春耕的时候,大粪都不够用咧。

第一场考完,沈青云进食,看了眼张信,鼻子

沈青云不是没想过这种法子,天气太热,这样系着布条只会更热,还会影响思考,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靠意念战胜臭味。

当锣鼓声响起,沈青云耷拉着脸离开了考场。

突然,肩膀被撞了一下。

沈青云看去,发现张信正得意的看着他。

沈青云无语,就算是有布条,那臭味还是存在,他高兴个屁啊,没看到周围的考生都离他们俩远远的吗!

“沈青云,状元楼,别忘了。”

这是提醒他赴约。

沈青云一拱手,“张兄诚意相邀,小子自然会按时赴约。”

“哼。”

张府的仆人接到张信,见他心情大好,便问道:“少爷,有什么喜事吗?”

张信嘴角勾起,这次发挥的很好,不像上次那样让人心烦了,每道题都有把握,相信可以拿到案首。

相反沈青云,没有任何隔臭味的布条,一直拉着脸,一副快要哭的模样,肯定没考好。

另一边

“柏杉被抬出来的?”

李勇道:“嗯,我跟爷都去看过了,伤了根子,也不知道养多久才能养回来,可惜了,这么好的名次,就这样泡汤了。”

冯柏杉第一场的名次是二十八,只要复试的时候不要出太大的错,肯定能过,可中途被抬出来,怕事凶多吉少。

“冯老弟哭的那叫一个惨,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唉,造化弄人啊。”沈老头同情道。

沈青云连身上的臭味都顾不上了,直接去了冯家,看到冯父的时候,几日不见,肉眼可见的苍老了。

当看到冯柏杉的时候,沈青云脚步立在了原地。

冯柏杉原本就单的身子这么一折腾,就剩下一把骨头了,躺在那里,脸没有一丝血色,像个死人。

“伯父,柏杉他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命是抱住了,以后恐怕无法再科考。”冯父捂着脸,哽咽着,

沈青云什么都做不了,留下一些银子,又安慰了几句话,离开了。

这时候,冯柏杉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

时间一晃,到了放榜这天。

沈青云拿着请柬,往状元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