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安宁喂了药,段四就放开了她。
顺带着,段四也将沈安宁的穴道解开了,她能动了,也能开口说话了。
“段佑年呢?”
沈安宁声音很虚,略微有些沙哑。
段四回应,“王爷在忙,就让王婆子照顾着王妃先吃饭吧,”段四说着,直接给王婆子使了个眼色。
之前在外面,段四将事情都跟王婆子说了,王婆子心里有数。
王婆子用力搀扶住沈安宁。
被封住穴道太久,身子僵硬,再加上刚刚被喂了药,内力被封,全身无力,沈安宁刚下床的时候,直往地上瘫。
饶是王婆子力气不小,也几乎要扶不住。
段四过来伸手扶了一把。
“老四,这样是不是不大行啊?”王婆子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段四也瞧出来了沈安宁状态不好,可是,沈安宁本就强,若是不对她用药的话,只怕没有办法能好好的控制她。
段佑年在意沈安宁,也在意沈家的兵权,沈安宁这头,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他还能怎么办?
就是这脑子转疯了,他也就这么点办法了。
抿着唇,瞟了沈安宁一眼,段四叹息了一声,“先让王妃吃东西,之后我会找王爷说说的。”
“是。”
段四都这么说了,王婆子也
不好多嘴,她扶着沈安宁去了桌边上。
见状,段四直接出了房间。
王婆子将准备好的筷子,递给沈安宁,这才开始给沈安宁布菜。
“王妃,这都是老奴的拿手菜,王爷说你今早和晌午都没吃,眼下得吃的清淡点,老奴做的你尝尝。若是王妃不喜欢,等晚些时候,老奴在给王妃换写花样。”
沈安宁看着几个菜,轻轻的勾了勾唇。
“很好了。”
沈安宁并不拒绝吃东西。
眼下她处境堪忧,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若是再不吃东西,那她想逃就更是奢望。保存体力,才有可能寻到机会,自来都是懂隐忍的人,沈安宁倒是还扛得住这点心里压迫。
她拿着筷子夹菜。
手上也没有多少力气,夹了块肉,手一软就掉在了桌上。
王婆子见状,头都更低了些。
“王妃,要不然老奴来喂你?”
“好啊。”
沈安宁索性放下了筷子,由着王婆子给她夹菜。
王婆子细心,沈安宁一顿饭吃的虽然累了些,但好歹也算是吃下去了。
王婆子起身去收拾碗筷,“王妃,这边人手不多,眼下也就只有老奴能过来伺候,王妃别见怪。老奴把这边碗筷收了,就带着王妃出去转转,今儿太阳极好,
在院里走一走,王妃身子也能舒坦些。”
“我想让段佑年来陪我走,你去叫他吧。”
“这……”
“告诉他来跟我谈,我这有他想知道的消息,只此一次,不来谈以后就不必再来了。”
沈安宁这话让王婆子愣了愣,之后,王婆子才点头。
“是,老奴明白。”
王婆子收拾了碗筷,就出去了。
沈安宁瞧着她离开,挪动身子,仔细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很普通,就是普通的农家小屋,不过屋子里打扫的还算干净,段佑年说,这屋子里藏了暗道,四通八达,沈安宁瞧了一圈,也没有瞧出什么端倪来。
手撑着桌子,沈安宁挣扎着起身。
她想四下看看。
多掌握些信息,就多一分希望,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也不想干等着。
可是,撑着桌子才走了三四步,沈安宁就感觉到了双腿无力,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瘫,撞到了桌子,一时间屋里接连闷响,连带着桌上的东西也落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安宁……”
段佑年进屋,刚好看到这一步,他急忙到沈安宁身边。
长臂用力将沈安宁扶起来,将她揽进怀里。
“你还好吗?”
沈安宁看向段佑年,就见他的没有间,隐隐有一股
郁气,他的眼里也有化不开的担忧。
那样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成了最初的段佑年。
四目相对,沈安宁笑笑。
“还好啊,能动,却有不能走太远,不能自理,能说,却又虚弱的厉害,出不了太多的生,我被你控制,囚禁在这小屋子里,成了你砧板上的鱼肉,待宰的羔羊,我还能有什么不好的?”
“安宁,你别这样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是吗?”
沈安宁哂笑,讥讽外露。
“那我可真得感谢成王了,给了我这么一个享受人伺候的机会。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还真是难得。”
“不会一直这样的,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我自会好好待你。”
“乖乖留在你身边?”
呢喃着这几个字,沈安宁看向段佑年。
“如果我跟你说,我会留在你身边,帮你达成你的目标,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会信我吗?”
“我……”
“你根本就不会信,那我是乖还是不乖,就都改变不了现状,根本没有任何差别。段佑年,你自己做不到的事,还大放厥词,你不觉得自己荒唐吗?”
听着沈安宁的话,段佑年的脸色微微冷了冷。
倾身,段佑年打横将沈安宁抱起来。
他将
沈安宁放到床上。
拉了椅子坐过来,与沈安宁面对面,段佑年眉头紧锁。
“沈安宁,我对你有耐性,也容忍你放肆,那是因为我心里有你,你别把我对你的好当成是要挟我的筹码。说话的时候,最好掂量掂量,我也是有脾气的,你最好不要一次次的来挑战我的底线。”
“挑战了又如何?”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
“倒也不是。”
沈安宁摇了摇头,她看向段佑年,收敛了情绪,认真了许多。
“我叫你来,是有笔交易想跟你谈谈,你回京,之所以会成为成王,那是因为永安侯被抓进了天牢,他的人联系不上他了,才找上了你,对吗?”
段佑年没有回应。
沈安宁见状,垂眸笑笑,“看来我猜对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告诉你们永安侯的下落,你帮我准备一副药,行吗?”
“什么药?”
“安胎药,”手轻轻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沈安宁苦笑,“三日前,我发觉自己怀了萧景宴的孩子,你们给我喂了乱七八糟的药,会对他有所损伤,再不安胎,他怕是就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了。段佑年,用一副药,换一个永安侯的消息,你不亏,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