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酒有点想揉揉太阳穴,云水黎明明是个究极醋精,还总想在她面前表现得很大度。
“师妹”
云水黎止住水光潋滟的双眸,怯生生的看着姜酒。
“我跟令卿只是普通朋友,乖。”
姜酒知道云水黎现在已经惦记上令卿了,万一哪天她没注意到,云水黎再真把令卿杀了。
得哄哄他,解释一下。
“嗯嗯。”
云水黎听见这话,仿佛含着星辰的双眸霎时间亮了起来,顺从的点了点头,仿佛‘乖’这个词,取悦了他。
“师妹上次离开的太匆忙,我给师妹带的礼物还没来得及给你。”
说着,云水黎就掏出了一个让姜酒瞳孔地震的东西。
他手中的赫然是一颗千年鲛人心,传说中拥有它就能和人鱼一样,在大海里生活的东西,可以在水中呼吸。
但这只是它最普通的作用,鲛人心真正的效果是可以沟通海洋的力量,让其为自己所用。
鲛人心的年份越久,在海洋中获取到的力量就越强大。
有它在,普通人类也能在海里过的如鱼得水。
何况云水黎手中这颗,看颜色已经是透明琉璃色,拥有这颗心脏的鲛人,恐怕已经活了几千年。
“嗯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姜酒沉默片刻,斟酌的说道。
“如果师妹不喜欢世间的纷纷扰扰,我可以带师妹回去我的家乡。”
云水黎特意避开与感情相关的问题,只把姜酒最在意的拿出来说。
足足两世,他就算是笨蛋,也能感觉到姜酒喜静。
鲛人的故乡几乎没人能抵达,确实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这心,是谁的?”
姜酒在心里叹了口气,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但还是亲自确认一下为好。
“唔,师兄不知道。”
云水黎露出无辜的神情,眸底里透出的都是单纯干净。
姜酒瞬间确定了她的想法,游戏里云水黎最讨厌的就是他的父皇,不止一次向她倾诉过,他从诞生开始,过的有多么不好。
明明是王子,却连最普通的仆从都能踩他一脚。
能活过如此之久的鲛人,除了他的父皇,别无他人。
“这太贵重了,我”
姜酒刚吐出这几个字,就见云水黎修长白皙的五指开始逐渐收拢,只要姜酒再继续说下去,这颗心脏就会被他捏碎。
“既然师妹不需要,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了。”
云水黎笑盈盈的看着姜酒,仿佛手中的东西极其微不足道,如果姜酒拒绝,他便真的打算毁掉。
“我要。”
姜酒终究是打断了云水黎的动作,这颗心对她的作用不大,但本为同源,等云水黎飞升之时。
这千年鲛人心,肯定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如果就让他这样毁掉,姜酒觉得有点可惜。
就像是在外面看见别人浪费粮食,她也会上去阻拦一下。
“师妹喜欢就好。”
云水黎立刻展开绝美笑颜,如同桃花初盛开,满山桃粉,引人心醉。
半个时辰后。
令卿警惕的看着姜酒身边人畜无害的鲛人,小心的挪动步伐,站在距离姜酒两米远的位置,丢给姜酒一封信。
“刚在山上发现的,好像是给你的。”
令卿虽然是对着姜酒说话,目光却全程看着云水黎,生怕他突然发作。
他也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鲛人,实力居然那么强,力气那么大。
“嗯?”
姜酒一脸懵的看着眼前的信,修真界都用传音符,谁还用这么原始的联络方式啊?
不过既然是给她的,看一眼也没问题。
信纸逐渐展开,上面只有五个字,却让姜酒心里蓦然蒙上一层阴霾。
【纪尘危,速回。】
姜酒眉头微蹙,脸色几欲结冰。
云水黎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语气也变得十分糟糕。
“有人想要算计师尊?”
还没等姜酒开口,白泽的声音先在脑子里响起。
“别中计,送信之人的目标是你。”
姜酒心中一沉。
她何尝不知,不过现在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一直都在纪尘的庇佑之下,不算游戏里那些事情,他们现在也是师徒关系,她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能装作不知道。
“我要回绝天宗。”
姜酒不知道送信的人是叶依依还是另有其人,但该做个了解了。
“如果那人真的手眼通天,就算我留在荡云山,也依旧会有危险,还不如回绝天宗。”
姜酒说做就做,毫不拖泥带水。
“令卿,抱歉,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姜酒对令卿一直都很感谢,如果没有他,自己到现在也没有个落脚的地方。
“哦,去救你那个便宜师父是吧?”
令卿语气淡定,不在意的对姜酒挥了挥手。
“帮我照顾”
姜酒想起上次的事,她如果就那样死于雷劫,在没有令卿的情况下,小参小白和宁宁会是何种下场。
此行有危险,她肯定不能带他们去。
“知道了知道了。”
令卿嫌弃的摇摇头,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不用你说,本城主也会照顾好那群小家伙。”
姜酒笑了笑,她在心里默默对小灵荧问道。
“你要不要也留下,如果我死了,令卿还需要你续命。”
小灵荧语速飞快的拒绝,连让姜酒二次开口劝说的机会都没给。
“不,我要跟着主人,主人灵魂特殊,就算是生死大劫,我也能带主人的灵魂逃走。”
“要是没有我在,主人的灵魂上次就消散了。”
小灵荧说的很有道理,姜酒只能在心里默默对令卿说了声抱歉。
转头她便打算踏出荡云山。
这时,身后传来龙轩无奈的嗓音。
”你要离开,也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吧?”
跟在姜酒身边的云水黎唰的转过头,看着龙轩的眼神分明是不可思议。
龙轩也注意到了姜酒身边的鲛人,心情立刻跌进谷底。
“他怎么在这里!”
一龙一鲛异口同声地对姜酒问道。
姜酒想要装作没听见,准备直直的向前走,谁知突然听到这么大声的质问。
她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来了个平地摔,勉勉强强才稳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