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看来是不相信老夫的地位啊。”
白泽唉声叹气,还假装咳嗽了两声,像是个失望的老头子。
“相信相信。”
姜酒当然没怀疑白泽。
她能找到这种地方躲这么久,纯粹就是个意外。
再加上
佛绛明明拥有红线,却并没有来找她,让姜酒放松很多。
这就代表,佛绛估计是放弃她了。
“老夫说话算话,你的神职就包在老夫身上。”
白泽说罢,又没了动静。
最开始姜酒还不知道为什么,但很快,姜酒就发现,白泽好像在试图寻找穷奇的踪迹。
肉身还没找回,仅仅是神魂恢复的大差不大,就已经开始惦记报仇。
姜酒也没想到白泽这个老顽童,还挺记仇。
她站起身,朝山腰处走去,令卿建造的寨子就在那里,她在这里隐居两年,倒没感觉到太多的不适应,反倒是因为她可以命令妖兽,过的极为舒适。
只是姜酒才走到一半,就听见山腰处传来一声巨吼。
“天杀的人参精,老子要把你打成一片。”
姜酒淡定的举起手捂住耳朵,等着怒吼过去。
一听就是小参又跑腾蛇老巢去偷朱果了,明明是个人参精,但独独就爱吃腾蛇领地里产出的朱果。
小参熟悉好荡云山的地形以后,就总带着小白去偷朱果。
腾蛇拿剑灵没办法,也拿会遁地的小参没办法,只能无能狂怒。
姜酒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样的怒吼了。
“改天还是说说他吧。”
姜酒默默叹了口气,估计再过两天就又要上演告状的戏码了,然后她再掏兜补偿腾蛇族。
仔细想想,腾蛇好像也没亏什么,她给的补偿比朱果要更珍贵。
是夜,姜酒盯着床边的烛火,心情很微妙,因为她待会就要见到萧念重了。
其实凭她现在的修为,睡眠早已不是必要之物。
但每隔一段时间,夜晚来临,她都会被强行拽进梦境里,而梦里的对象永远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萧念重。
至于原因,也非常简单,就是她曾经对萧念重用过的道具,名叫【请君入梦】。
道具效果就是随机拉攻略对象入梦,梦境内容共享,方便随时随地搞涩涩和发展感情。
于是,萧念重就变成了她隐居避世这两年,唯一见过的男主。
她依稀还记得,她离开以后,再次在梦里见到萧念重,他的反应有多凶残和激烈。
梦中的魔神衣角被魔气卷起,红衣凛冽飘扬,一步一步走进她的面前,单手死死扼住她她纤细的脖颈。
顺着袖口,姜酒还能看见他青筋暴突的手臂,克制隐忍,莫名让人感觉很色气。
萧念重当时满眼阴鸷,脸色黑如浓墨,言语中都是压制的血色杀意和危险。
“不想活了吗?小小梦魇也敢缠上本魔神?”
许是因为在梦里,姜酒并没有如现实中那样吓得浑身僵硬,也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意。
她只是瘪瘪嘴看着萧念重,伸出两只手抓住萧念重的胳膊,小声嗫嚅。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进你梦里。”
姜酒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萧念重,导致她也很尴尬。
她想,如果萧念重就这样在梦里把她捏死,这个梦是不是就该醒了。
谁知萧念重听到姜酒的声音后,神色一滞,旋即松开了掐着姜酒脖子的手,重重的甩了一下袖子,将姜酒的两只手甩开,转过身朝着梦境深处走去。
并且这一整夜的梦里,萧念重都没再出现过。
但姜酒就是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窥视她,但她想醒又醒不了,只能在梦境中一个人呆着,感觉都特别奇怪。
姜酒想着想着,眼皮开始变得沉重,姜酒知道她这又是要入梦了。
眼前的黑暗散去,姜酒睁眼就看见血红的大袖衣角,墨发正垂于她的身侧,弯曲绵延,与她的黑发纠缠在一起。
“怎么消失这么多天。”
姜酒耳边传来萧念重妖孽邪肆的嗓音。
“这个我也控制不了。”
姜酒起身抬头,看着萧念重冷白英俊的脸,揉了揉额角无奈的说道。
“哼。”
萧念重冷哼一声,微微扬起下巴,像是生气了一般,看上去高贵睥睨。
只是萧念重的手上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动作,他单手一扯就将姜酒拉进怀里。
姜酒的腰身再次被萧念重的清劲有力手臂禁锢住,一动都动不了。
俊美无俦的魔神将脸埋在少女的颈窝,隔着布料传来闷闷的嗓音,听上去很是郁闷。
“吾不管。”
姜酒能感觉到她的身体紧紧贴着萧念重。
以前在游戏里的感觉没有这么明显,但在梦里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发现萧念重特!别!喜!欢!抱!抱!
当初在绝天宗,他要离开的时候,也朝她要了一个抱抱。
她曾经没想到那么多,现在才意识到萧念重居然是个抱抱狂魔。
除去第一次入梦,他不知为何全程没有露面,往后的每一次,只要姜酒醒来,她就在萧念重怀里,并且多次反抗无效。
问就是‘吾是魔神,不讲道理’或者‘是你主动来找吾,吾要收报酬’之类的话。
但萧念重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也一次都没提出过,来找她。
导致姜酒想强硬的拒绝,又感觉对这样会不会对萧念重太过分了点。
于这两年时间,就出现了这种奇异的相处方式。
两个人在梦境里静静的拥抱,相互陪伴。
“酒儿,吾好累。”
萧念重的嗓音划破安静的氛围,姜酒有些意外,这是萧念重第一次在梦里对她示弱。
“发生什么了?”
姜酒的手垂在两边,听见这话下意识抬了起来,想要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他。
但想到他是萧念重,姜酒的动作又迟疑了一下。
最后姜酒的手还是轻轻的落下拍了拍。
她想,萧念重从诞生起就是恣意张扬的魔神,如今居然和她说自己很累,那应该真的很需要她的安慰吧?
“吾没什么。”
萧念重话到嘴边,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再次收紧手臂,将人再次往怀里带,像是要把姜酒揉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