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本就在意自己的身份见不得光。听说他从前也算风光霁月,可惜了。”他遗憾的摇头。
“展开说说。”
“其实上层也好,普通百姓也好,最看重的就是一颗上进的心。他本来成绩不错也努力,就是靠自己未来也能挺好。可他一心想要进入有钱人的世界,被金钱物欲迷瞎了眼,又没有能力改变一切。就这种狭隘思想,以后啊,保不齐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想起秦玉最近这段时间的自私和阴郁,梧桐深觉此话有理。
下午有课,他们一起进入班级时,刚打完预备铃。
梧桐认真刷题,秦彻认真补眠。
昨天晚上他是真没睡好。
梧桐总有种被人窥探的感觉,抬起头,却又见所有同学都在做自己的事,没有人关注她。
等她再低下头,那种被人窥伺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她不由暗暗叹息,在这个班级里,除了秦玉,没人会对她做这种事。
可发生这么多事情以后,他再怎么做,也是于事无补的了。
她梧桐自小被奶奶教着爱憎分明,秦玉早就被她划分在憎的那部分当中。
夜里,夜色酒吧。
年轻的男女酒精上头,在舞池里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宣泄过盛的精力和对生活现状的不满。
秦彻带着几个黑衣保镖,穿过人海,越过走廊,进入最安静的一个房间。
他推门进去刚坐稳,侧面的墙壁上打开一扇隐形门,一名黑衣大汉拎着个男人扔在他脚前。
那人拱了半天才勉强坐起来,眼上的黑罩被撤掉,灯光刺的他睁不开眼。还没等看清楚什么,就开始破口大骂。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秦彻不悦的皱起眉头,一名保镖立刻心领神会,拿起旁边茶几上的烟灰缸,捏住那人的嘴就朝里灌。
这个房间少有人来,烟灰缸不知多久没有清理过,里边不仅满是烟蒂,还有一层灰绿色液体,看上去像是有意吐进去的粘痰,恶心至极。
保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本就力气大,再加上发了点狠,那些东西一点没浪费的全部硬塞进男人嘴里。
怕他咽不下去,还找来根一次性方便筷子帮着往下捅了捅。
这人就是高昂。
他在雨夜砸了梧桐的窗户之后,又在第二天打算故技重施,结果被埋伏的保镖当场抓住,蒙上眼睛给带到酒吧,扔在废弃的洗手间里一天一夜。
他太过自大,以为林城是他的天下,自打进来就破口大骂,骂梧桐不要脸胆敢算计他,骂抓他的人眼睛瞎不得好死。
直到被人硬塞烟蒂,他才意识到抓他的人不是他惹的起的。
可惜,太晚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硬闯进来。
该!
高昂这人混归混,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识时务。
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立马软下来,开始毫无下限的下跪求情说好话许利益,只求放了他。
秦彻这种人岂会被他的丁点利益诱惑?不耐烦他一边说话一边喷臭气,抬脚踹向他的嘴。
只听啊的一声短促叫声,高昂扑的吐出一口血和四颗门牙。
另两个保镖上前,抬脚就踢,打的高昂哭爹喊娘、满地翻滚。
秦彻身坐高位,一直面无表情的欣赏高昂的衰相。
法制社会,没有那么多作奸犯科,保镖的作用除了每天跟着主子四处拉风,倒没多少事情可做,闲的骨头发麻。
好容易捞着一个,那是下了狠手的往死里揍。
眼瞧着高昂直翻白眼儿、有出气儿没进气,秦彻大手一挥,结束这顿狂削。
他此次的目的在于让高昂长长记性,而不是要他的命。
他拿出根烟,手下的火机已经腾地跃起绿色火苗递了过来,想起梧桐说过吸烟对身体不好的话,避开火苗,拿在指间把玩,开始训狗。
“高昂,父亲高长举,家里做建材生意,年入五千万以上。四年前高长举被人寻仇切了命根子不能理人道,你是他唯一的后代。你说,我是让你爸绝户到死好,还是灭了你家的公司,让你们一家从此去喝西北风好呢?”
高昂骨子里就是个吃软怕硬的怂蛋包,此时背景被调查的底儿掉,后续很可能有更可怕的事情等着,吓的他直接尿了裤子,不住的磕头求饶。
“大爷,祖宗,亲爹,请告诉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改,再也不敢了还不成?我家有钱,我让我爸给你钱,多少都行。只求大爷你饶了我,别再打啦,呜哇儿。”
秦彻听的心烦,瞄了一眼身边的黑大个儿。
那人飞起一脚,正中高兄下半张脸,又是一口血两颗牙。
嚎哭声立刻消失,高昂捂着肿成猪的嘴不敢发声,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这人长的挺好看,下手也太黑了,真要我的命可咋整,呜哇呜哇儿,我在心里哭总成吧。
“梧桐。”秦彻自唇齿之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冰冷的目光剑一样直指高昂。
高昂立刻蔫儿了。
这个一看就老厉害的人,居然是梧桐那个孤女的靠山?
他也没想到自己为非作歹惯了,这次居然踢到铁板。不仅人没捞着,还损失了六颗牙齿和几顿胖揍。
想想他对梧桐已经做了和已经酝酿好还没来得及做的那些事儿,登时连哭都没心思了。
自己找死怪得了谁!
“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我要是知道,打死也不敢碰啊。以后我离的远远的行不行,别再打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几位大爷,别再打了。”
“闭嘴,再特么鬼嚎老子弄了你命根子。”
高昂魂儿都快吓飞了,果断闭嘴。
男人没有命根子,还不如死了。
秦彻双肘拄在膝上,哈着腰,凑近高昂,双眼寒如冰,声音冷如利剑,“之前做过的,不打算认了?”
他认真的看着高昂,冷冽的目光像两把货真价实的长剑,扎在高昂身上。
而且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高昂感觉到头顶悬着万仞高山一般的,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有个风吹草动,大山兜头压下,那可真是活到头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