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一个月两场葬礼

“我得去参加这个章固的葬礼。”盛千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个东西早就该死了。”

楚元陌不反对:“接下来,你在章府转一转,看看东西是不是丢在章府。”

不过,章固那东西,整天花天酒地。

在章府待的时间根本没有在外面多。

东西丢在了哪里,很难确定。

“如果不在章府,这些人就可以都处理了。”楚元陌也不想与他们在这里耗下去了。

大魏的动作不断,他该反击了。

肖常已经带着大军前往吉余关,从这里绕过去,需要的时间不短。

正好趁着这个时间,把章家解决掉。

盛千夏不反对:“行,章家除掉后,这缚娄城也得好好整治一番。”

在岭南,章家才是天。

皇权在这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闻岂看着几个假模假样的道士做法,眼角余光却看到了楚元陌和盛千夏。

他们二人是以商人的身份来的缚娄城。

章家一直都是知道的。

甚至派管家上门收过“保护费”。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暴露身份的原则,楚元陌交了银子。

还多交了很多。

倒是这段时间,章家人没再骚扰过他们。

也让他们自在许多。

至少没有暴露的风险。

而这一次,章家的长子惨死,他们来参加葬礼,再正常不过。

这章家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办了两次葬礼,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缚娄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得给新家主面子。

主要得来送银子。

章二夫人哭的肝肠寸断。

章守也丧着一张脸,他现在也开始心痛了,他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毕竟只有这一个儿子。

年纪轻轻就死了。

此时也顾不得前来吊唁的人。

趁此机会,盛千夏在章家老宅四处走着。

她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走过来的。

始终没有感应到天地锁的存在。

可以肯定,天地锁被章固丢在了外面。

“也未必是丢了。”楚元陌眯了眸子,“这个章固一向好色,或者让哪个风尘女子给哄了去。”

这样一来,章固就死的有些可惜。

也是闻岂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章固的所作所为。

才会冲动出手。

“那就可以查一查风月街了。”盛千夏有些恼火,“真是烂泥!”

这种地方,也不好查。

太过混乱。

三教九流。

人员流动性大。

而且这种地方,太过赃污。

一时间楚元陌更想杀人了。

他决定,今天吊唁的人离开,就把章家给平了。

然后再去寻找天地锁。

闻岂在主持葬礼,途中离开,给楚元陌送消息:“魏昊天派了不少人来缚娄城,他们应该是怀疑王爷和王妃人在这里。”

毕竟章家最近太惨了。

魏昊天一度怀疑,是楚元陌和盛千夏所为。

除了这二人,在缚娄城一手遮天的章家老家主,怎么会惨的那么突然,那么惨烈。

“嗯,倒是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有意思。”盛千夏也笑了,“隐忍了这么多年,一直被骂胆小鬼,不知道他的感想如何,这是想一雪前半生的耻辱啊。”

“派来多少,就弄死多少。”楚元陌淡声说道,“这几日先找天地锁。”

闻岂也想到,天地锁极可能在风月街:“让阿元去就行,他对这缚娄城更熟悉,而且那里面没什么危险。”

他不想盛千夏再去那种肮脏的地方。

他一直都后悔当初带着她去赌坊,去风月场所。

那时候,自己的心里太过阴暗。

是想毁掉一切美好的东西。

却让盛千夏治愈了他。

“嗯,这个主意不错!”楚元陌立即应了,这东西是阿元母亲的,他一定有办法寻到。

阿元也没有反对,他直接应承了下来。

他今天的任务是哄娃。

哄一个娃。

其实他也想不通,有的时候是一个娃,有的时候就是两个娃。

两个女娃长的一模一样,穿的衣服也是一模一样。

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只要不是一起抱出去,只说一个,不会有人怀疑。

“今天晚上就把章家人都解决掉。”楚元陌对阿元说道,“天地锁不在章家老宅。”

阿元恨章家人。

此时迟疑着说了一句:“其实可以让……章守活着,让他一个人痛苦的一无所有的活着。”

当初,他母亲怀着他,被章守堵在院子里欺辱。

更是被章家前任家主的夫人抓现行。

才会在他出生后,将他的母亲直接弄死了。

因为章守咬定是阿元的母亲勾引她。

加上有章家的下人做伪证,直接将他的母亲推进了万丈深渊。

直接就定了死罪。

“好!”楚元陌没去调查阿元母亲,这也是一种尊重吧。

不过,他知道阿元是恨章家的。

既然他想让章守痛苦的活着,就由着他。

当即,阿元就装扮了一番,去了缚娄城最是盛名的风月街。

他既然应了,就会尽全力。

特别大魏皇帝已经怀疑了楚元陌和盛千夏的所在,就得快些解决掉天地锁。

如果这天地锁落到魏帝手里,楚元陌就会被动了。

以楚元陌对盛千夏的在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盛千夏有事的。

到时候,只能是妥协,投降。

想到这些,阿元觉得自己是无法接受的。

整个人都不好了。

闻岂这边也安排好了人手。

他的目的是弄死,章守除外的章家所有人。

这些人还是容易对付的。

找来的那些假道士,就是杀手。

布阵的同时,再加一项业务。

而且在章家这样的情形下杀人,还不用冒风险,动动手指,就能挣大笔银子。

何乐而不为。

所以当天,夜里,章家被血洗了,血洗的无声无息。

只有章守在房间里喝酒,躲过了一劫。

“怎么会这样……”章守接到消息时,匆忙向外跑,先跑到灵堂,看着昨天还哭的肝肠寸断的二夫人已经倒在血泊里。

身旁的盆子还燃着。

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

其他几房也是,死的无声无息。

不过,可以肯定,都是一剑封喉,不是自杀。

下人家丁却是完好无损。

连受伤都没有。

“什么人干的,什么人干的……”章守大怒,发疯一样大喊大叫。

他只觉得大脑嗡嗡响。

这章家作恶这么多年,终于遭到报应了。

章守疯了一阵儿,骂了一阵儿。

然后又笑了:“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

管家和下人们吓的不轻。

这章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触了哪路神仙的霉头。

真的是太惨了。

想当初在缚娄城甚至整个岭南都能只手遮天的章家,现在人丁凋零,一个接一个惨死,竟然只剩下一个章守了。

陆续来吊唁的人,也都震惊到了。

不过,这整个岭南地界的人都知道,章家坏事做绝,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更是卖一种叫“散”的东西,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此时,缚娄城的百姓都是拍手叫好的。

这颗毒瘤终于除掉了。

章家的葬礼直接就合并办理了。

足有上百号人,棺材都是一排一排的。

看着也挺壮观。

气氛特别沉重冷凝。

下人们大气不敢喘,将主子们一个个收拾好,装进去。

这项工作,都耗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

主要,死人太多。

官府也管不了章家的人。

章守现在半疯癫状态,更是什么也不管。

只是抱着酒坛子不停的喝,又哭又笑的。

这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承受不住。

魏昊天派了不少人过来,不过,一现身就被暗处的人给嘎了。

根本无法走进章家。

更无法将消息传回给他们主子。

章家这样的热闹,当然不能什么人都看到。

“朕猜的没错,睿王夫妇就在缚娄城,”魏昊天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批阅着面前的奏折,“朕派出去的人,应该都死在他们手里了。”

缚娄城最霸道的就是章家。

章家人不会对他的人下手。

那么,只能是生死未卜的睿王夫妇了。

严鸣有些担忧:“还要派人去岭南吗?”

“派,派两批,一批在明,一批在暗。”魏昊天其实也急,他接到消息说肖常已经带着大军赶往吉余关了。

吉余关就是楚魏交界。

肖常要来做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

更别说跑回来的苏仲和董维对他讲述了对方那些可怕的武器。

有活着回来的将士也说了当时的情景。

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几个庞然大物,竟然就能将成千上万人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杀伤力相当可怕。

他甚至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

他的记忆中,多么惨烈的战争,也不会这般。

“是。”严鸣也急,这一次他们真的踢到了铁板。

大楚的确不好招惹。

根本就招惹不起。

看看齐云敬的下场就知道了。

这边严鸣安排人去处理,魏昊天又想起了白哲:“兵工厂那边可有收获?那块玉佩,可交给白哲了?”

他的棋子毁了。

那么只能从楚元陌身边的人下手了。

他不是要收买白哲。

而是利用萧清引白哲入局。

只要白哲是真心待萧清,绝对无法做到一直清醒的。

总能被他们钻到空子的。

“白哲收了那块玉佩,还问了萧清的一些事。”严鸣实话实说,“不过,暂时没什么动作。”

这个白哲他们一直都知道。

一双巧手,做尽天下机关锁。

多少人都想拉拢他。

都无果。

都知道白哲认钱,只认钱。

却不知道,他还对楚元陌言听计从。

“多和他说一说萧清的事。”魏昊天眯了眸子,“他是在意萧清的,只要引导的够好,他会为朕所用的。”

严鸣没有那么乐观。

他怕的是,白哲要是知道萧清是魏帝的人,会不会直接翻脸?

甚至会恨上萧清?

毕竟在白哲这里,盛千夏永远是第一位的,无人能及。

然后是楚元陌。

接下来,才是萧清。

白哲这几天有些迷茫。

他没想到,萧清竟然是敌人安排在楚元陌身边的奸细。

大魏这一盘棋也真是下的够久远,竟然用那么小的孩子安插当奸细。

也真是十年磨一剑。

让人佩服不已。

看了一眼手中的玉佩,上面刻着萧清两个字。

他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两个字。

下一秒,他就将玉佩摔在桌子上,用了力气,摔得稀碎。

进来的下人一僵。

这几日主子有些不对劝儿。

眼下更不对劲儿了。

他有些怕。

“收拾了吧。”白哲甩了甩手,弹了一下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备马车。”

他要走一趟岭南。

他要将这件事告诉师父。

他知道,这玉佩是魏帝送来的。

想要策反他。

这些日子,他把自己困在一个牢笼里,怎么都无法释怀。

可魏帝这一举动,却让他想通了。

更觉得,萧清的死,是最好的局面。

既成全了她与楚元陌的主仆情,也保留了他心中的美好。

至少,在他心里,萧清是好的。

阳禺城离缚娄城还是有些距离的。

白哲不仅要告诉盛千夏萧清的身份,还想去看看缚娄城的情况。

毕竟当初睿王夫妇掉落无穷崖崖底惨死的流言到处都是。

他问过闻多阁的人,知道是他师傅用来混淆敌人的计策。

也知道他们二人无事。

可经过这一次,他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他其实很担心师父。

“主子,前面是骑田岭,这里常年有土匪出入。”车夫提醒了一句,“明天白天再过岭吧,这夜里,容易出事。”

“行。”马车里,白哲掀开车帘子看了看,他是带了一把手木仓在身上的。

可还是不敢太冒险。

这边的匪类大多与章家有关。

他们都对章家言听计从。

白哲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落到这些人手里,必死无疑。

不能大意。

“哈哈,终于来了一条大鱼,”这时,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快速围了过来。

白哲和车夫甚至没有看到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

出现的太过突然了。

“是个小白脸!”一个络腮胡子粗声粗气的说着。

一旁的瘦猴却眯着一双细小的眼睛:“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不是上面要找的人吧。”

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张画像,快速展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