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茶茶按耐不住好奇心,检查了一下这头海王类,看看能不能抢救一下。
结果是,这头海王类噶了,还嘎的透透的。
这头海王类实在是太大了,茶茶绕了一圈又一圈,才找到致命伤,那是一粒子弹穿透留下的痕迹。
绝妙的枪法。
耶稣布的手笔。
得到答案的茶茶有些不敢相信,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香克斯。
那种熟悉的违和感又来了。
茶茶默了默,这次她没有再选择忽视这些异常。
如果将一系列的异常串联起来,除了香克斯他们是大型真人spy,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那就是,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她所在的世界了。
这个结论一得出,茶茶难得的有些愣怔。
她还能回家吗?
“茶茶?”香克斯敏锐的意识到茶茶的异常,她发现了吗?
茶茶那么的聪慧机敏,看到海王类不可能还不发现。
想到这香克斯不再犹豫,瞬间来到茶茶面前,一只手揽住茶茶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抚着茶茶的脸,小心擦拭她眼睛里滚落的泪珠。
“别哭了,茶茶。”香克斯小心安慰:“这是一片奇迹之海,我们每个人最终都会在这片大海上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香克斯看着茶茶,爽朗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他的眼睛有些悲伤,神情却非常平静:“茶茶,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帮你。”
茶茶:“所以这就是你抱我还摸我的脸的理由?”
茶茶只是一时伤感,这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真的没有到要死要活的程度。
她现在只想狠狠的揍香克斯这个家伙一顿,这才短短一天,这个家伙就胆子大的搂她的腰摸她的脸。
这还得了??
有杀气!
香克斯腾的一下松开手,抓着后脑勺,连续后退好几步,“哈!哈!哈!茶茶你没事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bang!bang!bang!
香克斯最终还是没能逃过一顿打。
揍了一顿,舒服多了的茶茶下巴一扬:“跟上。”
鼻青脸肿的香克斯一个字也不敢说,乖乖跟在茶茶身后。
茶茶现在再看雷德佛斯号,顿时觉得这船一看就有种不一样的气势!
瞧瞧这龙头,多威武霸气!
瞧瞧这海贼旗,骷髅头背着两把刀,多狂霸酷炫拽!
还有雷德弗斯号上的大家,那能叫邋遢吗?
……嗯,那确实是邋遢没跑了。
两人回去的时候,拉基路和一群人提着刀正准备分割海王类。
茶茶急了,顾不得多想,连忙大声喊:“刀下留兽!”
既然这里是异世界了,当然要入乡随俗啦!
解剖海王类什么的,让她来!!!
“茶茶你回来了?”拉基路停下动作,问:“怎么了?”
至于他们船长脸上的伤,大家只是瞥了一眼,就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
只有心思缜密的贝克曼察觉到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多话。
“拉基路那条海王类交给我来解剖吧!”
拉基路没有犹豫:“好。”
茶茶将散落的长发扎成干净利落的丸子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几缕发丝垂在脸侧,落在通透水润的脖颈上,漂亮的不可思议。
茶茶提着自己的刀具箱踩在巨大的海王类的身体上。
开心的心脏砰砰跳。
那么大的一头,比她之前碰到的任何食材都要大,是自己体型的几十上百倍,肢、解这样大的食材,对茶茶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打开自己的刀具箱,露出里面的一把把刀具,每一把厨刀都无比锋利。
好的刀具永远是厨师的最亲密的战友。
里面的每一把刀对茶茶来说都有极其特殊的意义。
茶茶拿起一把剔骨刀,站在海王类巨大的身体上,沿着厚厚的脂肪包裹下的骨骼走了一圈,然后选了一个位置停下。
锋利的剔骨刀平直插而下,直接切断海王类的高等中枢神经,也就是这头海王类的脊髓。
一旁围观的众人,轻松惬意的姿态,在看到这一刀后,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擦!茶茶突然好可怕!
厨师原来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吗?
他们扭头去看拉基路,不自觉的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得罪过拉基路。
同伴看过来的视线微妙,拉基路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们,专心啃着自己的肉骨头。
茶茶可不知道他们的小心思。
动物有时候可是很狡诈的,在自然残酷的食物链法则下,每一只动物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技能。
如果小看它们的生存本能,可是会阴沟里翻船的。
不论它有没有彻底嗝屁,茶茶都会补上这一刀的。
完成这一刀,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了。
茶茶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左手按住海王类温热的皮肤,感受着脂肪包裹下坚硬凸起的骨头,右手握刀,依照生理上的天然结构,砍入筋骨相接的缝隙,顺着骨节间的空处进刀。
动作轻盈又迅捷,宛如一场华丽舞蹈。
当碰到筋骨交错聚结的地方,茶茶的动作缓慢下来,肩膀轻轻抖动,带动臂膀传到手腕处,只听豁啦一声,海王类的骨和肉一下子就解开了,就像盛开到极致的红色花朵散落在地上一样。
整个过程中,茶茶手接触的地方,肩靠着的地方,脚踩着的地方,膝顶着的地方,都发出皮骨相离声,刀子刺进去的声音奏出一段异常华丽又冰冷的旋律。
……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茶站在巨大森白的骨架上,累的胸膛剧烈起伏。
过高的温度,让她的身体大量出汗,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脸蛋潮红,冒着热气,像是刚刚从蒸笼里走出来一样。
身体极致疲惫,精神却极度亢奋。
她成功了!
茶茶看着森白完整的骨架,眼睛亮晶晶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快看!我……”茶茶忍不住转身想要炫耀她的战果,结果双腿一软,就要从巨大的森白骨架上跌落。
一双大手伸过来托住了她软下的腰,熟悉的温度。
嗯,是香克斯。
茶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脱力,手臂、双腿脊背传来用力过度的酸痛感。
香克斯一手握住茶茶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膝盖,来了一个公主抱,“好好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们。”
茶茶靠在香克斯怀里,香克斯的肩膀格外的宽阔,给人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觉。
茶茶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香克斯:“香克斯我的刀还没有洗呢。”
香克斯从骨架上几个跳跃,来到雷德佛斯号上:“我来洗。”
她眨眨眼,抿了抿干涸的嘴唇:“想喝水。”
香克斯脚步一转来到厨房,看着茶茶捧着水杯吨吨吨的灌了两大杯温水,打了一个水嗝儿后,灵动的猫眼困倦的闭上:“香克斯…别忘了我的刀。”
耳边传来清浅舒缓的呼吸声,很安静。
茶茶睡着了。
香克斯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一点快,他抱着人快步回到已经变成茶茶所有的船长室,把人放到床上,然后盖上被子。
茶茶没有因为这些小动作醒过来,长长的眼睫低低的垂着,脸蛋红扑扑的,睡得非常香。
香克斯静静的看了一会,才离开房间去清洗干净剔骨刀上残留的血迹,然后用干净的白布擦干净刀上的水珠,最后放到刀具箱里空出的位置上。
香克斯拿着刀具箱回到船长室,把东西放到桌子上后坐在椅子上,眼神无意识的四处飘荡,打量起自己的船长室,不,现在应该说是茶茶的船长室。
房间里没有变化太多,这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家具,看起来简陋的不行。
茶茶自己也没有很多衣服和珠宝首饰,她的行李非常简单,除了换洗的衣服,就是她的宝贝酒窖和刀具箱了。
酒窖暂时搬不上来,只有这银色的刀具箱被她带上雷德佛斯号,此刻正放在船长室的桌子上。
现在房间里只有他和茶茶两个人,香克斯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目光轻飘飘的落在茶茶的脸上,漫无目的的想着。
房间外贝克曼还有伙伴们在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他们忙碌着,仿佛忘记了这间船长室和船长室里的两个人。
不知不觉中,香克斯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等茶茶醒来时,视野里一片漆黑,隐约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
“我睡着了?”茶茶揉着眼睛坐起来,然后被自己身上的汗味熏到了。
茶茶嫌弃的吐吐舌头,揪着自己的衣服,感觉身上黏黏的:“咦~一股味。”
“醒了?”香克斯打开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长长的胳膊伸到茶茶面前。
茶茶立刻放下扯着衣领的手,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在我房间?”
“我抱着你回来,困了,然后就睡着了。”香克斯眨眨眼,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行趴。”茶茶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我要洗澡,你快出去。
香克斯慢吞吞的站起来:“那好吧,我在外面等你。”
茶茶跳下床:“门关上。”
香克斯:“哦。”
茶茶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又重新变成了香香软软的茶茶。
没找到吹风机,茶茶只好用毛巾吸干头发上的水,想想也是,粗糙的大叔房间里怎么可能会有吹风机这种东西。
茶茶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门,黑暗中香克斯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大海,黑色的海水表面荡漾着月亮落下的银辉。
他安静的时候,侧脸的轮廓终于显露出了介于少年和成熟男人之间的独特魅力,有了身为船长的气势。
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
茶茶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香克斯?”
“茶茶?”香克斯扭头,露出大大的笑脸,朝她伸出手,“开宴会了!我们快去吧,不然酒都被他们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