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柔可能是心情不好,喝酒就特别容易醉,醉了脑子里就全是一个人的身影。
尤其是从隔壁宅子出来后,满脑子都是云北霄黑着脸的样子,脚步越走越慢,心下越来越委屈。
可是她连自己委屈什么都不知道。
苏兴业也喝多了。
可他觉得自己没喝多,脑子特别清醒,拉着柳烟柔耳提面命。
“妹妹,其他事情大哥都能依着你,但那云北霄不行,那人绝不是良配,府中竟然养了二三十!
一看就是短命相,迟早把小命都玩没了……”
柳烟柔跟在身后,一句也没听进去,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苏兴业说了半天,回头一看,哪还有柳烟柔的身影。
还以为柳烟柔压根没跟着出来,气得转头又去了隔壁敲门要妹妹去了。
云忠哪有妹妹给他,实在没辙,给暗卫使了个眼色,直接把人打晕送了回去。
看着被扛走的苏兴业,想到还有一个更疯的敢扛着督公跑的,云忠一咬牙,干脆道:“去让苏三公子也安静下来。”
他看向隔壁柳烟柔院子的方向,擦了把刚才被苏兴业纠缠的冷汗,心道:
督公,老奴也只能帮您到这儿了。
柳烟柔心情很不好,一路上看什么都不顺眼,回了自己屋就径直进了内室,准备好好睡一觉,让晕晕沉沉的脑袋好好清醒一下。
躺下闭上眼睛一会儿,忽然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
房间里好像多了个人?
她整个人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看向圆桌的方向。
就见云北霄正坐在圆桌那边看她。
俊逸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只那一双眼盯着她时让她心下微颤,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督、督公……”
完了,闯祸了!
云北霄看到她那样子,满心怒火早已消散了个干干净净,却依然板着脸,冷声道:
“现在知道怕了?”
柳烟柔又往后缩了缩,眼神闪烁着不敢看他,却还是壮着胆子,小声嘟哝道:
“谁让你说走就走的,哼!还找别人……”
云北霄满头黑线,咬牙切齿,“本督何时找别人了?!”
想到苏兴业那句‘家里养了二三十’更是心下无法平静,一步步朝她走去,带着让人心惊的怒意。
“本督何时养了二三十了?”
小没良心的!
他在前头想尽各种法子取得她大哥信任,各种身份全都挑着她一家能接受的来,这小没良心的,一句家里养了二三十全给毁了。
柳烟柔看着他逼近,又往后缩了缩,整个人都缩到了床角,脑袋有些迷糊的抬头看他,“没有吗?”
她拍了拍有些迷糊的脑袋,咕哝道:“我记得是有二三十个的啊。”
“……”
云北霄深吸了一口气,心下满满的无奈。
他压着怒气,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小没良心的,倒打一耙,该打!”
说话间,猛地扯过她按在自己腿上,重重两巴掌打了下去。
柳烟柔脑袋嗡嗡的,又羞又恼,挣脱开来控诉地看着他。
“你又打我!”
云北霄无奈地又去捏她鼻子,“谁让你胡说八道的!还敢和大哥说本督有二三十个,看你醒来怎么哭。”
“本来就……唔唔唔……”
刚开口,后面的话就都被云北霄吞进了肚子里。
报复一般地狠狠啃咬着,直到她褪去一身尖刺,软软地趴在他怀里才停下。
掰着她的肩膀,让她注视着自己,严肃道:
“丫头,本督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会有你一个,以后不许把本督往外推!”
柳烟柔呼吸有些粗重,那双迷离的眸子注视着云北霄时,似是能勾魂摄魄一般。
云北霄本就对她没什么抵抗力,被这么盯着,哪还能受得住。
瞬间沉沦,按住她后脑勺就深深吻了下去。
柳烟柔晕晕乎乎地配合着,渐渐也沉醉其中。
一次又一次的疯狂。
柳烟柔早已经累得迷迷糊糊睡着了。
深夜。
寂静。
月色洒进屋里,落在床榻,星星点点的光影打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云北霄无奈的看着怀中睡熟了的人儿,轻轻的帮她理了理散落的秀发。
“嗯……督公……”
似乎是察觉到了云北霄的气息,柳烟柔嘤咛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嘟哝道:
“不许去找别人……”
云北霄怔了下,低笑出声,今儿个被她推开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消散。
“好。”
他声音温柔,帮他拉好被子,轻轻地将人抱在怀里,脸上是无论如何也掩藏不住的笑意。
“也不许冲凉水……”柳烟柔又咕咕哝哝的,“伤身……大不了柔儿帮督公……”
云北霄脸上笑意更浓,轻轻点着她的鼻尖。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
柳烟柔嘤咛一声,沉沉睡去。
云北霄等了半天,没有再等来她再说话,又抱紧了她,低笑道:
“傻丫头,本督怎么舍得。”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如今这样的程度就已经折腾的丫头受不住,又怎么舍得再折腾。
其实不用代巧准备,他没回来找丫头之前,也都有提前喝过降火凉茶和最符合他体内药性的解药。
可那些东西,在面对柳烟柔时都不会再起作用。
他对她,哪怕没有体内的药,也是无法克制的。
柳烟柔昨天喝多了,又折腾到半夜,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脑袋一点点变得清明。
昨儿个的事情一件件从脑海里闪过。
柳烟柔整个人都僵住了,重重的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完了,闯大祸了!”
她竟然和大哥说督公家里养了二三十人!
兴平竟然扛着督公就跑!
竟然……压寨夫人!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柳烟柔第一次觉得喝酒误事,揉着太阳穴思索着对策。
首先,必须先解决督公家里养了二三十人的事情,不然大哥对督公的误会会越来越深。
她思索着下床,余光忽然瞥到床上还有一道身影,整个人又是一僵。
“督、督公?!你没去早朝?”
随即后知后觉的想到云北霄身上还有伤。
紧接着,昨晚的疯狂在脑海里浮现。
她又一巴掌准备拍在自己脑门上,手刚到空中就被拦住。
云北霄好笑地道:“别拍了,本来就不聪明,再拍就傻了。”
“谁傻了!”
柳烟柔顿时就不乐意了。
可以说她酒品不好,怎么能说她傻?
“好好好,丫头不傻。”云北霄耐心地哄着。
柳烟柔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目光落在他还缠着纱布的腰上,无奈道:“伤成这样,督公昨晚还……”
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昨晚的疯狂也有她的责任……
“我帮督公重新……”
正想说出帮他重新包扎,院外忽然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
“姐,姐……完了,不好了,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