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子远离的赫澜裹了裹身上的外衣。
他真的不计前嫌接受了自己。
他没有故意提起从前让她难堪,更没有揪着过去耿耿于怀。
拥有这样气度和胸襟的男人,上辈子怎么就认识了她呢?
他是该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的。
赫澜转身回家时,眼底的决绝比过去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晰。
没有人可以伤害他。
包括自己。
翌日。
“确定这么安排?会有危险。”
梁姐来了,她也知道了赫澜想要做的事。
客厅茶桌旁的女人穿着杏色的长袖旗袍,长发挽起,整个人都镀了层清冷。
按照前世的顺序,晏川大概率会在中秋节前后对晏北州做什么。
原本以为因为她之前做出的改变,可能影响了今生他们的人生走向。
可当得知晏北州真的出了差,去的城市与前世一模一样时,她才意识到,有些事到底是躲不过去的。
该来的还是会来。
以防万一,赫澜准备伺机而动。
任何会让晏北州处于危险之中的可能,她都会扼杀。
所以赫澜准备依旧拿自己做诱饵。
“你觉得你现在是爱晏北州吗?还是单纯地觉得以前对不起他?”
“有区别?”
梁姐看着她笑了笑,却只是道:“放心。你说的事肯定给你办好。至于奥运会开幕式的事情,你也考虑一下。粉丝们都等着你重返舞台呢。”
“好。”
—
某处。
“你别乱来。”
“我等不了了。爷爷奶奶最近的反应完全向晏北州那边靠拢。一旦等他们找个时机宣布让晏北州继承晏氏,那我才是完全没有机会了。”鸭舌帽下,晏川的目光十分阴毒。
“你能确定万无一失吗?赫澜现在可不相信你,而且还有跟你作对的意思。”那人劝说。
“她喜欢我那么多年,我就不信她一夜之间就会不爱我了。一定是我跟赫湘的事被她知道惹恼了她。我到时候好好道歉,表表心意。她一直都心软,我知道的。”
最近几天晏川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赫澜的样子。
他不甘心,也不理解。
不理解赫澜怎么就真的不理自己了,她好像真的跟晏北州站在了一条线上。
晏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赫澜是在生自己的气。
那如果自己保证会跟赫湘划清界限,她还会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晏川觉得可能性很大,如果她不在意自己,又怎么会处处为难赫湘呢?
一定是嫉妒心使然!
所以赫澜大概率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你自己想好,如果赫澜没有相信你,不打算跟你一伙,事后晏北州……”
“不可能!”晏川不愿意去想不好的结果,“赫澜对我一定还有感情!”
只要让赫澜配合自己演一场戏,把晏北州骗出去。
那他就不会再让晏北州活着回到晏家!
—
两天后。
“怎么样,像不像?”
梁姐带着一个男人来到赫澜的住处,当那人摘下口罩,第一印象把赫澜吓了一跳。
她起身走过去,“这该不是……晏北州哪个失踪的亲兄弟吧?”
那人第一眼真的太像晏北州了,当然也只是长得像。
等再看第二眼,神韵上就能看出差距。
不过这也足够像了。
“我特意让我家那位找的,动用了好多侦探。”梁姐自豪,“要是再化化妆,离得远点,基本上可以以假乱真。”
“喂?”
电话响起,赫澜接听,“妈?”
“澜澜啊,后天你回家里来吃啊。北州不在家,你别自己在家过。”晏老夫人说。
赫澜笑着应答:“好的。”
中秋节,这样重要的日子,家里人自然是要回家吃饭的。
晚上。
赫澜跟晏西彤一起吃的晚餐,期间晏北州还打来了视频电话,陪她聊了很久才挂断。
到了深夜,刚洗完澡躺下准备睡觉的赫澜,就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
她犹豫了下才接听,“哪位?”
对面安静了好几秒钟才开口:“是我。”
晏川!
赫澜立马看向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日子与前世她帮晏川演绑架的戏码,一模一样!
果然,还是来了。
她悄悄开了录音,“有事吗?”
“你方便见面说吗?我在你家门口。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最近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总让我心里不安。我想跟你聊聊天,也想跟你诚恳地道个歉。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带个人出来。”
晏川这话说的,语气很是诚恳。
赫澜又怎么会拒绝呢?
“好。”
“那我等你。”
换了衣服下楼,岳俊就在一楼的小卧室里,听到动静他立马出来,“太太您去哪?”
“晏川来找我。”赫澜看着岳俊的眼睛。
岳俊果不然露出为难的神色。
当看见太太对着自己伸出手,岳俊不明白:“什么?”
“我看见你随身携带的那个伸缩的小匕首,借我用用。”
岳俊心下惊愕。
太太的观察力这么强的吗?
拿到匕首的赫澜叮嘱:“跟谁也不要说。”
岳俊目送着太太走出大门,上了一辆商务车,他关了灯,悄悄跟出去保护着。
-
车上。
晏川笑了:“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赫澜上车之前特意让司机下了车,还把车钥匙拿了过来,即便上车也没有关车门。
“你说。”赫澜道。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晏川只觉得心里出现了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以前倒贴自己的她,如今却这样冰冷。
不知是占有欲在作祟,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此刻的晏川真的很想赫澜回到自己身边。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赫澜看向他。
“你是爱上晏北州了吗?”
她怎么也没想到晏川会问出这个问题。
是爱上晏北州了吗?
这个问题对于他,似乎没那么重要吧。
“我们一起长大。你突然之间就变了,我总该知道为什么吧?”
赫澜这才静静的看向晏川。
人渣是人渣,可她曾经的感情是纯粹的、干净的。
所以赫澜从始至终最恨的都是自己,是她自己眼瞎。
“人会变不是很正常吗?”
赫澜使劲儿戳着晏川心窝子:“其实我也挺纳闷的,你是怎么觉得我是非你不可呢?”
话出口,她的脑海里一瞬间浮现晏北州的脸,让她的嘴角情不自禁露出一抹温柔来。
而这也愈发的在提醒赫澜。她与晏川之间;只有不死,不休。
她挖坑,晏川只管往里面跳就是了。
“而且从前你利用我的举动你自己清楚。”
她不是在控诉,语气非常轻,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何必要一边利用我,一边还想让要我消失?”
赫澜眼神冰冷,“晏川,这样你就有点该死了。”
晏川心中有些怒意,不过忍下了,他揪着一开始的问题,不死心的追问:“你是不是爱上晏北州了?”
问出这个问题后,他居然有些紧张,明明从前他甚至有些厌烦赫澜的。
然而话音刚落,女人极其果断:“是。”
“赫澜你……”
晏川不可置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抛弃的那个一样。
嫉妒的情绪,让他失控般自私的大吼:“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爱上他!你不能爱他,你爱的人必须要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