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颜牧闻言不悦道。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雷棕丝毫不惧,“颜开兄高为颜总兵的义子,哪是我们能高攀得起的?”
“你……”
颜牧怒火丛生,还想理论,被身旁的颜开一把抓住。
颜开经过回京师路上胡显一事以后,变得更加沉稳,生怕再给颜知隐惹来麻烦。
因此不愿意生事。
而在京师忍了数年的颜牧,自燕北边陲之地放松了半年之多,压抑的情绪得到释放,现在反倒是点火就着。
“诸位误会了。”颜开笑呵呵道:“我自小没有读过几本书,确实对诗词一道不甚了解,不如诸位博学多才。
不过我倒是有一首颇为喜欢的诗,诸位都是武人之后,相信诸位听了之后,都会喜爱。”
“噢?愿闻其详。”
张全寅脸色微微好转。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颜开一句句吟说道。
张全寅听完点点头:“确实是好诗。”
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好诗。”高沁附和道。
“不知此诗诗名是什么?”
张全寅问道。
“此诗名为《竹石》,是刑部杨侍郎所作,我颇为喜欢这首诗。”
颜开笑道。
“噢……原来如此……”张全寅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杨侍郎是去年的状元郎,我大启数年来的三元及第之人,自然才学深厚。”
“哈哈哈,杨侍郎的诗自然荡气回肠,大丈夫理应如杨侍郎诗中所写那般。
不过高兄的那篇美人泪也深得我心,听的我都想再娶一门亲了。”
一人笑眯眯道。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
场中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说到娶亲,颜开兄可有娶亲?”
高沁突然问道。
“未曾娶亲,此事不急。”
颜开回答道。
“颜开兄如今年纪不小,确实到了娶亲的时候,是不是颜总兵公务繁忙,忽略了此事。
京师中的姑娘多的很,趁着现在有时间,颜开兄不如娶一位回家。”
一人建议道。
“是啊,颜开兄可有心仪的姑娘?”
张全寅微笑问道。
颜开摇摇头。
此时他已经有些后悔来这里了,与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颜牧更是如坐针毡,几次要走,都被颜开拉住了。
“我这里有一个好人选,襄成伯的嫡女,生的相貌极美,倒是与颜开兄是良配。
颜开兄若是有意,我可以让人去襄成伯府上做媒。”
雷棕似笑非笑道。
他话音落下,没有人附和,其他人只是干笑几声。
“多谢雷棕兄美意,此事我还不急。”
颜开道。
颜牧却是一脸怒色。
“雷棕你没安好心。”
颜开没有明白颜牧为何突然怒了:“怎么了大哥?”
“你是不知道,襄成伯的嫡女跛腿,且有些疯疯癫癫。”
颜牧沉声道。
颜开闻言心中不快,却是压住了情绪。
“雷棕兄定是记错了人,无碍。”
此言一出,雷棕挑衅的言语无法继续。
他尬笑两声:“对对,记错了人,我想说的是襄成伯的庶女。”
“既然颜开兄并无娶亲打算,雷棕兄还是算了。”
张全寅打圆场道。
“是,张兄说的是。”
雷棕笑嘻嘻对着张全寅道,全然不似刚刚对颜开、颜牧说话时的姿态。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的闲聊起来。
在众人说话间,张全寅借着方便的缘由,到了隔壁房中。
雷棕与高沁紧随其后,也进入同一房中。
“没想到这颜开竟然如此能忍。”
张全寅皱眉道。
“是啊,我也真是没有想到,他一个常年征战的武人,不是应该火爆脾气吗?怎么如此能忍?我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他还是没有发怒。”
雷棕不解道。
“颜牧以前倒是十分隐忍,今日看来,他貌似脾气比颜开更暴躁一些……”
高沁分析道。
“有颜开拉着,颜牧也暴躁不起来。”
张全寅不悦道。
“接下来怎么做?”雷棕恭敬问道。
“灌酒,酒后他必然会露出本性……今日我定要抓住他二人的把柄,家父交代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
张全寅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三人陆续回了原来饮酒的屋子。
高沁回来时,怀里还抱着一个大酒坛子。
“颜开兄,玲珑楼的这种酒,你一定没有喝过,这酒妙极了……”
“对,这酒妙极,刚刚我多有得罪,还望颜开兄别计较。”
雷棕一展笑颜道。
几人推杯换盏,开始大喝特喝起来。
在雷棕与高沁的暗示之下,另外三人开始不断的用各种理由,对颜开、颜牧二人劝酒。
几轮下去,三人全都喝醉,趴倒在桌子之上。
而颜开兄弟二人还颇为清醒。
张全寅终于放弃了灌醉二人,让二人酒后失态的计划。
玲珑酒楼二楼一间雅间之中。
“怎么样?意安,这酒楼还不错吧?”
福王打开对着后院的窗户,对杨青易道。
杨青易点点头:“后院的风景极好。”
此时是初春,外面的柳树刚刚冒芽,醉玲珑这后院之中,一盆盆精心培植的花已经盛开。
景色颇好。
二人一番酒菜吃喝完毕,杨青易频频点头。
“酒楼中的厨子确实不错。”
“哈哈哈,这酒楼现在也是月棠在管。”
福王笑呵呵道。
杨青易笑了笑,这么说来,这酒楼有自己一半了。
自从杨月棠到京师后,所有跟经商有关的事,杨青易一概不问。
全部由杨月棠一人处理。
杨青易在燕国期间,家中更是多了数个铺子。
具体多少,杨青易一概不知。
“后院这个湖是我最满意的,你别看它不大,但里面的鱼个个都肥。
后院房中有鱼竿,我们去取了,到湖心亭子钓鱼可好?”
福王兴致勃勃问道。
“也好。”
杨青易点头答应。
最近忙各种各样的案子,也是时候放松放松了。
二人下楼,向后院走去。
福王竟然自己亲自来取鱼竿,定然是那间屋子有些不同之处,福王想要展示一番。
杨青易暗想。
“今日这后院被人包了。”
福王一边走一边道。
二人走到那间房中。
果然如杨青易所料,房中的各种摆设都颇为讲究,十分另类。
突然,他听到了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