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遍地他们叫不出名字的豪车,头顶飞旋的直升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苏洲白是个他们开罪不了的权贵。
翠兰张大嘴,看着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苏洲白跟江音澈他们,眼睛都亮了。
她一时激动,手上没注意力度,掐的刘震国“嘶”了一声:“他娘,你掐疼我了。”
翠兰收回手,惊喜的不行:“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吗?咱们村终于有救了!”
“是啊,没想到这小苏他们这么有实力。”刘震国憨厚的笑着,神色也很是激动:“不对,现在咱不能叫他小苏了,他可是苏总!”
不远处的村长看到这大派头,惊得合不拢嘴,一时头仿佛顶了一颗巨石,顿觉压力山大。
“村长,这……”
村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怀疑的眼神看向他,气氛骤然陷入了僵局。
村长脸一黑,但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他只能硬着头皮说着:“他们还真是有钱人啊,这我也没想到。”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识相的立即换上讨好的笑,只期待苏洲白他们能施舍过来一个目光。
人群中,阿强看着被众星捧月的苏洲白,暗叫不好,偷偷猫着腰想溜,被看守的保镖拦住。
于泽自然也看到了想溜的阿强,扬高声调道:“爷,您吩咐。”
苏洲白手指了指阿强的方向,语调风轻云淡却又不容置喙:“把他带回去处理。”
阿强身形猛的一僵,转过身学着于泽的语气讪讪讨饶:“爷,这这不关我的事啊,你们不能带我走。”
于泽常年跟在苏洲白身边,将他的冷厉学了个三分,板着脸格外严肃:“你在苏氏做事,把事情搞砸了,你敢说你没有责任?!”
“来人,把他扣下带走,送警局!”
于泽一抬手,立即有两个黑衣保镖上前就要抓人。
阿强脑袋嗡的一声,见他们要来真的,猛的朝苏洲白跪下,一步步跪过去,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爷,这件事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做的啊!”
旁边观望的村民也都被这动静给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评头论足,现场顿时安静如鸡。
村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疯狂朝阿强示意,但阿强此时哪里还顾得上他。
看着跪在面前瑟瑟发抖的阿强,苏洲白轻抬了下脚,淡声问:“那你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以阿强的身份地位,断然不敢将事情闹得这么大,要说他身后没人,那是自欺欺人。
阿强颤颤巍巍抬头看着苏洲白,仿佛被掐住了命脉一般,吞吞吐吐地很是犹豫。
这样纠结的模样落入江音澈眼里,她一针见血:“你不说是想保他吗?那你觉得他想保你吗?”
阿强脸色煞白,攥紧的掌心冷汗涟涟,舌头仿佛黏在上腭上一般,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明白,根本就没有人保他。
于泽趁机大肆渲染道:“不说是吧,把他丢去经查局,专案组会还诸位乡亲们一个清白!”
“别别别,我说!”阿强连忙举起手,磕磕绊绊的道:“我说我说,是一个神秘人让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一笔钱,其余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神秘人?”苏洲白微眯了眯眸,冷睨着他:“是谁?”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没见过他。”
阿强生怕苏洲白不相信一样,忙将手机掏出来献城:“他都是匿名跟我联系的,都是他联系的我,不信你们查!”
苏洲白看了于泽一眼,他上前将手机取走:“为了你的人身安全,你先跟他们走。”
闻言,阿强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大松了口气,连忙给苏洲白磕着头:“谢谢爷,谢谢爷。”
苏洲白皱了皱眉,侧让到一边,于泽跟拎小鸡崽一样把他拎到一边。
阿强点头哈腰的谢个不停,被两个保镖带走了。
等他一走,苏洲白目光轻飘飘落在村长身上,村长被看的头皮发麻,忍着想跑的冲动,挤出一个假笑来。
“小苏,不,苏爷,刚刚是我多有得罪,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我这老东西一般计较。”
他一改刚刚嚣张跋扈的态度,只差没把腰弯到地上了。
苏洲白眉眼微挑,戏谑出声:“现在我可以留在村子里了吗?”
“当然可以,这村里您想住哪就住哪。”村长一口答应道。
“嗯。”
苏洲白淡淡颔首,倏地话锋一转:“那就住在村长你进家里,可以吧?”
“这……”
村长刚想满口答应,紧要关头刹住了嘴巴,面露一丝犹豫,但碍于苏洲白的权势却又不敢拒绝。
“怎么?”苏洲白语调稍沉,自成一股威慑:“不合适吗?”
“合适,当然合适。”村长憋屈地赔出一个笑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见他答应,苏洲白淡淡收回目光:“于泽,你去安排。”
村长如临大敌般跟着于泽走了,余下的村民见苏洲白要入住村里,也不敢说三道四。
唯有翠兰跟刘震国,看到江音澈他们留下,喜出望外的跟在后头,江音澈跟苏洲白一行人慢悠悠的往村长家走去。
路上,江音澈把接到的手机递给江裴:“大宝,这手机给你,你查查那黑衣人的身份。”
“好。”江裴玩闹似的划着手机,眼睛都没眨一下:“很快就能出结果了。”
江音澈很相信他的技术,摸了摸他的头:“不着急,你慢慢来。”
一行人来到村长家,住进了村长被迫安排好的房间,江音澈往外看去,这平房建的很大,他们几乎是在另一边。
“于泽,村长住在哪间?”
“在东头第一间。”于泽开口:“是离我们这最远的一间。”
“他在躲我们。”江音澈语调笃定。
于泽摸了摸下巴:“他一回家就避回了自己房间,肯定知道些什么。”
“盯着他。”苏洲白冷不丁出声,不动声色的隔开了于泽跟江音澈的距离:“你去东边睡。”
“好嘞爷,我这就走。”于泽懂事的当场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