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以后不要随便使用那种能力,好吗?”
“好,我答应你。”
得到司牧宣的答应,辛昭稍微放下心。
在她眼里,司牧宣向来温和纯良,这次不过是因为维护她着急了些,才会用这种方法。
见辛昭对他没有丝毫怀疑,司牧宣压了压眸子,藏住里面的愧疚之色。
今日裴清之的出现也提醒了他,辛昭一直都很有魅力,她比他想象得更受欢迎,如果不是因为两人道侣的名分在这,他可能永远都接触不到她。
他迟疑了一下,询问道:“那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一件事?”
鱼尾巴居然也会提要求了。
辛昭还挺好奇的,问道:“什么事,说来看看?”
“你以后不要答应别的男人单独去什么地方,也不要和别的男人说太多话。”
辛昭只静静地看着他,直直地望进司牧宣的心底,他话音一顿,耳朵已悄然红了。
这下好了,说话的底气去了大半,变成小声嘟囔:“最好也不要看别的男人,如果你有了喜欢的人,更不要不告诉我?”
“可以吗?”
看他这反应,显然是吃醋了,能让向来温良的司牧宣说出这么“强人所难”的话,她倒是有些感谢裴清之了。
辛昭眸中闪过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地问了句:“哦,那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的呢?”
鬼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些话?
司牧宣眸中闪过懊悔之色,而辛昭顾左右而言他的行为更是让他心中打鼓。
他生平第一感受到了恐惧,就像站在黑黝黝的洞口前,随时可能掉下万丈深渊。
近来,辛昭对他冷淡许多,更加提醒着他两人只是名义上的道侣,并无感情。
司牧宣忍不住胡思乱想。
难道她真的对花孔雀有好感?
是的,司牧宣对裴清之的第一印象就是花孔雀,总是开屏想勾走辛昭。
见司牧宣沉默,辛昭竟有几分失落望。
她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是因为孤身太久了吗?自己竟然开始妄图司牧宣能一直留在身边吗?
他不回答,看来并没有那种意思。
辛昭忍不住自嘲。
自己真是病急乱投医,看把司牧宣逼成什么样了?也对,他们不过名义上的道侣。
她必须挽回什么,所以干脆承认错误:“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
“是我逾矩了。”
两人的声音响起,纷纷抬头看向对方,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惊讶。
意识到干了一件傻事之后,辛昭忍不住笑了。
她的笑舒朗大气,像是山间的一缕微风。
司牧宣面上也沾染上笑意,只不过他的眼睛却没有笑。
直到刚才,他才明白辛昭问那句话的用意,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给出正确的答案。
等笑得差不多了,辛昭郑重其事道:“司牧宣,我答应你。”
按理来说,他应该会高兴,但他只感觉到一片苦涩在口腔中漫开。
他知道,辛昭答应他不过是出于情面。
“走吧,我御剑带你回去。”
说罢,辛昭抽出皇极剑。
“谢谢。”
过分礼貌代表的是疏离。
对于他这句道谢,辛昭未多说什么,她站上皇极剑,望向司牧宣,道:“上来。”
司牧宣站在辛昭身后。
“站稳了。”
辛昭话音刚落,皇极剑飞出,突然的加速让司牧宣止不住后仰,他一个激灵,伸手想抓住什么。
辛昭正在御剑,突然间腰间一紧,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她为之一颤。
山泉贪欢那一晚司牧宣也是如此掐着她的腰不放她离开的。
想起那晚的事,辛昭感觉自己身体某处又在隐隐作痛,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没把司牧宣踢下去。
“司牧宣,不许抱我的腰。”
辛昭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的。
淡雅的月桂香扑鼻而来,手下是柔软的腰肢,司牧宣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慌乱之中,抱住的是辛昭的腰。
他松开了手,手指微微蜷起,神色幽幽,扫向辛昭的腰间。
“我不是故意的。”
嘴上说着最软的话,但他的眼神却很满是侵略性,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两人回到澜沧峰。
辛昭收回皇极剑,正欲离开去练剑。
司牧宣叫住了她,询问道:“宣和,你能教我御剑吗?”
若是他会御剑了,也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辛昭只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
“好,今天我就教你如何御剑。”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把灵剑,递给司牧宣,“就用这个吧。”
司牧宣接过灵剑,回以辛昭感激的笑,道:“你是第一个愿意教我御剑的人,希望你不会嫌弃我笨。”
司牧宣笑得很好看。
辛昭勾起唇角,又为他的遭遇感到心酸,轻咳一声,故作严肃道:“我可不会手软。”
“这样不会耽误你练剑吧?”
“我们速战速决。”
司牧宣重重点头。
辛昭清了清嗓子,一到她熟悉的领域立马变成另一个人,眼神凛冽,宛若利刃出鞘,说话铿锵有力:“御剑需以灵气注入剑中,通过控制灵气来控制剑的快慢及方向。”
御剑本质是灵气的流动。
司牧宣问道:“既然需要灵气,我的修为是不是不够?”
“虽然你灵气不多,但从澜沧峰飞到主峰一个来回还是可以的,你也不要太过气馁。”辛昭说出实话,“你先试着把灵气注入剑中。”
司牧宣摊开手掌,尝试将灵气从丹田中引出来,可是他尝试了好一会,什么也没有。
不对,他的姿势不对。
辛昭一眼便看出哪里出了问题,如果按他这种方法,灵气很难顺利引出。
她见状上前,纠正他的姿势。
“你的手不用放这么低。”她绕道司牧宣身后,先是握住手腕,让他抬高手臂,而后又一点点将他无名指和小指收起,剩下的手指自然伸直。
辛昭的呼吸打在耳后,司牧宣被月桂香包围,顿觉口干舌燥,他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思绪不知飘到何处。
手上微凉的触感消失了,他立刻回过神来。
真是可惜。
辛昭在几步开外的距离,指导道:“司牧宣,气沉丹田,感受灵气在经脉中的流动,然后试着将它引出来,凝聚在指间。”
司牧宣正了正心神,按照辛昭说的那样做,微弱的灵气在指间流动。
“我成功了。”
他第一反应便是望向辛昭,眸子亮亮的,似乎在期待什么。
辛昭夸了一句:“你做的很好。”
得到夸奖,司牧宣嘴角快压不住了。
“接下来把灵气注入到剑中。”辛昭嘴角牵起浅淡的弧度。
她从未见过像司牧宣这般容易满足的人,光是一个夸奖就能高兴半天。
司牧宣按照辛昭说的那样做了,不过这次没有那么容易,他试了好几次,灵剑才颤颤巍巍地漂浮起来。
辛昭看差不多了,道:“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御剑飞行就需要多练练,直到你能熟练地操纵这把剑。”
学会御剑也就意味着辛昭要去练剑了。
辛昭准备离开,就听到司牧宣说:“宣和,今天你没有甩开我的手。”
她脚步一顿,收指成拳,语气平静得过分:“在外人面前你我是道侣,所以我不会甩开你的手。”
司牧宣敛了敛眸子,他注意到辛昭握紧的拳头,这是她在紧张时的动作。
所以,真的是这样吗?
辛昭走出好远,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并没有对司牧宣说实话,或许是在司牧宣没有正面回应她以什么身份吃醋时,她确定两人的关系现如今只能止步于合作关系,并不会有更深的发展。
她喜欢早点认清现实,及时止损。
手中的皇极剑永远能带给她力量,胸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剑对辛昭来说等同于生命,即使遭受再多苦难,她永远不会都放弃手中的剑。
她低声询问道:“皇极,你准备好了吗?”
回应她的是皇极剑的嗡嗡声。
辛昭周身气势大变,满身煞气,不近人情,锋芒毕露。
此时的她才是真正的她。
直到晓日将歇,她才收回剑,她花光了所有力气,手都在发麻,但那股兴奋却久久不散。
这是她这段时间最痛快的一次练剑了,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对剑道的理解又上了一层,修为又松动了几分。
或许,再过不久,她就能突破至金丹后期。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堪破情障吗?
想清楚这层,辛昭有些哭笑不得。
如此,她倒是要多谢司牧宣了。
踩着最后一缕阳光,辛昭回到了小院,一进门,司牧宣便来了,他端了蝶糕点,问道:“宣和,这是我刚做的糕点,你要尝尝吗?”
辛昭现在心情不错,也不想扫了他的兴,过去拈起一块糕点,尝了起来。
一股桂花香在口腔中散开,她吃了一口立马就放下了。
司牧宣眸色黯淡了一瞬:“是不喜欢吗?”
辛昭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司牧宣,我这人体质特殊,闻不得花香,一闻到就跟喝醉了酒一样,花朵制成的糕点也吃不得,同样会醉。”
竟然还有这种体质?
司牧宣思索起来,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那晚的事情他想通了。
既然有了猜测,他自然要验证,这样想着,他朝辛昭伸出了手。
然后,在她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