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争得过金色之暗?即便那个族长当时还留在瓜多星上,自己也注定完成不了委托。莱维的潜台词伊芙自然听得懂,但这种无意义的吹捧咱们的金少女向来嗤之以鼻。也就是说的人是莱维,换成别的陌生人,伊芙一听见立刻扭头就走,省得再听下去污染自己的耳朵。以前还真有过阿谀奉承太过导致伊芙不接他委托的委托人呢。
不过其实那也不能全怪人家小人。谁让后来大家都知道金色之暗的委托金额并非固定那么高昂的一个数字,如果委托内容正好符合她的喜好、而她心情又好,酌情减少奖金、甚至免费服务那种事都未必不可能。正因为这种传闻言之凿凿,那些囊中羞涩又或不舍得自己大把钱的委托人往往都会尝试着拍拍这位金色之暗的马屁,看看能不能把她哄开心了给自己减点酬劳。当然如果能免费那就更好……结果往往弄巧成拙的是多数,仅有极少数几个演技精湛又特别会措辞的家伙从伊芙这儿讨到了好处。
“对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那个年轻族长的消息了?”
越近的事记得自然会清楚些,尤其是瓜多星那次无功而返之后,在他‘穿越’到‘这个地球’之前不久还接到过同伴们的最新情报。看样子那帮家伙各个都对没能拿到那笔数额巨大的奖金一直耿耿于怀。
“好像是那样。”
伊芙下巴点了一下,既然知道了那个族长曾犯下的罪行,远比莱维要嫉恶如仇的她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那样一个人渣放过。
“西莫亚-瓜多的悬赏一直没有撤下,也就是说至少并没有人拿过他的脑袋去领奖金。”
晕,闹了半天原来她是凭悬赏通告判断的啊?莱维随后一想也是,伊芙过去总是自己一个人,顶多私人的太空船里有个ai作伴。情报一向靠委托人提供,像那种没有多少情报的单纯悬赏目标,她也只能那么判断吧。
“没人领奖金并不能说明他还活着,宇宙中出点意外死得悄无声息,那可比地球上的几率大多了。记得我这边最后收到的情报上显示依然没有任何有关那个组长跟他随行人员的目击报告。过了那么长时间,按我说肯定早不知道死哪去了。一开始我们的人还怀疑他是带着人去什么地方进行秘密活动,可就算行动内容要保密,至少该安排好自己星球的管理一类工作吧?你后来还去过瓜多星吗?”
伊芙点头表示去过,还翘起右手食指告诉莱维之后她就去过一次。
“我是没去过,但别的去过的人跟我说起,那星球后来有段时间都陷入无政府状态了吧?反正是乱成一锅粥,据说还小小地打了一两回内战?有什么行动得保密到让自己星球内乱的程度?依我看肯定是出意外了。”
莱维摆着手一脸的肯定,这次他说得的确很有道理,伊芙也找不出反驳的观点。何况现在人在地球,短时间内也不准备离开,甚至都没想过以后还要不要干自己的本行……那个瓜多星的族长是死是活,跟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从这样的想法可以看出,伊芙尽管嫉恶如仇了一点,却也不是知道有人做了坏事就能架着宇宙飞船千里迢迢飞到别的星系的正义人呀。
“后来呢?”
两人沉默了片刻,少见地由伊芙打破了这短短的沉默。她的话有点模棱两可,一般人大概会愣一下,搞不懂她那句‘后来’指的是哪个方面。莱维却没有半点疑惑,抬起头仰望头顶上遮天蔽日的世界树树冠,边努力回忆边接道:“后来……后来我们这边的人又开始怀疑你的确接了别人的委托,但并非跟我们的目标正好相同。而是……你的目标根本就是我!”
好像早料到是这个答案,伊芙只挑了下左边的眉毛,并不感到多吃惊似地。
第三次是在某个莱维同样忘了名字的星球上,那是一颗跟地球总体上差不多,某些方面的科技还要更落后一些的行星。嗯,大约相当于莱维刚到地球上来的那个时期。
百年前的地球,却已经有了电视以及辉夜跟依文她们相当喜爱的各种电视游戏设备,莱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星球时多少还有些惊讶。不过后来他慢慢就明白了,那些星球上各种各样出自身科技的产品,不过是从外星引进的商品罢了。
九零四轻松悠闲的工作,真的就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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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科技达的国家引进科技欠达国家的原材料,再加工成成品后倒卖回去。一些忧心忡忡地人士也把星球与星球之间类似的贸易斥之为达行星对欠达行星的压榨跟剥削。但没有半点哲学头脑的莱维一向不在意这么多,反正能让自己更方便更舒适就行了,那颗星球上的人不也获得了他们自己再努力一百年也做不出来的先进设备么?
那次是在那颗星球上的酒吧,莱维刚执行完一个报酬不太高的任务,就把本就不多的奖金花了一部分在那间酒吧里头。莱维过去有每到一个星球执行任务后都悠闲待一阵的习惯。他的同伴自然觉得这是偷懒,但他本人却坚称是为了见识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以丰富自己的见闻。除了能多学点以后没准用得上的知识外,见闻越广博也越方便自己融入将来所到的新星球,这不是对以后的工作有很大帮助么?
那间酒吧具体的陈设装潢莱维自然不可能还记得住,反正大致上地球百年前的酒吧是什么样,那里估计也就差不多。莱维本人对酒精饮料并没有偏爱,酒量普普通通,不至于一灌就醉,喝多了也会觉得不舒服。但虽说本人并没有偏爱,莱维却一直对那些酒徒为什么那么喜欢喝酒这件事非常感兴趣。
当然,不光是一杯一杯不停干的酒徒,那些拿着酒杯如艺术品般把玩的贪杯客也在莱维的兴趣范围之内。总之那些被大部分人接受而自己却不了解其趣味何在的兴趣与享受,莱维从来都比较感兴趣。正因为如此,他每到一颗星球,都会在工作完成后到当地著名的酒吧坐坐,尝尝酒保推荐的好酒,试着看能不能哪一天找到这杯中之物的乐趣。
“喂,你小子原来还活着?”
“嘿嘿,你还没死呢,我早着那!”
类似的对话就生在莱维身后的那张桌子边。没错,这是一个正处于战乱中的星球,而这间酒吧所处的城市,则是两个战争中大国中间作为缓冲地带的中立小国。
这样的一个小国家没有任何能让大国垂涎的资源,地理位置又不具备太大的战略意义,是以很幸运地避免了被卷入两个大国的斗争当中,姑且算是一片阴霾中难得的世外桃源。尽管由于两国相争,这个世外桃源聚集了许多借机卖命财的亡命徒,这让本地居民都不太敢在夜间出门。就像现在,原本该是热闹息壤的夜色下,这间酒吧里却除了工人外一个本地居民都见不到。跟莱维一块在这酒吧里**作乐的人们,几乎全是来自全世界各地雇佣兵以及其他能从战争当中赚到大笔金钱的投机分子——比如收集贩卖情报的间谍,又比如收钱干掉敌对阵营重要人物的杀手,莱维的同行。
莱维已经是第三次来这间酒吧了。只不过第一次是为了跟本地的接头人员搭上线,第二次则是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看看能不能听到些有用的情报。像现在这样悠闲地坐在吧台边上往嘴里慢慢灌那杯他并不觉得有多美味的鸡尾酒,则还是来到这个星球之后的次。
“嘿,小子,你的钱已经到手了?”
终于闲下来的酒保靠在墙边冲莱维问到,这样一家小店自然不可能请得起太多员工,前两次来他遇到的都是这同一个酒保。
“哪有那么快,我这不是在等着别人付账呢么。”
莱维一脸苦笑,好像自己是迫不得已被欠钱的老板拖在这儿没法回家的可怜小工似地。实际上就连那酒保都看得出来,这家伙有多享受现在这份悠闲。所以那外形颇似职业摔角手的光头酒保露出个跟他外表很不符的促狭笑容,弯下腰压低音量继续问莱维:“怎么样?这一笔应该赚得不少吧?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像你这么悠哉悠哉的新人。”
言下之意指莱维在这里是新人,酒保却看出他是个老手,老手赚得钱自然比新人要多。这倒也不能说酒保眼力凡,任谁天天呆在一个同样的环境里,时间长了自然也会对那环境有些自己的认知。两个毗邻的大国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十年,这名五十岁出头的光头酒保也已经在这酒吧里干了将近三十年。
从端盘子的小伙计干到老板不在时兼任店长的酒保,这家伙要是还看不懂自己每天服务的顾客,那他的眼睛长着恐怕也没什么别的用了。
“还行,差不多够我接下来像在你这儿一样悠闲过个大半年的。”
莱维这话算是回答了关于自己此次工作的酬劳问题,但酒保听了后却是皱起了眉,愣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悠闲过个大半年?三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这样的话。”
“唔?”
莱维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眼那酒保锃亮的脑袋。
“战场上谁也说不准下一秒谁死谁活,就算是再有经验的佣兵,也没准一颗流弹就没了命。”
“你说的没错。”
莱维觉得杯子里的亮红色液体实在味道太难习惯,干脆端起杯子在手里转来转去好似专家一般品鉴起来。其实他只是不想让那酒保觉得自己调的酒难喝罢了。
“赚这种钱的人基本都是有一定觉悟的,没有那份觉悟的新人早都送了命,能活到现在的恐怕没谁敢说光靠实力吧?”
“对,在战场上有时候运气更重要。”
这听起来让人有些泄气的话却是莱维一直都相信的。即便这颗星球上的武器多数很难令自己畏惧,但他同样也并非这颗星球的原住民。莱维可不觉得宇宙之大就能任由自己纵横,能杀得了自己的人不少,能让自己灰飞烟灭的武器更是多不胜数。即便是眼下这颗星球的这一次任务,他也并非抱着‘反正那些子弹也打不中我’的无所谓心态随随便便完成的——尽管一开始接到这次委托的时候莱维的确是那样,但现在则完全不同了。
九零五萝莉当杀手,你有意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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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运气。这东西烦人的要命,谁也说不准它明天是好是坏。就算打了十几场仗连块皮都没蹭破过的人,就敢说自己能一直这么狗屎运下去?”
莱维手上转着的杯子停顿了一瞬间,他已经知道这以前也没觉得这么多话的酒保想对自己说什么了。
“这笔财的人各个都是打着在挂掉之前赚够了回家养老婆生孩子的主意,可运气这种摸不透的鬼东西哪有那么听话?觉得再多赚点就走的人没准下一次从我这儿出去就回不来了。知道什么时候该收手的人实在没见过几个。像你这样的就更没有了。”
酒保的意思很简单,这种拿命换来的钱够用就行了,真把它当成一辈子的‘事业’那是傻子。尽管酒保看得出莱维是个老手,但他依然不觉得莱维的智商有多高。赚一笔就去花天酒地,把钱花完了再回来赚?他把打仗当成什么了?邻居家五岁孩子用花花绿绿玩具摆的游戏吗?
尽管这酒保的阅历在这颗星球上或许已经算是极为丰富,但他终究还是局限在这颗星球上。而且他毕竟没有亲身在那样的处境下转过哪怕一圈,看回来跟听回来的总归不如亲身经历。他不会懂莱维的生活,同样这酒吧里绝大多数豪迈的汉子也理解不了。除了角落里那个有点特别的同行。
“算了算了,你小子爱怎么死也跟我没关系。你要多来几次,我还能帮老板多赚几份钱,哈哈哈哈……嗯?”
酒保使劲拍了两下莱维的肩膀,一方面是他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估计也是叫莱维别把他的话往心里去的意思。反正这酒吧里的话题离不开‘死’,他觉得自己说的也还没到莱维得忌讳的程度。不过笑着笑着,却忽然眼睛一眯,好像看见自己店里有鬼似地。
“……小孩子?”
不用听酒保说什么,光看他那嘴都快合不上的模样,莱维就知道他终于见到了今天这酒吧里最不协调的存在。
“准确说应该是小女孩。”
莱维帮酒保补充,这位光头大叔感觉就跟在**的宾馆客房里现自己孩子躲在床底下一般。难以置信?不可思议?意识中过了好一会儿,光头酒保才算是冷静了点。他把手往后伸摸到一个装了点低度酒的杯子往嘴里猛灌一口,润了润张开太久有些干涩的喉咙跟嘴唇,才又弯下腰手肘撑在吧台上小声对莱维说:“没记错的话,我在这儿干了快三十年,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有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