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77

他脸上亲了下,又对他眨眨眼,“我懂,这是私人订制版的《秘密花园》。”

“笃笃——”有人敲门。

聂铮心头无奈,但比刚才快活了些,说:“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卢伯。卢伯端着大大的托盘,一直到桌前才小心放下。童延瞧见里头有颜料、水和笔。还有个盛着不明液体的瓶。

他坐到聂铮先前那个位置,跃跃欲试,“我用哪支笔?”

聂铮到他身后,拿一支笔蘸了点绿色在白瓷盘化开,递到他手上,接着又把另外一支笔点了清水,稍捏一下笔锋,替他塞到手指缝里,“两支一起。”

两支笔一起用听着玄乎,但只要会拿筷子就能办到。聂铮就这样环住他的身子,捉住他的手,把第一抹颜色落到纸面,不疾不徐地晕,“颜色落下去,用清水笔晕开……”

童延试了一会儿,也觉得不难。

一直到电话铃声响,聂铮才放开他的手,“叶子颜色深,你是新手,可能把握不住火候,想要涂得鲜亮,你染几次上一次矾,等干了再接着染。但别太苛求效果,不习惯两支笔,平涂也可以,你有的是时间,一周内完成就行。”

聂铮认真觉得这活动适合童延。不急不忙地染,染一会儿,上了矾胶,等着纸干,童延就可以休息了,不会疲劳作业。

聂铮到一边接了个电话,秘书在外头告知他已经到了出发的时间。他回头看一眼童延,见童延笑着对他用手比了个OK,这才放心地出门。

可他好像还有些事没交待,比如,作画的纸,放在家好像有一段时间了。他走到客厅,秘书和几位保镖一起在门廊下等着他。这些人见他来,都开口招呼:“聂先生。”

聂铮说:“走吧。”

没事,只要童延照他说的做,就不会出问题。童延这总爱焦躁的性子,也是该磨一磨了。

但童延很多时候都超出人意料。

这天,聂铮走后,童延先老老实实地染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染得不错,童延对聂铮嘴里那句“可能掌握不好火候”不太放在心上了。

平铺一遍之后,白描稿上蒙了一层漂亮的淡彩。童延心里得意,但又感觉耐心好像没剩下多少了,于是,等着纸干透的时候,他掏出手机刷了会儿微博。

这一刷不打紧,还真被他刷到一个惊天大新闻——明煊出柜了。

新闻上说,明煊的男友是一位外籍男士。厉害了,这人以前不是为老聂要死要活吗?

童延深感惊讶,觉得应该找人扯几句,很快,把电话打给了郑昭华。

郑昭华自然先揶揄了他几句,听他提出困惑,说:“这有什么想不到的,明煊本来就挺恋爱脑,他们这种情种失恋,哭哭闹闹,就把负面情绪都发泄出去了,又受不住寂寞,开始第二春是迟早的事儿。这就叫屡败屡战。不像你,平时不把感情当成全部,想点什么都放在心里积着,等少的积成多的,反而容易钻牛角尖,反而不容易放过自己。”

行行行,头头是道。

童延心里有些小小的庆幸,他不放过自己又怎么了,聂铮这么在乎他,他不需要放过自己。

又跟郑昭华闲扯了几句,把电话挂断,眼睛朝纸上一看,他愣了。颜色干透之后,看起来比刚才浅了许多。

这一层层地叠,得什么时候才能画完?童延对着他的私人爱心版秘密花园,把袖子撩得更高,他得抓紧时机涂,争取赶在聂铮回来之前把颜色染够,给男人一个大惊喜。

既然要赶工,上矾水那事儿就算了吧,把整张纸都湿一层,等着干多浪费时间,对吧?

于是,童延一整个下午坐着没动,外边,花草叶的影子都换了个方向,他还在晃着笔杆奋发图强。中途,卢伯还进来叫了几次劝他休息,他嘴上应了,等老人出去又继续。

天色近黄昏时,那片片兰花叶子颜色终于跟外头的接近了,童延乐呵呵的,望着已经快完成的秘密花园,心里特别有成就感,再染一遍,估计就成了。

可笔再次落下去的时候,那油绿叶子上出现了片片斑驳的黑绿色,活像遭了病虫害似的。

童延傻眼了:“……”

正在此时,书房门开了,聂铮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还没休息?”

童延继续懵:“……”

很快,聂铮踱到他身边,瞧着他手上的画,卷袖子的动作顿了一秒。

童延立刻把画纸扑回桌面,打了个哈哈。

聂铮嘴角抽了下,问:“上了几次矾?”

童延望天:“……两次吧。”

聂铮在他身后蹲下,翻过画纸,忍俊不禁地问:“上过两次,怎么还漏矾了呢?”

童延:“……”原来这叫漏矾,难怪,他刚才就觉得他是把纸面都画破了一层。

但这等罪过是绝对不能认的,他把自己身子往聂铮怀里塞,撒娇似的用脑袋在男人肩上蹭,“谁知道呢?我可想你了。”快别检查作业了,来亲热亲热……

不是……早先不是说弄那东西只是为了颜色鲜亮吗?真是要了命了。

聂铮被他气笑了,手顺势搂住他的背,开口时却没多少责怪的意思,“性子怎么就这么急,嗯?”

接着,就保持左手揽住他的姿势,聂铮右手伸出去,提笔挥毫,刷刷在秘密花园的侧边题了一行字:

丙申年巳月熊孩子作。

第72章对兰

既然是个熊孩子,干了坏事,心理负担也不用太重。

这天,童延窝在聂铮怀里装傻卖了会儿痴,才把被他毁了一半的兰花图拿起来,问:“这画真没法补救了?”

聂铮说:“也不是,等我休息再教你。”

看,这就是跟成熟男人在一起的好处,他总是懂那么多你不会的东西,随时都能拉着你一块儿往前走。童延顿时就想不通自己以前为什么非犟着单枪匹马把自己弄出个人样,让别人觉着他配得起聂铮。

2013年7月,聂铮离开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大展拳脚的机会来了。

他在自己突如其来的却又近乎偏执的自尊心面前执迷不悟,这一迷就是三年。

可事实上,别人怎么想干他屁事?他傍着聂铮的势上位本来就是真的,能拉住聂铮递给他的这双手,一步不停地随着男人走,一直到他足以跟男人比肩,这才是正道。

这三年,好与不好,最大的庆幸,他没把聂铮弄丢。

可他那偏执的自尊心到底从哪来啊?以前,他分明怎样不要脸的贱货行径都干过。

童延头靠着男人颈窝,一边思索,手一边贴着聂铮的胸脯往肩上攀。

本来端肃的男人,望向他的眼光纵容里头又透着些宠溺,“以后在外边,诓人之前,务必把功课做全。”

不是取笑,是正儿八经地教他。童延笑眯眯地应:“行,我记住了。”心里却也惭愧自己下午做事太没脑子,差点就把聂铮给他勾的白描给糟蹋了。

他这一自惭就足足自惭了好几分钟,情绪类似,前一阵演不好戏时恨自己没给聂铮争气。

几分钟后,顿时又想到郑昭华下午说他钻牛角尖,这一想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能正因为喜欢,跟聂铮有关的事,他才格外爱较劲。

原来,那么早,他就喜欢上聂铮了。

童延手指捏住聂铮胸前的衬衣扣子转着玩儿,眼睛忍不住朝男人线条深刻的侧脸看。男人混血儿的俊挺面容真是上帝精心雕琢的杰作,每一点起伏都无可挑剔,高鼻深目,该精致处精致,坚定的下颌线条完美到让人觉得傲岸,浑厚的男人味儿半点没折损。

就算聂铮没现在这身份,往人堆一站,也是让人争着抢着往上贴的待遇。毕竟,跟聂铮一比,大多数男人也就算坨咸干菜。童延都快把自己看硬了,心里想着他可得把聂铮抓紧,曾经沧海那种事可不能发生在他身上。

“笃笃——”又是几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聂铮应了声,隔着一扇门,外头传来卢伯的声音,“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聂铮拍拍童延的背,“走,去吃饭。”

童延却没起身,反而把胳膊圈上聂铮的脖子,软软嘟哝:“我没力气,你抱我去。”别问他为什么,他就是想看看男人纵他能纵到什么地步。

聂铮目光跟他对视一秒,眉头压低,深邃的双眼却晕出丝笑意,薄唇抿出的弧度非常迷人。

童延又冲着男人眨了眨眼睛。

很快,聂铮动了,拉开他的胳膊,起身,又俯下身子,托住他腿弯和背,用力,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童延忍不住笑,手再次环住男人的脖颈。嗅着男人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心潮汹涌得只想shen • yin。而他也的确shen • yin出声了,喉间漫出一声悠长低叹,缠绵香艳。

而后,他看见聂铮眼色似沉了些。

聂铮步子没停,眼睛依然望着前方,只是脸朝他微微侧了下,压低声音说:“无缘无故,活色生香。”

童延轻笑一声,那你还等什么呢?到门口,见男人空不出手,他胳膊伸过去,打开门。

出了走廊,聂铮就这样抱着他到客厅。此时,卢伯在客厅候着,餐厅那边还有两个忙着上菜的女人,眼神瞟到这幅情形,都有一刻的怔愣,但也只是一刻,两个女人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把眼光转开了。

卢伯则是状若无事地跟他们打了个声招呼,“聂先生,童先生。”

聂铮也像平常一样从容,“嗯。”

饶是如此,童延望着男人平静的眼神,还是在心里愉快地叹息一声,哎,今天他这孽可作大了。

而在他们身后,卢伯大惊大愕之后才沉沉叹出一口气。他在聂铮身边待了这么些年,自然知道聂铮为人有多端严。而如今,聂铮带个男人回来也就罢了,还当着他们这些人的面跟童延做如此亲密的行径,着实让人意外。说这是聂铮自发,他不相信。

可要是童延要求的,聂铮居然照着办了,那也只能说,聂铮对这孩子也确实是……宠无度。

童延吃饭前就把聂铮撩拨了,今天晚上显然是想做点什么的。而且他不信聂铮不想做点什么,活色生香那四个字他可听得清清楚楚。

晚餐之后,有两个男人来见聂铮,见聂铮在客厅跟人说话,童延自己先上楼回房把自己从里到外收拾得干干净净。出浴室时,他只给自己裹了件和服式的丝绸睡袍。睡袍下面,什么也没有。

此时,聂铮已经回房,正坐在靠露台的宽大罗汉椅上接电话。男人衬衣领口拉开了,胳膊搭在扶手,身子靠着椅背软枕,“明天晚上直接过去,你记得把我的礼服直接带到办公室。”

露台的四扇门全开了,房间对着外边已经落下的暮色大敞。也不对,屋外与其说是露台,倒不如说是走廊,贴墙有楼梯下去通往卧室的小庭院,庭院另一边是个四面开敞的亭阁,最远处,是夜色下黑黝黝的丛林和延绵的山脉。

夜晚的天幕是清透的靛蓝色,童延走过这靛蓝的背景,一直到聂铮面前。露台边的墙刚好把他们和外边的视野隔开,罗汉椅面对大床斜放着,童延两膝挨个落上去,跨坐在聂铮身上,问:“明晚你要去干嘛?”

聂铮把电话放一边,手扶到他的腰侧,“有个舞会,我尽量早点回。”

这种场合,不用聂铮说,眼下童延也是不会跟着去的,但舞会哎,舞会就得有舞伴是不是?

童延手伸下去,到男人腰间打开皮带的卡扣,“那你的舞伴是谁?”

聂铮依然姿态闲适地靠坐着,掌心的温热从他腰游移到臀,目光跟他对视,“你觉得呢?”

童延脑子转了几个弯,以前,聂铮不是他的,要有个什么女人出现,他没法置喙,但现在就不同了,跟他说了一辈子的人在外边跟人逢场作戏,他可容不得。

而且,正式舞会的舞伴,可不是跳舞那么简单,身为一个有教养的男人,必须提前去接女士,舞会后,还得一直把人送到家。送回家干什么,问要不要上去坐坐吗?

因此,即使觉得自己的要求无理,童延还是微微笑地说:“我觉得,就别有了吧。”

聂铮本来也没打算有舞伴,但瞧着小妖孽这醋坛子样儿,又起了点别的心思。此时,他裤扣已经被解开,而童延那一双桃花眼漾着春水无限旖旎,说不出的勾人,这是他的人,万种风情都是他的,要不是童延职业特殊,他也是不高兴小妖孽被人碰一个手指头。

于是,他手抚到睡袍衣角,伸进去,向上,摩挲那细滑不逊丝绸的年轻皮肤,“可以,但你用什么换?”

童延立刻会意,把聂铮裤腰往下扒的动作没停,“我绝不搞绯闻,吻戏都借位。”

眼神往下瞟,他看见聂铮已经硬了,黑色内裤前方正中隆起鼓囊囊一包,相较男人此时神色的淡定,这层布料下头那生龙活虎的东西看起来很激动,激动得兜不住似的,把内裤边缘都顶了起来。

童延身子发热,身下不老实的东西也抵开了睡袍一角,他手探进聂铮的内裤,握住男人火热粗壮的yīn • jīng,指腹感受到血管的突跳,不一会儿,手心就被饱满圆头顶端渗出的jīng • yè润湿了。

即使硬的都快爆了,聂铮仍旧岿然不动,好整以暇地任童延撩拨。搞绯闻不算什么,但吻戏全借位对童延来说是了不得的让步,聂铮满意了。

像巡视自己领地似的,他的手终于捏着童延的臀逡巡到曾经让他销魂蚀骨的秘密花园,是,这才是他们的秘密花园。聂铮手指伸进肉穴入口,触及的质感柔软细嫩,而且,湿哒哒的。看来童延已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