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的身体承痛度。
就在他一脚踏到小台阶上的时,一道刺目的白光晃然从眼前划过,封择只感到一阵尖锐无比的疼痛,自后腰处传至整个身躯,像是有电流在身体里流窜而过,整个人都跟着哆嗦了一下,随即便无力地向前倒去……
脸朝地!
这是要完的节奏!
被吓得紧紧闭上眼,但疼痛尚未到来,封择便感到自己被一个宽厚的怀抱紧紧包围起来。
“别怕,没事了。”后背被温热的手掌一下下轻轻地抚顺着,古越紧搂着怀里的青年,低声道,“没事了……”
封择听着古越的声音,感受着古越胸腔内渐渐加快的心跳,他埋在男人怀中的身子微颤,悄然睁开眼睛。
四目而对,只见古越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屁股?
封择菊花一紧:“……”等一下,这节奏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古越死死盯着青年因为姿势的原因,不小心从浴巾中露出来的混着暗红牙印与青紫吻痕的腰肢还有浑圆挺翘的臀部,下身暗自硬到生疼。
仿佛上一秒还在冷战怄气,下一秒就变成了天雷勾地火,封择脑袋里像是被灌了一坨浆糊,迷迷糊糊就跟古越贴在了一处。
耳鬓厮磨,唇齿相依,两人相拥着抱在一起,恨不得将彼此融入骨血。
他们是互相喜欢的吧?
封择嘴唇开阖着,高高扬起脖颈,让男人一低头就能攫取唇齿中的那一抹香甜。
古越低头,准确无误的衔住那两瓣朱唇,毫不犹豫地便是一场攻城略地的战斗……
这一吻来的激烈而缠绵,结束的时候,封择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身体像是离了地,没有脚踏实地的落实感,像是漂浮在云端,居无定所……
而事实上,封择也的确是离了地的。
一吻罢,古越敏锐的察觉到怀中人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见着封择迷离中带着些许难受的目光,他试探地将手附在青年那抹荡着红色的额头,当滚烫的热度袭上手背的那一刻,一向沉稳的男人不觉慌了神色。
打横将正在发热的青年抱回到主卧,古越匆忙喊来主院的小厮去叫府上的大夫。
内室里,有丫鬟上喏喏的上前,想要替封择更衣。
古越闻言,一时冷下脸来,“你出去。”我来。
那丫鬟本就是想趁亦柳不在,好在主子面前刷个脸熟,却不想被古越的阴沉的气势吓了一跳,只得悻悻地出了屋。
屋内,古越握了握封择潮湿的手心,随即将他身上胡乱围着的浴巾扯下。
努力忽视过那具洁白如玉的身体上遍布的痕迹,古越耐心地将人从头发细致地擦到脚趾,然后光裸地塞进了锦被中,不留一丝缝隙。
第99章
亦柳揣着管事方才与自己说过的话,心神不宁地从前厅走回主院。
正走到主院门口,亦柳便看到本该在主院侍候着的小厮正匆匆领着府内的陈老大夫向院内走去。
小厮先见她是主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忙不迭的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点点头道,“亦柳姑娘你可算回来了!”
心下一惊,亦柳快走几步赶上前,朝山羊胡子的老大夫福了福身,才急忙问道,“院里出什么事了,竟要劳动陈伯走一趟?”
小厮老实回道,“是古公子的吩咐,好像是说主子身体有些不适,至于其他小的便不知了。”
公子身体不适?
脑海里突然蹦出某种公子身体不适的可能性,亦柳脚下突然一个趔趄,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太多。
主院里十分安静,三三两两的丫鬟侍候在侧厅,有些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偶尔会有稍稍胆大的小丫鬟悄悄往内室里投去一两眼,但转瞬又会心有余悸的将视线收回,生怕被屋内浑身散发着可怕气势的男人发现。
亦柳跟大夫刚一进到内室里,便觉得浑身一凉,一道宛若刀锋般冷厉的目光落在身上,不由让人腿部一软。
“古越公子。”亦柳忍着心下泛起的阵阵凉意,焦急的向床榻边看去,“公子怎么样了?”
古越挡在床榻前,见提着药匣的山羊胡老大夫,微微移开身子,露出床榻上被锦被紧紧包裹起来的人。
只见床榻上的男子泼墨般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榻间,双目紧闭,纤长的睫毛微微震颤着,双唇无意识地微微开阖,气息有些紊乱。
他的双颊很红,唇瓣也有些干燥。
“公子!”亦柳心里一时焦急,就要向榻前扑去。
古越眼疾手快的拦住亦柳,脸色冷硬,“你要做什么!”
“是我该问你对公子做了什么!”心中的担忧大过了对男人的惧怕,亦柳看着面色冷漠的古越,恨恨的瞪着他,眉宇间尽是愤然,“我家公子身体自幼康健,无病无灾,怎的忽然就卧病了?且今日公子沐浴之前还是好好的,不可能无缘无故便卧病倒下,是你……你究竟对公子做了什么?!”
亦柳冷冷的瞪视着古越,想着这人背景身份的来历不明,鬼神莫测的高深武功,还有那对她家公子近乎霸道的占有欲,心中早已埋下忌惮便蹭蹭蹭的达到了顶峰口。
古越见她眼中满满的怀疑与警惕,不禁沉下目光,气势冷硬,“我便是害谁,也不会害了他!”
“那你倒是说,好端端的公子怎么会病倒!”亦柳气势丝毫不弱。
古越看着亦柳,眉头渐渐皱起。
“我说,你们吵归吵,可否先让老头子我看看公子的病状,你们再继续?”一旁,原本老神在在的山羊胡的老大夫终于耐不住出声道,手中提着的药匣子也“砰”的一声,重重放在桌子上。
床榻间,封择只感到身体忽冷忽热的难受,忍不住轻哼出声。
内室的几人自然听到了这个声音,亦柳心下一紧,赶忙让老大夫上前诊脉。
古越站在榻边,目光也紧紧落在封择的睡得不甚安稳的面孔上。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亲自将他眉宇间的病气拂去……
“恩……公子这病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有些发热,老夫开两帖药,三碗水煎一碗,公子身体底子好,喝上两天便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这腰侧似有筋脉堵塞之状,需得好好卧床养上几日。”细细的诊过脉,老大夫在两道灼灼的目光下淡定的说道,他挥毫泼墨地写下药方子,“现在,你们谁跟老夫回去取药?”
说罢,老大夫缕缕胡子,多看了古越一眼。
“我随你去。”古越道。
“那就跟老夫来吧。”
满意的点点头,老大夫提了药匣子就朝屋外走,古越定定地看了榻上的封择一眼,伸手拢过他散乱的鬓发,就见亦柳满是警惕的靠了过去,替封择重新掖好被角,细心地放下宽大的床幔。
深红色的床幔遮掩了床上人的身影,古越看一眼亦柳,没有阻止。
出了屋门,古越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大夫身后,待他从手中接过包好的中药包时,只见老大夫不知从哪掏出了个瓷瓶,强塞进他的手心中,而后语重心长地嘱咐道,“男子之前毕竟不同平常,你与公子情投意合虽是好事,但年轻人啊,有些事还是要节制些的好。”
古越闻言一愣,而后唇角突然勾起,“在下晓得。”
第100章
摩挲着手中老大夫强塞给自己,摸起来温润光滑的精致瓷瓶,古越紧绷的神色露出微微的惊愕,这个向来就算连天塌怕都不会有什么太大情绪波动的男人,在切切实实地懵逼了一瞬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手中攥着的是什么东西。一旦明白了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原本温润的平身拿在手里就有些烫手起来。
目光于平静与波澜之间来回变换了几许,而后,男人郑而重之地将小瓷瓶认真地塞到了怀里。
收好瓷瓶,古越见那老大夫早便回了草屋里,便也不在药园内多做停留。他身怀武艺,脚程比起常人本就要快上许多,再加上心急着封择的病势,从老大夫的药园取过药包,再回到主院时,也不过才用了陪同老大夫去时尚不足三分之一的时间。
推开门,古越鼻翼微动,淡淡的安神香味从内室飘出,透出一股宁静淡泊的味道。
屋内,亦柳将冰好的帕子轻轻敷在床榻上青年饱满的额前,隔一段时间便会仔细将那帕子重新换过。
“药呢?”亦柳瞥了一眼进屋的古越,心里默念三遍,我不怕他,我不怕他,我不怕他。
古越看她一眼,“丫头拿下去煎了。”
古越的语气很平静,但亦柳却不自然的朝床榻便挪了一下。
其实早在前不久,男人随了老大夫出屋拿药后,亦柳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脊背一阵发凉,明明屋里的温度并不怎么高,但她却像是才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湿了整个背。激动于公子突如其来发热的心焦在平静下来之后,亦柳才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可怕男人的态度真可谓是——
不惧生死,个中豪杰。
喂,那可是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将自己碾死的男人啊!
亦柳心里不是没有后怕与恐惧,但一想到躺在床上的公子,这份害怕的心情却又渐渐平息了下去,对男人,也只剩下浓浓的忌惮。
面对于眼前女婢露出像是老母鸡护崽子一样的表情,古越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青年身边这群忠心护主的仆人,他的内心其实并不觉得怎么反感,也不知为何,像是亦柳这些平素总让他觉得碍眼的仆从,却让此时的他心里多了几分安慰与放心。
如果他某一天不得不离开了,他的青年也一定会被这些人照顾的很好吧。
其实,早在古越从尚昀那里得知自己身份的那一刻,他便知道未来的事态发展恐怕并不会如他所愿地继续平静下去。他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于是将军府,朝堂,婚契,皇子……这些对他来说十分陌生又遥远的词汇,便更像是某种黑云压顶的预示,预示他,你早晚会回去的。
古而越曾对尚昀说,别来找他,也其实只是种暂时的拖延罢了。他明白,像是尚昀的那一类人,一定不会只因为简单的一句话便放弃带他回到所谓将军府的念头。
未来的走向如何还不得而知,古越也不清楚,他那所谓的将军身份会在哪一天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下,而他又还能安稳地陪在青年身边多久……
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古越按捺下心头无名的焦躁,如墨般漆黑深邃的目光落在封择平静恬淡的睡颜上。沉睡中的青年失去了往日神采飞扬的夺目颜色,略显绯红的脸颊与苍白的眉眼交织出一种昳丽精致的脆弱,仿佛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唔……”
睫毛微颤着挣开,封择难过地轻哼出声,感觉身体像是置身于冰火两重天,明明身上烫的厉害,但自己却只觉得冷到了肺腑,整个人混沌的如同脑里灌满了浆糊。
“公子,您终于醒了!”亦柳瞪大了眼,惊喜道。
“渴。”艰难地抿抿唇,封择迷茫着神情道。直到干涩的嘴上沾了点点湿润,他的思绪才渐渐清明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他伸手按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腰间还在钝钝的痛,身上也忽冷忽热的不利索。
“陈伯说您有些发热,这几天要好好修养。”亦柳将他从榻上扶起,又掖了掖被角,细声细气的温柔模样与面对古越时尖锐泼辣的态度判若两人。
“恩……”轻吟一声,封择眉头微蹙,这才瞥到被亦柳下意识挡在身后的古越。
思绪彻底回笼,封择眨眨眼,忽然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两人好像还在接吻诶……等等!失去意识是个什么鬼?!发热又是个什么鬼?!
所以说,他之前是不是被面前这个姓古名越男人亲晕了?!!
不是吧,一定不是!
第101章
一旦意识到自己被男人亲晕这一真相,封择很直接地选择了鸵鸟心态。他不提不问之前在沐浴时发生的事,只把眼睛一闭一睁,不轻不重地咳了两下,跟伺候在他身边的亦柳来回问了几句关于他昏迷后的话,便开口差她去院里的小厨房看看药熬得怎么样了。
“可公子,奴婢若是现在离开,谁来伺候您?”亦柳犹豫地开口。
“古越还在的。”封择被亦柳问的一愣,想也不想便脱口说道。
诶等等!他果然是被那个男人照顾的太过习惯了吗?这张口即来的顺畅感跟依赖感,真是让他感到异常的羞耻啊喂!
用余光装作不经意的瞥过门边,封择注意到男人面上仍是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灼热的目光却毫不掩饰地落在自己身上,不由地耳后升起一抹可疑的薄红。但盖因他身子发热尚未好转,面色本就潮红,所以并未被屋内其余二人发现。
啊,也幸亏没有被发现。
不然……可真是太丢人了!
无缘无故,你害羞个什么劲呐!数据择在内心不由暗自唾弃自己一把。
“可他……”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