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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徒?还是普乐大师的学生!

普乐大师,不就是那个卖原料卡给他的老头嘛!

之前在度蜜月的时候,贺非想着要玩就尽情的玩,就先把这件事情放到了一边,现在回来了,变咸鱼了,他就又把这件事情翻了出来。

他给江少将发了一条信息,表示自己想出去找普乐大师探讨一下有关于筑梦师和梦境卡的问题。

江少将的回复也十分迅速,表示他要出门必须带着警卫。

早说嘛,贺非捶了一下枕头。

又发回去一个信息:我还以为你要禁我的足呢!

江少将十分诧异:你怎么会有这种错觉?

贺非回道:你之前不是说不许出去?

江少将点点点:……我是说没有警卫的跟随不能一个人出去!

贺非:啊……

江少将:没想到你是这样看我的,我很难过。

贺非:怎么看你啊?

江少将: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一个霸道强势不讲道理的人吗?

贺非:是啊!

江少将:……

贺非:呵呵呵呵呵开个玩笑。

江少将:一点也不好笑。

贺非:那就不要笑了,我出门了。

江少将:……好,路上小心。

贺非说了句“拜拜”,就下线了。

——

江城恺看着贺非暗下去的头像,把视线重新投回了桌面上。

上面工整地摆着两沓案例,左边少的那一份是看过的,右边多的那一份则是还没看过的。

这是他让手底下的人从联邦各个星球的警部资料库里整合出来的,全部都是跳着舞自杀的案例。因为军部之前把莺歌门事件压了下去,导致其他星球都少有耳闻,就算当地发生了什么奇怪的死亡案件,他们也就草草地以自杀了结——不过他们做的也没错,这些死者的确都是自己死亡的。

只是死亡的背后,却是被凶手用融入了精神力的歌声给控制了。

这是军部当年做出的判断,也因此抓住了那时还十分年幼的“凶手”。

江城恺本以为这件案子就这么结束了,至少在多尔星上没有再听说过有类似的案件重发,却没想到,幕后黑手早就在“shā • rén工具”被没收了之后,就转移了阵地。在把“凶手”逮捕归案后的两百年内,联邦境内的各个星球上都多多少少发生过手法相同的案件,只是频率明显降低。之前几乎是一月一件,这两百年的案件堆积起来,也只有差不多上百件。

这个幕后黑手仍在逍遥法外!

可“shā • rén工具”还在第九区关押着,难道幕后黑手又找到了一个新的“工具”?

——

贺非坐在悬浮车上,为自己居然因为可以出门而高兴而感到森森的悲哀。

他前世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宅男啊!

不过他前世虽然是个宅男,但平时在家里都是码字加打游戏度过的,现在来到了外星,机甲对战不能太久,梦境卡也一会儿就画完了,实在闲得蛋疼。

总不能一天睡个十八小时吧?

于是之前不爱出门的贺小非也只能出门找找乐子了。

不得不说悬浮车就是快,虽然前世科技也挺发达的,但终究比不上外星人的发展速度。

不一会儿就抵达了普乐大师的家。

普乐大师似乎对贺非的到来十分意外,但却并不排斥,把他招呼进来之后,甚至还给随行的两名警卫倒了杯茶。

大师家的傻狗之前见过贺非,对他还挺热情,一见到人就要扑上来亲密舔吻一番。普乐大师连忙矫健地把傻狗拉住,赶去了阳台。胡闹,人家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呢,要是被这一扑扑得……没了是不太可能,但是受点惊吓也是很不好的啊!

傻狗没能一舔贺非的脸蛋,十分失望地趴在了地上。

这时候,毛球突然从贺非的口袋里探出了一个小脑袋,傻狗立马精神一振,吐着舌头,期待地看向毛球的方向。在外人眼里,就是贺非口袋里有啥东西吸引傻狗的注意了。

贺非有些不太明白这个世界的设定究竟是怎么样的,似乎伴灵能被动物看见却不能被所有的人看见?是因为他们是植物的缘故吗?

贺非撇了撇嘴,走向了阳台。

不着痕迹地把毛球掏了出来,贺非作势轻轻摸了摸傻狗的脑袋,实际上是把毛球放到了他的头上。毛球十分热情地在它头上啄了啄,扇了扇小短翅膀。傻狗也立马表现出了狂热的欢迎,整只狗都兴奋了起来,还打了两个滚。

普乐大师看着自家突然发疯的傻狗:“……”

贺非干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那啥,两位大哥,我和普乐大师有点私事要谈,你们就先坐在这儿喝喝茶,聊聊天哈。”

两名警卫自然毫无异议。

贺非和普乐大师去了书房。

贺非其实只之前从军校偷溜出来的时候来过这里,后来虽然和普乐大师偶有联系,却并没有再见过面。时隔几月再次见面,贺非却并不觉得与对方有任何生疏之处。

普乐大师也觉得诧异,贺非的性格特点先撇开不说,他身上的那股气质就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把他当自己的孩子来看。

普乐大师平日里并不算一个十分好相处的老头,看他和领居之间并没有什么互动就知道了,也只有林萧萧的开朗颇得他的心意。现在却对贺非一见如故,第一次见面就指导了他不少,还利用自己的特权卖给他打折的原料卡。

或许是贺非的天赋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得意门生吧。

正这么感慨着,贺非就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普乐大师得意门生的名字:“大师,您还记得贺骐吗?”

普乐大师一愣。

这个名字他已经好几百年都没有听人提起过了,只有他自己时不时会想起来,感叹一下天妒英才。

“我听说他曾经是你的学生?”贺非继续道,“听人家说,他是一个天才,我也看过了他的《梦境解析》,真的是一本很好的作品,让我受益匪浅。只可惜我出生的时候他正好……我一直很好奇他,所以才来找大师,想要知道一些有关于他的事情。”

普乐大师平静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想要了解他?”

贺非一怔,而后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知道啊。”

普乐大师却别开了脸,看向墙上的一幅照片:“没什么好说的,他就算之前是我的学生,是一个天才,可现在人都已经没了,再提起来又有什么用呢。”

贺非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是一张合照,上面有十个人,站在最中间的就算普乐大师。

他走近一些,看清了其他人的样貌,都是陌生的脸,可站在普乐大师左手边的那个年轻男人,却让他莫名觉得熟悉。

贺非指着那个人道:“他就是贺骐吗?”

普乐大师没有回答。

可即便是这样,贺非也确认了。没想到在网络上没能找到的东西,居然在人家家里看到了。

这是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不是那种威猛的肌肉男,也不是那种娘兮兮的奶油小生,而是一个一脸英气,让人一看就会心生好感的男人。

贺非忽然想起之前柯蓝说过他和贺骐长得像。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样貌,那时候的贺骐也没比现在的自己大多少。真要说像,也没怎么像,就是那双眼睛给人的感觉有点相似,只不过贺骐是深邃的黑眸,而他这具身体是迷幻的紫眸,怎么看怎么玛丽苏,实在让人联想不到一起去。

贺非失笑着摇了摇头。

他都在想些什么呢,像不像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他还能是贺骐的儿子吗?

不过既然贺骐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有他的合照还被挂在书房最显眼的地方,可见普乐大师对照片中这几个学生的重视程度,而贺骐就站在他边上,显然更受器重。

不过普乐大师不肯开口,贺非就有些无奈了。

为了知道一个陌生人的信息就跑出来问人家,是他冲动了。

可已经跑了出来,却无功而返,就显得他shǎ • bī了。

于是贺非开始软磨硬泡。

他拿出了自己前世的看家本事——撒娇卖萌耍赖皮。

这一招曾经所向披靡,在他的爸爸和哥哥们面前无往而不利。

普乐大师被磨了会儿,有点受不了。

任谁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一个长得妖孽一样的小青年这么折腾,是个人都会受不了的好吗!

普乐大师抹了把脸,痛苦道:“行了行了行了,你要知道什么就问吧!我这把老骨头哟……”

贺非在心里默默比了个耶,然后一脸的乖巧:“大师您知道什么就随便说,嗯……就从您和贺骐认识开始吧。”

普乐大师瞪了他一眼,道:“我和他怎么说都一起共事了几十年了,都说出来,你想累死我啊!”而且他也不可能都记得吧!

贺非忙道:“所以说了大师您随便说嘛,挑重要的说。”

大师又瞪了他一眼,这才娓娓道来。

……

虽然只挑了重点讲,但林林总总几十年里的事情加起来,还是一直拖到了晚上。

从普乐大师家里告别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

不知不觉就在人家家里待了一天,饭也没吃,普乐大师倒是十分慷慨地贡献了四支营养剂。

这是贺非重生以来第一次喝营养剂,那家伙,一口下去就跟和了面粉的生水一样,贺非一个激灵差点升天。能量是补充了,但是贺小非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于是他决定在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瓶饮料压压惊。

不得不说,虽然这个位面的食物很糟糕,大部分液体的味道还是十分给力的——当然除了营养剂。

买了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味道有点酸酸的,贺非边喝边往悬浮车走去。

走到一半,他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身后的警卫询问道:“少夫人?”

贺非却没有回答他,拿着瓶子的手猛然握紧,眉头也皱了起来。

警卫见状,立马拔出了腰间的配枪,警戒地看向四周,只可惜一无所获,连风声都没有听到。

警卫疑惑地垂下手,再次询问贺非:“少夫人,您究竟看到什么了?”

贺非略有些痛苦地皱着眉:“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歌声。”

警卫们面面相觑,继而摇头:“没有。”

“怎么会……”贺非忍不住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歌声,和他之前在格雷星上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可为什么警卫会听不到?他之前明明和江少将一起听到过啊!

而且,如果听到这个歌声,是不是意味着,又有一个人即将死去了?

不行,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命案发生!

贺非这时早就把江少将之前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抬手一指歌声传来的大致方向,就忍着不适,带着警卫往黑暗中小跑了过去。

警卫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阻拦。

那个歌声竟然传得十分远,小区的最后面有一片花树林,贺非竟然一路跟到了这里。这里初春时节开满了粉红色的花骨朵,要是放在平时,一定是美不胜收的景象,可在昏暗的夜晚,伴随着诡异的只有贺非一个人能听到的歌声,就显得恐怖起来。

贺非只一个人往里面走了两步就有些腿软了,连忙扯过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警卫,把自己夹在两人中间,只露出一张脸,让他们先打头阵。

大约走到树林中央的时候,歌声已经震得贺非有些头晕了,可他仍是眯着眼往里面看。

就在这时,两名警卫双双停住脚步,举起配枪,指着前方,喝道:“什么人!”

贺非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正在扭动的人影,看不清脸,也看不清性别。

和上次农夫的状况一模一样!

贺非连忙拍了其中一名警卫一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话一出口,声音竟异常虚弱。

警卫没有听他的,反而空出一个人扶住了贺非,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贺非惨白的脸色看上去已经几欲晕倒。他们是江家的警卫员,放在首位的当然是江家的人。

贺非却还是在推他,“你快……去啊……”

头好晕,妈的,连路都看不清了。

恍惚间,他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一个黑影闪过,可再仔细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贺非想要和警卫说,竟连嘴巴也张不太开了。

最终在警卫惊恐担忧的目光下,失去了意识。

——

江城恺在听到贺非晕倒的消息之后,惊得差点把床给掀了。

他一开始觉得,贺非既然是去找普乐的,又有警卫跟着,实在不太可能出事。谁知大晚上了,他加班都加完了回家了,却还不见人回来。

好不容易接到一个电话,还是贺非出事的消息?!

江城恺决定怒扣警卫的工资!

赶到现场,贺非已经醒了,只是依旧脸色苍白地坐在救护车的担架上,披着一条毯子,目光无神地盯着远处,一言不发。

江城恺觉得心有点疼,抿了抿唇,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贺非看到一双大长腿出现在视线里,有些迟缓地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江少将一眼,又缓缓地抬起手,抱住了他的腰。

江城恺摸了摸他的头,察觉到他身体的轻颤,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

贺非抱得更紧。

江城恺把视线往边上移。

那里打着高亮的灯,把花树林深处照得亮亮堂堂,宛如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