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钟的时候,施明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乐佳跟夏萍已经停止了哭声,只是抽抽泣泣的互相拥抱着、互相取暖着。
放明温柔的对夏萍说:“今天的婚礼取消了,但那订的酒席,是取消不了的,亲戚朋友们要一个个通知,恐怕也来不及了,我们已经商量过了,婚礼仪式虽然取消了,但宴席继续举行,就当我们款待每一个前来的客人。”
夏萍无奈的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候,林家凤走了进来,无奈却又带着愤怒的扫了扫屋中的人,对乐佳说:“乐佳,你也哭了一天了,这心情也该收拾收拾,我们的客人都是为你赴宴,不管你现在心情怎么样,必须前去向大家道歉。”
乐佳低着头沉默,冯丹彤想不到乐佳的母亲竟然这么对她,上前轻轻的拉住乐佳的手,希望给她安慰。
夏萍惊讶的张大双眼:“道歉?道什么事歉?乐佳又没做错事,若真要道歉,是风湛那玩失踪的小子。”
她温和的转身,对乐佳柔声说:“乐佳你不需要道歉。”
“她必须道歉!大家凤很强硬的说,“我们的亲戚朋友们,有的是从很远过来的,就是为了参加这一次的乐佳的婚礼。现在他们说不举办婚礼了,这是不他们的错吗?就算是风湛突然不要乐佳了,那乐佳也有一定的责任,我不知你们家的亲戚朋友怎么想,我们家的亲戚朋友们需要这句道歉。”
夏萍顿时来气了:“你没看到乐佳现在什么样子吗?你这当妈的怎么能逼……”
“我去道歉!”一旁的乐佳突然大声的说了出来。
“乐佳!”拉着乐佳手的冯丹彤轻声叫着她,怕她想不开。
“乐佳你没有必要为这个道歉,要道歉我去,那是我家风湛闯下的祸。”夏萍急着说。
乐佳悲伤的看了看夏萍,心想如果夏萍妈妈妈知道她的儿子风湛也许永远也回不来了,她现在会不会崩溃?
眼泪又不禁滴了下去,她伸手抹了抹眼泪,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说:“我妈说的对,这是我跟风湛的婚事,责任在我们,风湛不在,我向大家道歉。”
林家凤见乐佳终于答应去病入道歉了,心中一阵欢喜,向乐佳笑了笑:“这就对了!虽然你的婚礼举办不了,但错的责任在你们身上,无论如何,你也该向大家说一句对不起的。”
“嗯!”乐佳低下头,眼底一片冰冷。
她心里很清楚,林家凤既然要她当众道歉,那么肯定得到乐佳唯德的点头或默许,她刚才痛苦的快要死掉,而她的父母只关心他们面子上的事。
这就是她的父母,不顾她的生死,只顾他们的荣光。
这件事过去后,她以后的一切,不想再与家人有任何瓜葛。
婚宴现场中,宾客们络绎前来,不过来到现场的宾客,都惊讶的看着原本来要穿婚纱的新娘子,穿了只一件粉色洋装,米白色的长裤,默默的坐在一旁,而站在现场接待宾客的长辈们,则愁眉不展。
他们很快知道了一件事,今天婚礼的新郎没来,一场婚礼变成了接待宴。
因为婚礼不再举行,婚仪公司的人都走了。但那婚仪公司的负责提醒大家凤,婚礼不举行,也是一样要付钱的。
冯丹彤坐在乐佳的身边,默默的抓着乐佳的手,想要给她安慰,却发现,她的手冰冰凉凉,好像冬天里的冰柱子。
乐佳的同事们也来了,冯丹彤站起来,为乐佳招待着同事们,并跟他们解释风湛突然有急事,赶不回来举行婚礼,乐佳有点不开心,让同事们不要为此询问乐佳,他们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一顿饭。
同事们也识趣的坐在一边,等着开席。
六点半的时候,林家凤见大部份宾客都来了,走过来让乐佳上去跟大家解释今天的事,并向大家道歉。
乐佳慢慢的扫了一遍在坐众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身边的冯丹彤担忧的拉了拉她的手。
她对冯丹彤点了点头,冯丹彤才放开了她,含着泪说:“你记住要坚强。”
冯丹彤恨恨的想,乐佳的妈妈真不是个东西。
乐佳慢慢的走上宴席前的小舞台上,小舞台本来是举行婚礼仪式的,现在变成了她的道歉仪式。
台下的宾客见乐佳上去,原来嗡嗡的响成一片的大厅中,瞬间安静。
乐佳扫了一眼台下的众人,看了看坐在最靠前面的家人们,苦涩的笑了笑。
她正想说话,林家凤从旁边上来,将一个架子放在她的面前。
原来那是一个架着麦克风的架了。
乐佳又苦笑了一下,她妈还真是怕在场的宾客都听不到她说话呢!
慢慢的凑近麦克风,乐佳轻淡的,不紧不慢的说:“今天,本是我跟风湛举行婚礼的日子,风湛他有急事来不了,婚礼就此罢,我在这此多谢各位亲朋友好友们赏脸前来,并为婚礼的取消向大家道歉。”
乐佳弯了弯腰,向大家鞠了一个躬。
台下一片唏嘘之声。
乐佳伸直腰,抬起头,冷静的对着台下交头接耳的宾客们说:“大家肯定想问,风湛现在哪里?怎么不来过举行婚礼?是不是抛弃了台上这个女人了?”
台下的人都被乐佳的话吸引过去,再次变得鸦雀无声。
乐佳继续说:“实话告诉大家,风湛他失联了,我们问了所有认识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座也有些是风湛请来的朋友,若你们当中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或知晓一点他的蛛丝马迹,请告诉我。”
台下有人问:“那就是说,风湛他失踪了?”
乐佳轻轻的点头:“可以这么说。”
“他失踪了,你们为什么不报警?”又有人严肃的问。
“我们都以为他到美国出差了,直到昨天他都没有回来,我今天还在盼着他回来,可是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他还是没有回来。”乐佳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嘶哑。
“那现在你们确定他失踪了吧?怎么还不快去报警?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大摆筵席?哼!你们这些人,怎么还能吃的下去?”刚才那严肃的人是一位中年,他说着说着,倏的站了来,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