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在家门口输给亚洲人◎
“甜甜, 新年快乐。”
一声熟悉的声音，忽然自冰场门口响起。
季甜甜循声望去，是刘惠来了。
在她身后, 跟着张丽莲, 季泽，还有江琳徐驰。“教练，你们也来啦！”季甜甜一脸欣喜。
春节后, 他们就要前往索契冬奥赛场, 所以两位教练也没有回老家。
“我也才知道唐逸盘了个冰场。”刘惠对身边人笑笑说话, “他让我这个时候领你们过来看看。”
“熊娃真是原来越能耐了。”徐驰瞪大眼睛, 上下扫视唐逸一番, “哪来的钱？这么大的事, 之前都不吱一声！”
于是唐逸过去和教练解释，不出意外后脖颈又挨了几下打。
“妈妈，阿姨，你们要不要试试滑冰？”季甜甜转头对张丽莲和刘惠说, “很好玩的, 我来扶你们！”
“试试呗。”张丽莲伸手捅咕了刘惠几下。
因为张丽莲, 刘惠对舞蹈和冰舞不再排斥, 迟疑片刻, 便和张丽莲一起换上冰场租用的冰鞋。
季甜甜也换上一双公用冰鞋。她先是扶着张丽莲上冰。然后张丽莲扶着冰场边上的扶手, 徐徐挪步。她见张丽莲没问题后，又去扶刘惠上冰。
“等等, 甜甜你有伤呢，别那么辛苦！”江琳看见了, 立刻推推徐驰, “你去帮人家！”
徐驰迅速反应过来, 换了冰鞋，然后伸手去扶刘惠。刘惠一时间眼神闪躲，但终是没有拒绝，拉着徐驰的手上了冰。
季甜甜望着徐驰和刘惠和谐地相处，一时间有些感慨。
据她所知，刘惠过去一直不支持唐逸滑冰，和带领唐逸滑冰的徐驰，时常有摩擦。两个人见面就擦枪走火，吵嚷个不停。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正在变化。刘惠逐渐接纳了儿子的喜好与所长，也接纳了徐驰。
徐驰牵着刘惠在冰面上缓步滑冰。在滑行带起的风中，刘惠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啊这……真挺好玩的哈。”刘惠笑着看向徐驰。
“可不是。”徐驰也跟着笑。
“嗳，你们搭档挺好的！”江琳站在冰面边，望着徐驰刘惠露出赞赏的笑容，“不久以后一起滑冰舞吧！”
“不错不错！”张丽莲一直拍手，“惠惠，你滑冰很厉害呀！虎母无犬子！”
“瞎说什么呢！”刘惠转头看一眼张丽莲，面孔微微泛红。
之后江琳也滑行到冰面上，牵着张丽莲滑行。她们都不希望累着季甜甜。
季甜甜就一个人默默站在边上，看着教练和家长们滑行。她见唐逸也上冰了，于是默默滑行到他身边，悄声说话：“上辈子，徐教练离婚后，一直是单身吗？”
“是。”唐逸点头。
江琳和徐驰，曾经是一对冰舞搭档，退役后各自找了人生伴侣。
然而比起婚姻生活美满的江琳，徐驰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离婚后便专心投入工作，把唐逸当做自己的孩子。
季甜甜看着冰面上异常和谐的刘惠和徐驰，猛然想到这两个人其实……凑在一起似乎也挺好的？
如今刘惠对冰舞已经没有偏见，摆脱了不幸婚姻带来的阴影，经营的小超市也步上正轨，正好可以开启下一段感情。至于徐驰，季甜甜自然十分相信他的人品和能力。
“上辈子徐教练和你妈妈……就没有……发生什么吗？”季甜甜低声问唐逸。
“没有。”唐逸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季甜甜一时没有说话。她听着耳畔不时传来欢笑声，还有刀刃切割冰面的声音。如此悦耳。
她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露出微笑。
啊，她和唐逸有了一座独属于他们的冰场啦。她在心里回味着这个好消息，感到无比喜悦。
“上辈子，我妈既没碰到你妈妈，也没碰到江琳。”唐逸忽然开口，“她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快乐过。”
季甜甜知道，江琳是因为她，才被徐驰从地方招来，之后加入国家队的。唐逸上辈子的舞伴，都有各自的教练。在唐逸和这些舞伴合作时，舞伴的教练自然成为徐驰的副手，也就是江琳目前所处的位置。
季甜甜定了定神，不由望向正在为刘惠和徐驰拍手叫好的张丽莲和江琳。
没有张丽莲的鼓励，刘惠不会突破旧日的枷锁，走上冰面。而没有江琳的催促，徐驰不会牵起刘惠的手，进行这一场滑行。
她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轨迹，而很多人的轨迹，也因此改变。
“我感觉……这一世，好像会发生很多，让人惊喜的变化。”季甜甜情不自禁开口，“好期待未来呀。”
“是啊。”唐逸垂眸看看季甜甜，然后转头，望向刘惠和徐驰。他的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季甜甜是这一切变化的起源。
忽然，季甜甜的手机铃声响起。季甜甜打开手机，竟然是来自俄国的号码。
“新年快乐，陶瓷娃娃。”曾经的世青冠军，卡捷琳的声音自电话那头传来。她使用着一口带着俄式口音的英文，但是声音里有浓浓的泣音。
“今天是你们中国的新年吧？对不起……我竟然这样……”卡捷琳哽咽着说话。
“出什么事了？”季甜甜关心地问。
“也……没什么，就是我去不了冬奥了……”
“怎么会？”季甜甜暗暗一惊。
一月左右，世界各国陆续展开国内花滑比赛，决选出上冬奥的本国选手。
季甜甜知道，上赛季世锦赛表现出色的大鹅和加拿大，都能在本场冬奥派出三对本国冰舞选手。
在刚结束不久的加拿大全国比赛上，卢卡斯和米娅拿到了三号资格，将和其他两对前辈前往冬奥赛场。而西班牙的青梅竹马组安娜雷洛就没那么幸运了。西班牙在世锦赛只有两个冰舞资格，安娜雷洛没能在全国比赛上打进前二，也就无缘冬奥。
但是，季甜甜万万没想到卡捷琳不能去冬奥。虽然大鹅花滑四项本国竞争都很激烈，但是卡捷琳实力还是很强的。
“你知道阿芙罗拉吗，我们国家的冰舞二号……世锦赛第四……当时就是她故意勾引伊里奇，我和伊里奇才差点分手的。没想到这个赛季她又故伎重演……”卡捷琳哽咽着继续说，“我和伊里奇现在已经分手了。我们……在全国比赛上发挥也不是很好，可能还要面临拆组……”
“我很抱歉，卡捷琳……”季甜甜无声叹息。
卡捷琳的遭遇令刚刚还有些飘飘然的季甜甜，立刻恢复了理智。
和搭档拥有情感关系，就像一把双刃剑。热恋时会获得默契和配合上的加成，但是分手后，每一次配合就会变得痛不欲生。事业和爱情双丰收诚然是最好的结局，但是很多时候，会落下满地狼藉。
所以还是保持纯纯的搭档关系，专心比赛最稳妥。季甜甜这样想着。
“阿芙罗拉目前的舞伴……也是她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她很擅长这样，插足别人的感情，削弱别组的竞争力，然后保证自己在国内的地位……”卡捷琳继续说话。
季甜甜很为卡捷琳难过，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没事的，卡捷琳，我们项目在役期长，下一届冬奥，你依然可以上。”季甜甜鼓励卡捷琳，“你平时也可以找我聊天。”
“我有朋友，要是想诉苦的话，我不会打这个长途。”卡捷琳吸了吸鼻子，声音郑重起来，“我打这个电话，是想请你帮个忙。”
“为我打败阿芙罗拉吧。中国的陶瓷娃娃，别让那个贱人踩着你的肩膀往上。”卡捷琳像是在咬着牙说话，声音恶狠狠的。
季甜甜陷入沉默。她并没有把握，能打败大鹅国冰舞二号的阿芙罗拉。
姑且把冰舞世锦赛前五对组合看做第一梯队，而第一梯队，都具有难以撼动的神格。
这些组合一般都能获得较高的P分。哪怕技术动作出现失误，也能依靠P分站稳排名，不会降落。排名第四的阿芙罗拉毫无疑问也是这样。
单论技术，季甜甜觉得她是有一些胜算的。但是冰舞并不是只看技术。神格，国籍等等，很多因素影响着打分。
“陶瓷娃娃，你在听吗？”卡捷琳见季甜甜许久没有出声，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季甜甜本想像过去那样，回一句会尽力，但是话到嘴边，她忽然不想那么说了。
新的一年，新的目标，就像过去那样，她会让很多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
There can be miracles，When you believe。
“我一定打败她。”季甜甜咬牙说话，“你等着我。”
和卡捷琳说了再见后，季甜甜挂了电话，抬头就对上唐逸探询的视线。
“唐逸，我们定个小目标吧。”季甜甜望着唐逸的目光矍铄，“我们要拿到，世界第四。”
然而这不是容易达成的目标。部分网友说的很有道理，除世界前二以外，第一梯队哪组组合先出4级接续步，谁就占领先机。
而刚升组上来的他们，要想挤进第一梯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必须出接续步4级。
传说一样的定级，他们必须去争取。
季甜甜的手在身侧轻轻捏成拳头。她指尖发凉，拳头有轻轻的颤抖。而唐逸伸过手来，轻轻包住她的拳头。
之后大家陆续离开冰面。在刘惠的张罗下，大家一起前往唐逸家聚餐。那么多人，把客厅，还有唐逸的小房间都挤得满满当当。
考虑到冬奥在即，聚餐没持续很久，大家相互道了新年快乐，然后便回各自的家休息了。
转眼间，2014年索契冬奥便要开始。
到了国家花滑队出发的日子。
花滑四项冬奥参赛选手，穿着印有五星红旗的队服，齐刷刷地聚集在场馆里，等着坐车去往机场。
“四年的心血，就看这一刻了！”花滑队总教练对面前的选手高声喊话，“大家好好比赛，拿出真水平，让全世界看到我们花滑项目的实力！看到我们的意志！”
“好！”大家一起呼喊，声音里盛满斗志。
“参加团体赛的选手，一定要尽力坚持完赛。我们团体赛的目标，就是尽可能拿到前五！”花滑总教练说完，逐一慰问每个项目的运动员。
他问过季甜甜的伤势，季甜甜回答说还可以，应该没有影响。
“那就好好比，冰舞单项，也争取拿到前五。”总教练这样说。
“好！”季甜甜和唐逸给予有力地回答。
总教练说完便走远了，一边走一边心里犯嘀咕。
他在这个岗位耕耘那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对冰舞项目的选手提那么高的要求，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过去，冰舞能在短舞进前20，挤进自由舞环节那都是让人大松一口气的。
世界前五的要求，理论上来说，对季甜甜和唐逸不算太高。他们在分站是打败了世界第五的。要求低了，体育局领导不满意也不行。
不过，想到冰舞在国内的发展，还有季唐二人的年龄，他还是觉得，要求似乎有些高了。
花滑总教练下意识地顿住脚步，转头去看季甜甜和唐逸。只见两位选手注视着彼此，眼中盛满笑意，仿佛世界第五，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难似的。
总教练忽然有些恍惚，转头不再纠结冰舞的事。
季唐和其他花滑选手一起坐飞机来到索契。
其他祖国冰雪项目的选手会陆续到达索契赛场。
前女单选手，现役高山速降运动员钱熙悦，在一个赛季的奔波后，终于拿到了符合冬奥参赛要求的积分，并获得冬奥参赛资格。
她的参赛项目，高山速降会在花滑团体赛开始的六天后进行，所以她也就迟一些抵达冬奥赛场。高山滑雪是一个大类，参加这个项目的中国选手十分稀少，除了参加高山速降的钱熙悦，就只有大回转项目男子一人，和女子一人。大家也就不组队，单独前往赛场。
季甜甜抵达冬奥村，接受体检，很快就领钥匙进了自己的房间。宽敞干净的房间中摆着索契的吉祥物，雪豹，兔子和北极熊玩偶。
季甜甜很喜欢这些小动物，立刻拍下来发了微博，并向关心他们的冰迷报平安。
“甜糖加油！”
“中国冰舞加油！”
“呜呜呜呜平安回来就好，不要受伤了！”
季甜甜最后看一眼评论区大家的祝福，然后带着微笑，抱着玩偶们陷入踏实的睡眠。
一觉醒来，距离团体赛开赛还有四天时间。季甜甜和唐逸前往指定练习场进行练习。
在去往练习场的路上，季唐遇到了卢卡斯米娅。两对组合相互拥抱，都用充满感慨的目光望着彼此。
卢卡斯米娅在加拿大全国比赛中名列前茅，这次作为加拿大冰舞三号参加冬奥。
西班牙组合雷洛安娜因为国内名额原因无缘索契冬奥，而卡捷琳伊里奇则因为情感关系破裂无法比赛，还面临拆组。
曾经一起并肩同行的伙伴，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了。
“介绍一下，维多利亚和威廉。”在相互问候过后，卢卡斯和米娅为季唐二人引荐不远处的加拿大一号组合，维多利亚和威廉。
维多利亚和威廉是上赛季的世锦赛第一，这次冬奥，他们显然是奔着金牌来的。
季甜甜和唐逸先后与维多利亚和威廉拥抱问候。加拿大一号组合平均年龄三十岁，在赛场拥有非常丰富的经验，举手投足间老将风范十足。不同于季唐这样的新秀，他们看起来就像是老派的贵族。
虽然比赛还没有开始，但是季甜甜已经感觉到体内血液流速在加快。
加拿大冰舞一号，维多利亚威廉，世锦赛第一。加拿大冰舞二号，朱蒂杰恩，世锦赛第五。加拿大冰舞三号，米娅卢卡斯，这个赛季刚升组，前世青第三。
如果说季唐是两艘在暴风雨中乘风破浪的小船，那么加拿大就仿佛是开了航空母舰过来参加冬奥冰舞比赛。小船看到航空母舰，内心根本无法不掀起波澜。
“我们很欣赏你们的舞蹈。尤其是你，季。”加拿大一号女伴维多利亚笑着望着季甜甜，“你看起来很纤细，比一般欧美女选手都要娇小，但是你在表演中，拥有一种强大的能量。那种能量，和你的身体形成强烈的反差，令人过目不忘。”
“谢谢。”季甜甜露出感激的笑容。
“我一直很期待国际上有一对优秀的亚洲冰舞组合。终于，你们出现了。”男伴威廉也对季唐露出和善的笑容。
“真的？”季甜甜不免有些诧异。升组后她遇到不少对他们有敌意，或者处于中立态度的选手，维多利亚和威廉是难得对他们表现出友好态度的组合。
“有变化，才会有创新，要是冰舞一直是欧美的天下，它早晚会衰落。”威廉对季甜甜微笑，“你们加油。”
“好，谢谢你们。”
季甜甜和唐逸道别两对加拿大组合，前往练习场馆练习。
很快，索契冬奥便在众人的期盼中开幕了。
花滑团体赛被排在冬奥第一天，十支来自各个国家的团队，展开激烈的角逐。
季唐的亲友，还有很多国内的冰舞粉都没有到场。团体赛距离冰舞单项短舞，有将近10天的时间。就算团体赛票容易买，那么多天的住宿费也不是开玩笑的。这么想的国外冰迷似乎也有很多，团体赛开赛第一天，观众席上坐着人并不多。
团体赛第一轮先比四项短节目和短舞蹈。采取积分排位制，短节目或者短舞蹈的第一名可获得10积分，第二名9，第三名8，以此类推。积分越多，排名越往前。
首先比的是男单和双人的短节目。中国队宁淮平稳发挥，拿下男单第四获得7积分，于纱高喆也平稳发挥，拿下双人第三获得8积分。两项后总积分15，和日本并列第三。排在前面的有俄国19积分，和加拿大17积分。
再然后团体赛第三项，冰舞短舞蹈开赛。位列前排的冰舞强国均派出了他们最强的一号选手。
季唐作为中国唯一的冰舞选手上场。
季唐抽签抽出第一个上场比赛。第一个上场，心态容易波动，而冰舞是一项追求精细的项目，容易受心态影响。
季甜甜错了第二部 分图案舞二个关键点，其他技术动作均正常发挥，最后得分64.32。
他们落后于同样错了二个关键点，但是P分强于他们的西班牙组合。西班牙组合得分64.93，他们同时也是上赛季世锦赛第六。
来自加俄美的冰舞队伍，基本只错一个关键点以上。也排于季唐前。季唐在短舞上为中国拿到第五名，获得6积分。
女单叶亦冬在女单短节目上拿到第六，获得5积分。
这样团体赛的第一个环节就结束了。
团体短节目/短舞比赛前五的积分排序依次是：
第一名俄国38积分。男单第二，双人第一，冰舞第二，女单第一
第二名加拿大37积分。男单第三，双人第二，冰舞第一，女单第二
第三名美国28积分。男单第五，双人第四，冰舞第三，女单第四
第四名日本26积分。男单第一，双人第六，冰舞第八，女单第三
第四名中国26积分。男单第四，双人第三，冰舞第五，女单第六。
中国与日本并列第四，进入前五，跟前五的其他队伍一起进入到团体赛第二阶段，自由滑和自由舞环节。
团体短舞第五，让季甜甜有些失落，但是事实已经铸成，也没有办法改变。
她再次以确信，要想在国际赛场拿到更高的排名，就必须技术动作过硬。不然很可能被欧美选手用P分超越。
很快，团体赛第二轮展开角逐。
团体赛中的冰舞自由舞，同时也是整个团体赛的最后环节。在季唐上场前，其他三项选手已经陆续完成他们的自由滑比赛。
“甜甜，腿伤现在怎么样？”团体赛自由舞热身前，江琳询问季甜甜。冬奥赛季安排紧张，季甜甜在中国杯落下的伤痛，一直没好全。
“有些疼，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季甜甜老实说。
“放轻松，反正目前局势也差不多定了。”徐驰对季甜甜和唐逸说，“动作做的不要太拼命，捻转维持四周，稳扎稳打，只要战胜日本队就行了。”
前五的队伍，都心知肚明冰舞是个拼资历，拼神格的项目，靠前选手的成绩和靠后的完全不是一个世界。基本不存在新人一个动作一鸣惊人，超越一众老将飞跃到前面的情况。所以大家在冰舞项目上派出的，都是本国的一号选手。要想去超越加美俄的一号，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们先保留实力，等单项比赛上再尽力发挥。”徐驰最后叮嘱两位选手，“团体赛，就先摸一摸其他选手的底。”
季甜甜点头说好。她和唐逸按照教练的意思，自由舞平稳发挥，拿到98.76的成绩。
他们落后于103.23的美国组合，但是高于83.88的日本组合，拿到第四，7个积分到手。
团体赛结束，最后自由滑/自由舞成绩前五排名是：
第一名俄国39积分。双人第一，男单第一，女单第一，冰舞第二
第二名加拿大35积分。双人第二，男单第二，女单第四，冰舞第一
第三名日本30积分。双人第四，男单第三，女单第二，冰舞第五
第四名美国29积分。双人第五，男单第四，女单第三，冰舞第三
第五名中国27积分。双人第三，男单第五，女单第五，冰舞第四
最后两个环节相加总分排名。俄国拿到77积分位列第一，加拿大拿到72积分位列第二，美国拿到57积分位列第三，日本56位列第四，中国53位列第五。
季唐和祖国其他三项团体赛参赛选手聚集在一起，默默地看着分数显示屏。
就目前他们的综合实力来说，拿到第五是意料之中。没有多惊喜，也没有多意外。
“要是我再努力一点就好了。”女单叶亦冬闷闷地说话。
“别这么说，第五挺好了。”双人的于纱笑笑说话。
“是啊，重要的是能一起参赛。”双人的高喆点点头，“下次再来过。”
“希望四年后，我们依然能聚集在这里。这次只是摸路，下次，争取拿牌！”男单宁淮伸出手，同时扬起声调大喊，“中国队，加油！”
大家一起把手叠在一起。
“中国队，加油！”
团体赛落幕，接下来便是花滑各个项目的单项比赛。
国外最大的花滑论坛上，索契冬奥各个项目的专用讨论帖已经开了起来。
很多人看完花滑团体赛直播，都在帖子里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不少人也在关注来自中国的JT（季唐）组合。
223L：本来觉得JT应该是本赛季最强的黑马。但是感觉他们这次状态不太行，可能是受伤的缘故？
224L：在前排国家只出一对选手的情况下只拿到团体短舞第五……那就是说单项前五是肯定没戏了吧。他们的自由舞优势，和第一梯队比起来也没那么强。
225L：哎，本来是期待JT进前五的。但现在看有点悬……而且你们注意到没有，JT这个赛季的捻转从来没有上过五周。虽然分数上看着不明显，但整体水平是不是退步了？
226L：可能是季受伤的缘故吧，哎，感觉这次冬奥不能太期待JT。团体赛已经可以看出端倪了。
227L：反正我最期待的还是加俄美的选手，老牌冰舞大国就是更稳定呀。
228L：之前还期待JT接续步能不能上一上四级呢，感觉这次是肯定上不了了，水准别失常就行。
229L：亚洲的选手，都不擅长步法啦，上四级，不可能啦哈哈哈。
……
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冰舞短舞比赛到来了。
这天季甜甜早早换好服装配饰，披上外套，在冬奥村口等待和教练还有舞伴会和，然后大家一起前往比赛场馆。
“我跟你说，千万小心那对中国选手，最好能在短舞上拉开差距，不然自由舞可能会有点不妙。”
季甜甜在等人时，忽然就听闻一个熟悉的声音。她循声望去，果然是加拿大的二号组合，上赛季世锦赛第五的朱蒂。
之前两个分站，她都和朱蒂一起比赛，对朱蒂的声音已经非常熟悉了。
此时朱蒂果然又在热情地和其他选手攀谈，而这次，她攀谈的选手是大鹅冰舞二号的女伴，上赛季世锦赛第四的阿芙罗拉。
季甜甜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卡捷琳曾经在新年时特地打电话来叮嘱，让她去打败喜欢插足他人情感关系的阿芙罗拉。所以自然，季甜甜早在来到赛场前，就搜集了一些阿芙罗拉的信息。
“我不是你，我不会被中国组合打败的。”阿芙罗拉没有注意到季甜甜就在一旁，面对季朱蒂的叮嘱，露出不以为意的笑容，“之前我让我们国家的裁判看过我们的自由舞了，裁判说我们的接续步可以上四级。对了，这位裁判今天会坐在裁判席上。”
“好厉害啊……”朱蒂忍不住露出羡慕眼神。
“可是中国组合不是打败了你们的卡捷琳吗？他们还是有实力的。”朱蒂又说。仿佛是在解释自己在分站落后于中国组合是有原因的。
“卡捷琳是因为和舞伴闹分手，发挥受到影响才被中国组合打败的。”阿芙罗拉依然不以为意。
“说起来，为什么卡捷琳他们没有来冬奥呢？”朱蒂顺势问，“身为青年组曾经的冠军，他们实力是够的吧。”
“他们在我们全国比赛上没发挥好，可能是心情不好影响发挥了吧。”阿芙罗拉轻飘飘地笑笑。
“亚洲分站，肯定会给亚洲人打分高一些。就我看来，中国组合这一赛季的成绩并不出色，团体赛也不怎么样。他们这一整年都没有上五周捻转……虽然上了也没什么大用，弥补不了亚洲选手步法方面的先天缺陷。”阿芙罗拉继续说话。
“是呢。”朱蒂点头，因为阿芙罗拉的话而振奋起来，“一个分站说明不了什么，他们只是走运，论滑行功底哪有我们强啊。”
“反正我是完全不担心。这次是我们国家主场，我们不可能在家门口输给亚洲人，还是靠运气拿到世青金牌的亚洲人。”阿芙罗拉的声音里充满自信，亦透着一股鄙夷。
“甜甜，今天怎么样？”就在这时，徐驰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甜甜循声转头，江琳和唐逸也走了过来。
“我很好。”季甜甜深深吸气，用力捏了捏拳。她好的不能再好了，能立刻奔赴赛场战个痛快。
季甜甜与唐逸交换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便在教练的陪同下，前往索契花滑赛场，冰山滑冰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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