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她的alha父亲恶狠狠地说道。
这和自己的身份有什么关系呢?肖薇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想,自己只是买了一套喜欢的化妆品而已啊,花的也是自己从嘴里剩下来的饭钱,难道连这样也不可以吗?
可这一巴掌也仅仅是她噩梦的开端,当书包里的情书也被父亲翻出来时,对方当即变得更加暴怒不堪,“我花钱送你去上学,就是让你搞这些的嘛?要是这样,这个学也不用上了!”
她的alha父亲刚喝完酒,看到这些情书后当即就撕了个粉碎,他酒气上头,血气上涌,怒气冲冲地去院子里拿了一个棍子,劈头盖脸地就朝她打了下来。
肖薇的oga父亲则懦弱地站在一旁,甚至都不敢过来拉她一把。
而让她感到更绝望的是,当她被追着打,想要从院子里跑出去时,她的oga父亲刚好站在院门口,竟然伸手插上了门,原因无他,如果这个时候肖薇跑出去了,那么她的alha父亲一定会怪对方放跑了肖薇,挨打的就要换成肖薇的oga父亲了!
肖薇在看到那个强壮的alha父亲拎着棍棒朝自己打过来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甚至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打死我算了!
这一晚无疑是她十五年短暂人生当中最绝望的一天,也不知究竟被打了多久,呼痛的尖叫声渐渐变弱了,她最后被打得失去了意识,可即便如此,她的两位父亲也没有送她去医院,因为医生看到她的一身伤必然会问。而家丑,不可外扬,多么可笑又蹩脚的理由啊!
肖薇整整在家里躺了四五天,因为下不来床,她每天都以泪洗面,而她躺在床上疼痛难忍的那一段时间,也最终变成了她噩梦的温床。
年轻人的恢复力还是很强的,连肖薇自己都觉得能在被打成那样的情况下不去就医而活下来,自己真的是命大。在她能下地后,就趁两个父亲早上还没起床时偷偷地打开门跑了。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坐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车,男人的年纪不小了,有钱也有家室,但承诺肖薇每月都会给她1万元的生活费,如果肖薇考进了电影学院,自己连她的学费也都包了。
那是肖薇的第一个金主,她当然也不会一直跟着,在第二年,肖薇就凭着自己出众的姿色和诱人的信息素傍上了另一个更有钱的金主。
她再也没有回过那个家,直到她踏入娱乐圈,当然,那也是后话了。即便如此,生活在那种环境中,她的两个父亲也是很闭塞的,而且她又一直都没有红过,所以她的父亲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如今已经是圈中的二线女星了。不然,他们也一定会像吸血鬼一样,不断地向她索要金钱的。
“......还好我不红啊。”肖薇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上大学那会儿的清高都是装的,我是在那种家庭环境下长大的,怎么可能真正清高得起来呢。”
肖薇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株生长在潮湿阴暗环境里的植物,尽管色泽鲜艳,但其实内里早已腐烂了,她就跟包养过她的那些金主一样,从身到心,早就已经腐烂到了骨子里,彻底烂透了。
尽管如此,她也并不想死,还是想要好好地活着,并且想要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周转在一个个金主的这些年里,深知这些有钱又空虚的alha会被什么样的oga所吸引,所以她在上了大学后,才能钓到一个高富帅的男友,并且跟他一起出国发展了。
然而她的这个男友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仅仅是外表看起来还不错而已,所以肖薇出国发展得也并不顺利,最终还是跟男友分手后回国了。
肖薇微不可查地叹息,“或许,像我这样的oga,也只能吸引到同样货色的alha吧。”
“师哥,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所以我跟你说这么多也是希望你能理解,像我这样的人,已经在泥潭里挣扎了太久太久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点成绩,真的已经输不起了,并不是不想帮你。”她顿了顿,又继续道:“虽然金玉集团和漳泽的人,我得罪不起,但如果你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我帮忙,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尽全力帮你。”
宴萧知道肖薇不会轻易对人提起自己过往的伤疤,她也是因为信任以及不想让自己觉得她是一个忘恩负义的oga,所以才会把这些悲惨的经历告诉自己。
“我知道了。”他轻轻拍了拍肖薇的肩膀,“但是不要再说自己烂透了这些话了,有那样的经历并不是你的错,已经走过的路,就不要再回头了,我们都得往前看。”
从肖薇的病房离开,已是天色傍晚了,宴萧迎着天空中偶尔闪现的星辰漫步往前走着。其实,就算肖薇不告诉自己这些事,他也不会怪她的,因为他早已亲眼见过太多人性的最低点。
宴萧还在做练习生时,他的alha父亲在住院期间由于总是拖欠高额的医药费,所以被医护人员撵过不止一次。
“没钱就别再继续住院了,反正也做不了手术,还是早些回去准备后事吧。”
“继续拖着也没意思,就算凑够了医药费,也未必找得到肾源......”
“医药费明天必须得交了,都已经拖这么久了,明天如果再交不上,就要强制出院了......”
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没有oga父亲或母亲,所以只得自个去亲戚家借钱,可他挨家挨户地敲门,不是人家根本就不开,就是开了门后对他一顿冷嘲热讽,最后一分钱也没借到。
好不容易,有一个遗体捐献志愿者的肾源配型匹配成功了,他却因为高昂的医药费发起了愁,他已经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可这笔医药费的钱数,就算是自己把肾也卖了都凑不齐。
接下来的三天,他永远都忘不了那恍如坐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经历。
第一天,他被通知与父亲匹配的肾源找到了,随时可以手术。
第二天,医院通知他做手术的医药费已经有人帮他垫付了,次日就可以为患者做换肾手术了。
第三天,当他的父亲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却被告知志愿者的肾源被人高价买走了。
那时的宴萧很年轻,所以他觉得难以置信,志愿者的肾源居然也是价高者得吗?为什么他上一秒还觉得这个世界是很美好的,会有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心人为自己的父亲垫付医药费,下一秒就被告知,有钱才能使鬼推磨。对方因为有钱,就可以不顾排号顺序,插队拿走这颗救命的肾源。
而后来让宴萧感到更难以接受的是,先自己父亲一步接受手术的是一位年轻的oga。他也是事后才听说,这位oga是被一位金主包养的,且背景了得,对他极其宠爱。
要知道,自己的父亲整整排号等了半年的时间,才等到了这位型号匹配的志愿者的肾源。但因为对方有钱有势,所以就插队抢走了这颗救命的肾源。
可既然对方这么有钱,那为什么就不能去买其他的肾源呢?而且这位oga患者还很年轻,刚入院治疗,完全等得起,但自己的父亲已经等不起了啊!
最终,宴萧的父亲在一个月后因为肾衰竭而去世了。
而父亲的葬礼日,恰恰就是这位oga康复出院的日子。
这位年轻漂亮的oga在一众保镖的陪同下,趾高气昂地从宴萧身边经过,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歉意,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极具上位者气场的戴着墨镜的alha,表情也极为冷酷。
不到二十岁的宴萧,那时第一次看到了,在一个生命体上,获得了权利的爽感之后,究竟能够把一个人变得多么的为所欲为。
而恰恰是这种上位者的操纵感,也能够让他们自圆其说,丝毫不必去考虑其他人的感受。比如,没办法,我实在是太爱我的爱人了,绝对不能失去他,等等......
从那时起,宴萧就意识到了,权利对于一些人来说,真的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因为它合理地放宽了人作恶的范围,并且不必担心会为他所做的事而受到任何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