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姝姝？”
旁边, 看到纪姝吃惊的模样，白燃问道。
纪姝很不情愿告诉她代言的事，但纪宣的代言决定没做下来, 纪姝只好转述：
“是周教练。他想给你牵线一个代言。”
听到这里，白燃也是微微睁大了眼睛。
毕竟这是白燃和周教练的事。纪姝在心里默默垂泪, 把手机递给了白燃。
“白燃同学啊, 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这个霓裳品牌。”
周教练乐呵呵道。
霓裳品牌的产品是考斯腾，有平价的大众款产品线，也有中高端定制款。
阳光冰场是本市最大的冰场, 霓裳品牌自然给阳光冰场投了赞助, 品牌的名字印在冰场的护栏上。
这次白燃在网上小火了一把，霓裳品牌看中她的成绩和外形, 其本市的负责人就请周教练帮忙问问, 白燃愿不愿意代言定制款。
“谢谢您, 那什么时候方便谈合同呢？”
白燃没有迟疑。
从当初和周教练的交流来看, 周教练是个温和可靠的长者, 他推荐过来的品牌, 想必差不到哪里去。
何况还是和阳光冰场合作的品牌。
周教练显然没想到她直接答应了, 愣了一下, 说：
“签合同的事有点麻烦，这还要咨询你父母的意见。”
白燃笑道：
“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 父母都不方便。我16岁了，也以这边的教练收入维生, 可以自己决定。”
法律规定：已满十六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 以自己的劳动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 视为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签订的合同合法有效。[注]
花滑界很多优秀选手都未成年, 他们身上也有代言。周教练也知道这种情况，便和白燃商量好了第二天签合同，地点就定在阳光冰场。
打完电话，白燃把手机还给纪姝。
纪姝迟疑了一下：
“燃燃，你真的要代言这个牌子吗，我觉得它对你而言很普通。”
“谢谢你对我的肯定，”白燃忍不住笑了，“不过，我需要代言费呀。”
“可是我也……”纪姝欲言又止。
她想说：我也能给你拉来代言费啊。
但毕竟纪宣没说……
白燃误会纪姝又要提奖金和工资的事，跟她碰了碰杯：
“姝姝，你已经对我很好了。给了我正式教练的工资，还愿意让我代表极致俱乐部参赛。
“你为我做得够多了。”
纪姝和她碰了杯，又聊了几句，借口去洗手间，给她哥打电话：
“哥！”
纪宣显然在办公室，纪姝听见那边传来敲键盘的声音，想必此时纪宣在用蓝牙耳机接听。
“怎么了小姝？”
纪宣的声音透着疲惫。
他感情方面多情，女友连换，令人诟病。但在工作上非常认真。
“小燃要接其他人的代言了！”
纪姝说。
“小燃？谁啊？”纪宣却道，声音漫不经心。
纪姝气结：
“是我们极致俱乐部的白燃！她今天夺得女单青年组第一，成功晋级了！”
“哦，她啊……”
纪宣的声音透着恍然大悟。
他这才想起来，投资的俱乐部里，有个曾经看上的苗子。
纪姝更生气：
“哥，你怎么能差点忘了她呢，上次你还说，想把咱家那个珠宝的代言给她呢。”
纪宣忍不住笑了：
“怎么突然这么急？”
纪姝就把有人请白燃代言，白燃欣然答应的事说了。
纪宣那边，键盘声不停：
“那就让她去呗。”
纪姝不满：
“哥！”
纪宣有些无奈：
“小姝，考斯腾和珠宝，完全是两种代言，她为什么不能去？”
“我觉得那个品牌比较普通，配不上燃燃。”
纪姝变身夸夸群主，除了她家的国际连锁，仿佛什么都配不上她好朋友。
“但白燃现在还配不上我们家的品牌啊。”
纪宣语气依旧温柔，但一针见血。
鼠标和键盘的声音依旧在响。
纪姝愣住了。
“虽然我可以作出提案，但小姝你也知道，我们集团最终决定还是父亲，他不允许任何的瑕疵。
“小到一个珠宝代言人，大到……我的婚事。”
纪宣声音平静，但纪姝却蓦然心酸。
她也明白是自己天真了，以父亲的控制欲，白燃现在的获奖经历，他不可能让白燃做代言人。
哪怕白燃是她很好的朋友。
纪宣反倒来安慰她：
“我看好白燃的潜力，只要白燃持续进步，父亲也一定会认可她的。”
-
第二天，周日，阳光冰场。
俱乐部联赛总共五天，但女子单人滑的比赛在周六。
比完赛当晚庆功宴上周教练打电话，白燃正好第二天签合同，还不用跟学校那边请假。
进到阳光冰场，白燃先要找周教练。
工作人员却告诉她，周教练去省队有急事，请白燃直接和品牌代表见面。
白燃被引到了小会客厅。
霓裳品牌那边派来的代表姓冯。
冯女士昨天就看了白燃的视频，心里已经十分满意了。
不过，纪姝特意让后期给白燃加了滤镜和调色，冯女士还担心真人会不会逊色。
今天一见真人，又高挑又漂亮，气质优越，皮肤雪白。
冯女士满意得很，当即拿出合同和白燃签。
——他们是小品牌，请不起喻飞白那个咖位的。像是白燃这样的新星，在名气没起来之前，以便宜价格签下，稳赚不亏。
白燃看了合同，价格对她如今而言算是公正了。
她预支的几个月工资花得差不多了，这笔代言对她来说正好。她并不会因为知道自己至少能复健到前世水准，而觉得品牌方亏欠了她。
又浏览了一遍其他条款，白燃没有再考虑，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冯女士收起条款，便请白燃上了他们的商务车，赶往已经准备好的拍摄现场。
他们先拍一些大众款。
按照白燃的身高，摄影师助理为她拿来了几套不同的衣服。
穿好衣服，白燃坐到化妆台前。
化妆师是个年轻姑娘，一边给她化妆，一边猛夸她皮肤好。
化妆的效果很好，底妆干净，眼影晕染自然。
可能是满意白燃在自由滑中的表现，化妆师的妆容与昨天是同一种风格，明艳大方又不失少女的纯然。
像是雪地中的玫瑰。
随后，拍摄开始了，白燃换上不同颜色的考斯腾，对着镜头回眸或微笑。
白色的水钻考斯腾，像是轻盈的一朵雪花。
黑色的波浪裙摆考斯腾，像是美好的一支小夜曲。
灰色的端庄式考斯腾，像是信鸽飘落的羽毛。
虽然都是批量制作的基础款，没有美妙的设计和花纹，但白燃穿出来的效果非常好。
摄影师一边拍，一边和旁边的助理说话：
“啧啧，这从哪找的小姑娘？太上镜了，穿麻袋都好看。”
助理看着实时传到电脑里的照片，也是感慨：
“这次拍摄太省心了。我们从前也接待过小明星，她拍平面时还有些放不开呢。”
镜头中，白燃虽然没有大的表情，但一颦一笑，端庄又得体。
拍摄结束，白燃走过来，看摄影师电脑中的一张张图片。
“出片率非常高，没几张不好看的。”
摄影师夸她。
“你年轻，皮肤状态也好，也不需要怎么修图。”
白燃对摄影师和助理轻轻鞠躬：
“辛苦你们了。”
拍摄完毕，白燃到旁边小休息室，见品牌方的考斯腾设计师。
接下来的高端考斯腾设计，就是由这位姓赖的设计师完成的。
设计师年纪有点大，戴着老花镜，见白燃俏生生走过来，他和蔼地笑了。
“小白是吗？”
赖设计师慈爱地和白燃打招呼，让女助理给白燃量身体尺寸。
“品牌方的打算，是给你做两套定制考斯腾，最好是白色和黑色。
“正好接下来你的复赛可以穿上一件，届时品牌方也会派人为你拍照。”
白燃想了想：
“必须要白色和黑色吗？”
赖设计师沉吟了一下，道：
“也不是死要求，就是白色和黑色做平面广告时，出来的效果更好。”
听到这个答复，白燃轻轻握了握手指。
她想到了，前世她没来得及穿上的那一身考斯腾，由她参与设计全部细节，设计师精心设计的考斯腾。
她在赖设计师面前坐了下来：
“赖设计师，我想，可不可以做一件这样的考斯腾……”
-
第二天，学校。
白燃走进班级，几乎所有女生都瞬间向她看过来。
现在的学生都喜欢刷短视频和小新闻，哪怕没怎么关注的，也在□□群里看见了转发和讨论：
“这不是我们学校的白燃吗？”
“看标题是俱乐部联赛初赛第一？真厉害！为校争光啊！”
“她是从舞蹈生转为运动员，还是兼职运动员啊？不管哪个都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我想起来了，她不是那个前段时间和混混谈恋爱的女生……”
“这……”
“呃……”
“但我觉得以她这个条件，感觉不像是会……懂得都懂。”
“很难不确实，美女眼光都很高的。”
“毕竟也没人真看见过他们一起嘛。”
……
沐浴着女班同学的目光，白燃神态自然地走进教室。
今天上午，就是他们芭蕾舞比赛的日子。
她即将出演新编《雪国》反派女配角，黑暗而邪恶。
而叶允诺则是穿白衣的、万众瞩目的公主。
——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注]：引用自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
文中用“华国”只是为了表示燃燃的成绩是文中世界的成绩，不想冒犯到咱国家现实中刻苦训练并取得成绩的运动员，他们特别不容易。
p.s.我也在看冬奥会，为咱中国的运动员们打call！
不过宝贝们请不要在文下评论区提现实运动员，担心引发粉丝间的争议，亲亲宝贝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