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逃避不是办法,却能解决问题

苏向晚看他站在门口许久没打开门,以为他是记不住密码,带着倦意的声音问道:“我来开吧。”

她平静无波的声音更像是一根刺扎进他的心底,有时候他会想她爱他时他推开她,当她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时,他疼得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苏柏成侧过身子让她来开门,看见她手中袋子里装着的玩偶时,觉得喉咙干涩得难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苏向晚打开了门回头看了眼苏柏成,眼底闪着流光笑了出来:“叔叔,你不是有公寓吗?”

苏柏成内心有着复杂的情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她没回去,他猜她会回来这里。

他喉头一堵,不知道如何回复,苏向晚吸了吸鼻子,笑容有些落寞:“外面冷,进去说话吧。”

苏向晚说完走进了别墅里,苏柏成心里闷闷的疼,呆怔了会儿,眼神空空,进了别墅后看见她放在凳子上的玩偶,觉得呼吸都开始变得压抑:“我回来拿点东西就走。”

苏向晚回眸瞥了他一眼,端起水杯抿两口后,拿起凳子上的玩偶说道:“哦,那你拿吧,我去睡觉了。”

苏柏成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动,想开口的话被堵在嗓子眼里,前天还在说着今生只爱他一个人的苏向晚今天就和别人拥抱在了一起。

所以她的喜欢也就是随口一说,这几天他一直在想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如今看来,残忍的不过是苏向晚的喜欢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苏向晚没有去问傍晚和他一起吃饭的人是谁,也没有再缠着他说些有的没的,或许她是真的要放弃了,她望着手中玩偶熊,笑了出来。

就算是没有完美的结局,他的温柔也曾经给过她,除了那样光明磊落的身份,她得到过很多他的温暖,也应该足够了。

做人太贪心反而会失去更多。

次日,苏向晚高烧不退,难受地拧着鼻子走下楼问康妈:“康妈,家里有药吗?我好像感冒了。”

苏柏成从厨房里走出来,很自然地摸着她的额头,苏向晚怔怔地看着围着围裙的男人,他竟然没走。

“康妈,你去拿体温计过来。”他说。

许是生病的缘故,她产生了错觉,觉得苏柏成会温柔。

苏向晚发高烧了,苏柏成修长白皙的手上放着几粒药,她拧着眉:“不要~不要喝药。”

她没注意到自己带着鼻音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娇嗔,听得苏柏成浑身酥麻,撑住额头,他看着她,眼神里多了几分无奈:“听话,吃了药才能好。”

苏向晚窝在沙发里,用枕头盖住脸表示抗议:“真不想喝,我自身有免疫力,抗一抗就过去了。”

苏柏成用双手抵开她的双手说:“听话。”

难得苏柏成这般温柔,苏向晚乖巧地把药喝了下去,喝完昏昏欲睡地靠在沙发上,苏柏成坐在她的旁边打开了电视,用肩膀撑住了她的脑袋。

苏向晚并不是没有一点意识,熟悉的味道让她不舍得睁开眼睛,就这样也好,是真是假都好,是梦也罢了,靠着的时候会有安心的感觉。

苏向晚故意往下挪了挪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在恍惚中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香。

醒来时人躺在大床上,她下意识的下楼去寻找他的身影,玄关处空空摆着的拖鞋,让她陷入了思虑中,原来是梦。

康妈端着一窝粥往餐厅的桌子上放了上去,见到苏向晚光着脚站在客厅,赶紧放下砂锅,走到鞋柜边拿起了一双棉拖放在她的脚边:“哎呀,小祖宗啊生病了还不好好穿鞋,小心着凉了。”

苏向晚苦涩地勾了勾唇角:“我不就已经着凉了吗?”

康妈:“柏成走的时候给你熬了粥,交代我一定要看着你喝完,知道你没什么胃口特别给你熬的你喜欢的排骨粥。”

苏向往错愕地看向餐厅里冒着热气的砂锅,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康妈见她失神,笑了起来:“柏成对你真是好,也难怪你们年纪想法,互相扶持,感情是要深些的。”

苏向晚愣怔着,不确定地看向康妈,脑袋里有些茫然。

很多人说过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要信了这样的话,他对她好是真的,对她坏也是真的。

现在想想,她如果爱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拉他入地狱呢?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她的心变得敏感而又脆弱,柔软的心脏里像是扎了根刺,她喝了口粥,是她喜欢的味道。

他好久没有为她做过饭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抵是从她说喜欢以后,她亲手将那些曾经拥有的温柔和温暖避之门外了。

苏向晚病来如山倒,退烧药吃完的当天晚上高烧不退,苏柏成晚上回去的时候,她窝在被窝里又热又冷的难受,那温凉的指尖触碰到她额头的瞬间,她舒服地吟了声。

苏柏成问康妈:“她晚上没吃药?”

康妈无辜的看向苏柏成:“小晚说她回房间再喝,我就没问了——”

苏柏成抬眸看了眼梳妆台上的白色药片和水杯,瞬间明白了,他摆摆手揉着额角说:“康妈先去睡吧,我来看着她。”

苏向晚寻声眯着眼看过去,苏柏成站在梳妆台前拨弄药片,转身的时候发现她醒来,他走到床边递过去退烧药:“喝药。”

她咬住嘴唇,低低地说:“我不想喝。”

苏柏成扶起她,让她靠在肩膀上:“喝了药就好了。”

苏向晚看着他,眼角有些湿润,回过身搂住他的腰身汲取着他身上冰凉的温度,她哼了声:“苏柏成,别对我这么好好吗?我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苏柏成拍着她的头顶,叹了声气:“不是交了新男朋友吗?”

苏向晚没吭声,脑袋里空空的,呆滞地抱住他的腰,浑浑噩噩地点头。

苏柏成喂她吃完药后,她拽住他的衣角,轻喃道:“我头疼,你能不能陪陪我?”

他揉着她的额头,将被子拉过来,盖住她,哄着她说道:“你睡吧,我看着你睡。”

苏向晚捏着他的衣角渐渐沉睡,睡梦中,她梦见她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结了婚生了很多孩子,很幸福。

幸福的梦带给人的是无限的遐想,还有醒来后与现实背离的空虚感,她环顾四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房间,她的心里却像是蒙上了阴霾。

许久没有生过病的身体,虚脱地靠在窗户上汲取阳光带来的温暖。

她回头看了眼床头柜上写着的字条,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的温柔像是刀子扎在她的心口。

她给寇欣桐发了消息——我走了。

逃避不是办法,却可以解决所有问题,放不下也没办法接纳别人,这辈子大抵也就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