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夏用手轻轻按压了面膜,刚刚情绪波动太大,面膜有点剥脱。
这件事?情最坏的结果就是袁琪把钱多说动了,那么她就会彻彻底底被打上关系户的标签。
这是郁夏不?能接受的。
她燃起了斗志,从沙发上站起来,对岑荷说,“姐姐,我去忙了,我再去找找相?关的资料。”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就肯定有其他理由。
郁夏先是设想了几种情况,一种是他们公?司不?打算再和律师事?务所合作了。
一种情况是,他们公?司和别的律师事?务所合作了,但不?是因为人家收的钱少,而是出于人情或者其他。
第一种情况,这家公?司平均下?来每年都有十几个?案子需要律师代理,所以这种可能性很低。
那现?在?就剩下?第二种情况了,人情啊,哪比得过呢。
郁夏思考来思考去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原点,她想啊,如果她和袁琪都失败了,那是不?是说明她还?有脸混下?去。
郁夏把笔丢在?一边,特别郁闷。
岑荷走进郁夏房间,帮她把脸上的面膜摘下?,“据说面膜在?脸上的时间长了会反吸掉脸上的水。”
“钱多我不?认识,但我认识钱多的朋友。”
———
岑荷说的认识的朋友就是经营私房菜馆的老板赵盛。
对于钱多,赵盛十分了解,讲了一堆钱多和他之间发生的事?情。
他和钱多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小学开始两人就是同?学,两人成绩都不?好,中学时两人双双辍学,他去学了厨师,钱多据说去了工地。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之间是没?了联系的,直到很多年前?同?学聚会上,再次见?到了钱多,两人又恢复了联系。
他知?道钱多赚了不?少钱,对他们这些?同?学还?都挺大方的,后来再经过了解,钱多还?经常做公?益,捐了很多物?资给山区,还?捐助了好多孩子上大学。
郁夏完全沉浸在?赵盛讲的故事?里。
赵盛看两人如此沉浸,又说了许多,他感慨了一番,“也不?知?道人有钱了是不?是都迷信,钱多这人样样都好,就是迷信了点,他那办公?地址选址据说请了好几个?风水大师。”
郁夏点点头,联想到钱多办公?室里那些?物?品。
赵盛继续补充道:“这还?不?算啥,我印象最深的是他们承包了一个?工地,把部?分工程分包了出去,合约都签好了,一切好好的,后来硬生生毁了约赔了对方一大笔钱。”
说到这里的时候,虎头虎脑的赵盛露出了得意的笑,“你们一定想不?到什么原因吧?”
郁夏和岑荷对视了一眼,心紧紧揪着。
赵盛没?打算卖关子,直接将答案说了出来,“据说是因为找人算过,分包商与钱多八字不?合,不?宜合作。”
...
正好是中午,郁夏和岑荷留在?这里吃饭,郁夏要了黄鳝,黄鱼,田螺这些?菜。
八九不?离十,大概知?道了其中的缘由,郁夏反而没?有那么焦虑了,她说:“如果是这样,那百分百没?可能继续合作了。”
风水这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换种说法就是气场合不?合得来。
钱多都认定了,也省得她去做些?无用功了。
反正她不?行,袁琪更不?行,至少她还?多了一个?情报。
这什么事?都是对比出来的。
岑荷思考了一会:“真的不?再试试么?好事?多磨。”
郁夏听了岑荷的建议,去钱多公?司找了好几回,都被安保拦住了。
她在?事?务所见?过好几次袁琪,那个?状态和她差不?多。
袁琪见?了她,不?忘讽刺她:“姐,算你幸运。”
郁夏:“这么说,你是准备放弃了?”
袁琪:“嗯,姐,你也别硬撑了。”
郁夏:“哦。”
这一天郁夏正在?忙工作,岑荷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在?金水大饭店见?面。
郁夏快速地处理了手头上的事?,准时在?饭店门口和岑荷碰了面。
郁夏抬头望了一眼硕大的招牌,金水两个?字闪闪发着光,她顺了顺头发,“姐姐,这饭店老板估计也是个?迷信的,你看金水两个?字,不?就是从金木水火土中来的吗?”
岑荷挑眉看向她:“你说对了。”
“今天在?十六层有个?宴会,钱多也会参加。”
“我正好有请柬。”
郁夏很惭愧,岑荷比她还?上心,她望着明媚夺目的岑荷道:“姐姐,你真好。”
岑荷牵住她的手,稍稍加重了一下?手上的力气,“加油吧。”
岑荷年轻的时候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郁夏面对这样的局面想到的法子是找个?人破局。
之前?他们所和钱多公?司合作过的,所以肯定不?是单纯的八字不?合问题,她通过她妈找了一个?懂行人问过,这种情况应该是涉及到流年问题,很大可能是钱多走的这个?流年和她们事?务所相?冲了。
听上去玄乎其玄的。
那人说也不?是没?办法,可以从她们事?务所下?手,改变下?格局。
进入宴会厅,郁夏的目光便在?搜寻着钱多的身?影,她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的想法提出来。
钱多在?离她们最远的一侧,岑荷让她别心急,别那么刻意,自然一点。
这宴会汇集了众多企业家,各个?神采奕奕的,推杯换盏着聊着天。
等了一会儿,钱多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郁夏迎了上去。
钱多先是一愣,后礼貌地笑笑,“小姑娘,还?挺执着啊,看在?你这么执着的份上,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他看了一眼手表。
郁夏没?有想到会这么轻松,一时之间忘记了要说什么。
钱多提醒她:“还?有四分半。”
回过神来的郁夏把了解到的信息和解决方案以最简单的思路说了出来。
钱多没?想到她知?道了这么多,先是惊讶,然后说出了让郁夏死心的话?,“你陈述的没?错,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我这边还?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跟你们所合作。”
近距离观察钱多,他大拇指上戴了一个?玉扳指,手腕上戴了金丝楠木手串,脸色有些?苍白,她不?死心道:“为什么?”
钱多遗憾道:“因为我们已经跟其他律所签合约合作了。”
郁夏叹了口气,回到岑荷身?边,“彻底没?戏了。”
岑荷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尽了力就好。”
“喝点酒吧,我可以载你回去。”岑荷拿了一杯酒递给郁夏。
郁夏接过直接一股脑地全部?喝了下?去。
岑荷:“你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郁夏舔了舔嘴边的酒渍,莫名自信道:“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口喝酒反而不?容易醉,一小口一小口喝才容易醉。”
岑荷:“啊,是这样嘛,我就是觉得你比较容易醉,还?记得你上次在?ktv喝醉的事?吗?”
郁夏正想辩解些?什么,宴厅前?面传来尖叫声以及混乱的脚步声。
她和岑荷连忙拨开人群,有个?人躺在?地上,那个?人正是钱多。
周围的人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什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郁夏喊了一声快点拨打“120”,然后她迅速走到钱多身?边,蹲下?身?子,伸出手放在?钱多胸口,胸腔没?有起伏,紧接着便双手交叉,伸直手臂与钱多身?体垂直,往下?按压了下?去。
心里默念01,02...到了十五下?的时候,郁夏已经感觉到累了,心肺复苏术还?是她上大学时选修课上学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使用上。
等到了三十下?,郁夏准备给钱多做人工呼吸,人群中又跑过来一个?人,那个?人也是此次宴会的客人,刚从卫生间过来,称自己是医生,接下?来的工作他来接替,让郁夏休息会。
郁夏额头上愣是出了一层汗,她退到一边,喘着气。
那个?医生做了两轮之后,120赶到了。
郁夏才稍稍缓了一口气。
宴会被迫终止,医生客人跟大家说让大家放心,钱多已经恢复了自主呼吸。
这一刻,是大家离死亡最近的一刻,一个?鲜活的生命差点就在?她们面前?逝去。
那些?人向郁夏还?有医生投去善意和钦佩的目光。
医生走了过来,“可以啊,小姑娘,你也是学医的?”
郁夏摆了摆手,“我是学法律的。”郁夏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缓过来。
医生笑着道:“那留个?电话?方式,等我有法律问题向你请教。”
郁夏把电话?留给了那个?医生。
回到岑荷车上,与外界隔绝开来,车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刚刚宴会厅发生的一幕幕,郁夏至今都感觉不?真实,心跳得极快。
岑荷自刚刚起一直没?有说话?,郁夏侧着头看过去,有后怕,有庆幸,后怕的是钱多停止了呼吸,庆幸的是钱多又恢复了心跳。
郁夏时常会看到这样的新闻,好些?年轻人因为心肌梗塞死去,有的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成为了植物?人。
这样的事?情刚刚真真实实地在?她面前?上演了一回。
她道:“姐姐,我觉得人太脆弱了,人开开心心的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岑荷同?意地点了点头,帮郁夏顺了顺头发,“刚刚那一刻,小朋友你的表现?太棒了,像英雄一样。”
被岑荷一夸,郁夏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谦虚道:“还?好啦,我现?在?心还?跳得厉害,呼吸也加快了。”
岑荷眸光流转,目不?转睛地看着郁夏,身?子向郁夏靠近,低声哑然道:“那姐姐帮你做人工呼吸。”
说完话?的同?时,岑荷直接用力地亲吻了上去,热烈而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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