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荷:“不愿意吗?”
空空的柏油路,大概是路过的车子很少的缘故,这条路很新,一侧是农田,一侧是稀稀落落的房子。
郁夏打开车门,从储物盒里拿出湿巾纸,她关上车门。
车门发出沉闷地撞击声,在?这安静地午后,有些许异样。
在?往岑荷的方向这条只?有几步之?遥的路上,郁夏像是迈出了几个世纪。
她走到岑荷面前,两人?近在?咫尺。
烈日?炎炎之?下,那些趴在?岑荷额头上细细碎碎的汗珠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有些从额头一侧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郁夏伸出右手?往岑荷脸上擦去,触碰到岑荷的额头,指尖染上了滚烫,她稍作一顿,继续从额头擦到脸颊。
她垂眸低声道:“好了。”
不敢去看岑荷的眼?神,她转身?,准备去车里拿矿泉水给她喝。
“就这样就好了么?”岑荷清透有力地声音传到郁夏的耳朵里。
她再次转身?回头,差点撞上了岑荷的身?体。
岑荷不知?什么时候把靠在?引擎盖上的身?子立了起来?。
水蜜桃味分子疯狂涌入郁夏的鼻腔。
郁夏来?不及惊讶,她稍作后退,结结巴巴:“都擦干净了。”
岑荷扯开嘴角,眉毛微微上挑,好笑地看着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郁夏又仔细看了一眼?岑荷的脸,光洁如玉的脸,除了因为天气热,微微发红之?外,没什么其他的了。
她缓缓打出问号。
直到,岑荷再次伸出双手?,掌心向上,声音缱绻:“还有这里,没擦呢。”
连空气也变得黏腻起来?。
郁夏豁了出去,她拉起岑荷的手?,给她擦拭起污迹斑驳的掌心。
擦去黑色污迹的掌心粉色柔软,掌纹清晰明了。
她放开岑荷的手?腕,谁知?手?上吃力,岑荷反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岑荷近在?咫尺的嘴唇,太诱惑了。
她睁大了眼?睛,这么快的么?
她悄咪咪地闭上了眼?睛,良久,他感受到自己的头发丝被扯动,然后岑荷松开了她的手?。
她睁眼?看到了岑荷手?中的蜜蜂。
郁夏又羞耻又懊悔,她在?想?什么呢。
两人?人?手?一瓶矿泉水地喝着,郁夏表达了她的崇拜:“姐姐你太厉害了。”
“连换轮胎这样的活都会,还有什么是姐姐不会的啊?”
岑荷捏着矿泉水瓶,眼?睛看向远处的田野,“姐姐不会的可多着呢。”
郁夏好奇地道:“比如说?”
岑荷慢吞吞地道:“比如说啊……”
比如说不会追人?。
她摇了摇头,“比如说啊,不会迷路,不会低血糖,不会......”
郁夏立刻打断了岑荷的话语:“姐姐,你怎么和?刘志泽一样老嘲笑我。”
听到刘志泽的名字,岑荷拿着矿泉水瓶子的手?一紧,她拧紧瓶盖,把水瓶放到自己车里,然后把坏掉的轮胎还有工具箱放回了郁夏的后备箱。
做完这些,她弯起嘴角,“走,出发吧。”
郁夏懵在?那里:“去哪里。”
岑荷笑的灿烂:“来?这里的人?都会去的一个地方,昌隆寺。”
“据说很灵。”
郁夏开着车,跟在?岑荷车后来?到了目的地。
下车,郁夏看了一圈指了指眼?前有些萧条的寺庙,发出了质疑:“姐姐,你确定很灵吗?”
岑荷站在?门口,“不要?被表象迷惑了,走,我们进去吧。”
“这里拜姻缘很灵验。”
进去之?后,人?也不算少,香的烟雾缭绕,前方是一个大的香炉,后面还有一座大鼎。
她们焚了香把香插进了香炉里面,旁边的人?说拿硬币从小孔里面投入大鼎,那么便会心想?事成。
郁夏和?岑荷第一次就把硬币投了进去,郁夏:“啊,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问岑荷:“姐姐,你许了什么愿?”
岑荷笑得开心,她反问:“小朋友,你确定想?知?道吗?”
郁夏的心里咯噔一声,“嗯。”
岑荷玩味道:“如果说出来?了,会不灵吧?”
好吧,郁夏有些小失望。
随后,她听到岑荷凑到她耳边说,“要?不我们交换说一下?”
“要?不灵,大家都不灵,挺公?平?”
郁夏的耳根红了起来?,她和?岑荷跨过门槛,迈入屋子里,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温度要?低很多,她摇了摇头:“还是都别说了,说不定还真都实现了。”
往后面走还有一个超长台阶,上面还有一个庙宇,左侧是一个亭子,里面有一个大钟,四周坐了几个人?。
岑荷问郁夏:“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会。”
郁夏点头,两人?坐了过去,这边有几颗大树,避开了阳光的直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星星点点。
她们侧着坐了下来?,岑荷:“坐一会我们就回去吧,路上还要?开两个小时,到家好好休息吧。”
她回答了一声“嗯”,手?机响了一声,微信上,陶烟问她:“小师妹,你还在?x市吗?”
郁夏回复陶烟:“嗯,还没回去,不过过一会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吗?”
陶烟:“没事,跟你说一声,今早刚刚岑荷姐来?我们所了。”
“她给你顺带了一大袋猫粮,我告诉她你去x市了。”
郁夏收起手?机,有些不确定又有些期待,“姐姐,你来?这市是干嘛的?”
岑荷把视线从远处收回,她凝视着郁夏琥珀色的眼?睛,懒懒地回答:“嗯?”
“我说来?找你的信不信。”半分真半分假。
郁夏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岑荷会回答的这么直接。
岑荷观察着郁夏脸上细微的变化,然后话锋一转:“就是奔着这边的寺庙来?的。”
“你也知?道姐姐年纪大了,听说这边求姻缘比较灵验,所以就过来?了。”
郁夏若有所思,她们呆了二十几分钟,就踏上了回去的路。
———
第二天,郁夏看到了她桌子上那袋猫粮,心情别样地好。
好像一切都在?慢慢朝好的方向发展。
连续几天出差加上高?强度的工作,郁夏成功地生病了。
她爸把年休假调到现在?带着她妈出去旅游了,家里就只?剩下一人?。
她向师父姜温文请了假,一个人?去社区挂了退烧点滴,又去药房买了退烧药。
第一晚过去,头越来?越痛,越来?越晕,外面艳阳高?照,她还是觉得冷,看了一眼?镜子,脸色苍白?,嘴唇没有半点血色。
她套上外套,把自己裹的紧紧的,准备叫车去医院,刚打开门,岑荷站在?门外。
郁夏有些没站稳,岑荷一把把她扶住,轻轻地触碰她额头,很烫。
在?岑荷的搀扶下,郁夏走下了楼梯,她问岑荷:“姐姐,你怎么来?了?”
岑荷把郁夏安置进副驾驶的位置,关上车门,上了车之?后道:“你师姐她和?我讨论商标权案子提到你生病了。”
郁夏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嘴唇一角已经起了皮,她虚弱地道:“谢谢姐姐。”
岑荷靠了过来?,郁夏本能一惊,又痛又晕的大脑没有让她停止思考,她脱口而出:“怎么了?”
岑荷把副驾驶一侧的安全带拉出来?,帮郁夏系好,“系个安全带。”
随后,岑荷又打开了坐垫加热器。
郁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到达医院后,岑荷把郁夏叫醒,“你先坐在?这里,我去帮你挂号。”
郁夏摇了摇头,“忘记带市民卡了。”
岑荷耐心道:“没事,填个病历,办个就诊卡一样行。”
在?导诊台,岑荷低着头,手?上握着黑色签字笔快速书?写着资料,姓名,出生年月,地址,电话,她没有任何犹豫,像是条件反射般写了出来?。
郁夏看着岑荷精致的侧脸,白?皙纤细的手?指,认真又温柔的样子,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而这个人?居然记得她的生日?,她的电话,连思考都没,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写出了那些信息。
岑荷填写完信息后,看到郁夏盯着自己,她晃了晃右手?,轻声温柔道:“怎么,姐姐填错了信息吗?”
郁夏回过神来?,努力打起精神,弯起嘴角,有丢丢感动:“没有错,完全对了。”
姐姐,你是特意记下了,还是你聪明,记忆力好,或者说过目不忘呢?
岑荷叮嘱她别乱跑,她去窗口排队挂号。
窗口排队的人?已经排到了老远,她看着岑荷,一点一点地消失在?视线之?内。
她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岑荷来?到她面前,扬了扬手?中的□□:“挂好了。”
“就诊办公?室在?一楼,不需要?跑来?跑去。”
岑荷牵着郁夏的手?臂来?到就诊办公?室这边的位置坐下,她安慰郁夏:“前面还有五个人?,很快就轮到你了。”
她们坐在?椅子上聊了一会天,为了逗郁夏开心,岑荷给她讲了好多搞笑的段子。
郁夏被岑荷逗笑,重重地脑袋轻松了不少,长长地走廊里,响起了郁夏清脆的声音。
郁夏第一次觉得生病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看着眉眼?弯弯的岑荷,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安宁。
回想?起在?昌隆寺许的那个愿望,她从内心深处,发自肺腑地感到高?兴,好像也没那么难实现。
想?要?谈一场恋爱,爸妈知?道,朋友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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