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二更·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十八)

他之所以不?向庆平帝告假,一则是因为?想听听裴瑾嘉的述职;二则是因为?害怕庆平帝瞧出端倪来。

但庆平帝迟早会?知晓他的雨露期到了,他的挣扎不?过是徒劳而已。

他垂下双目,望向自己平坦的肚子。

庆平帝希望他怀上素和熙的骨肉,是为?了借此控制素和熙,而他仅仅是用于?承载工具的容器罢了。

一旦庆平帝知晓他的雨露期到了,定会?叮嘱太医时?常请脉。

一般而言,处于?育龄的地坤十之八/九能于?雨露期怀上身孕,可他定然怀不?上身孕,万一……万一庆平帝为?素和熙纳妾,那么,素和熙腺体有损一事将遭到曝光。

师兄……师兄……

他又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右手紧握,将指尖嵌入了被?素和熙弄伤的掌心。

疼痛让他清醒了些,却并不?足够。

这金銮殿内的所有人皆是依照品秩高低排列的,他乃是皇长?子,且在?兵部挂了闲职,而师兄却并无任何官职,是以,师兄立于?最末,与他隔着好几名朝臣。

师兄……

他的身体开始发软了,情潮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皮肉,使得他摇摇欲坠。

幸而他适才被?素和熙咬了两?口腺体,不?致于?当朝散发出信香。

难受……

想要与师兄……

突然之间,他发现自己被?师兄扶住了。

“师……子熙……”他唤了一声?,方才发现庆平帝已不?在?了,诸臣正鱼贯而出。

自己又被?裴玉质错认成师兄了。

素和熙心下苦笑,面上不?显,低语道:“玉质,我?们回白玉宫吧。”

“嗯。”裴玉质依偎着素和熙,任由素和熙将他扶回了白玉宫。

一踏入白玉宫,素和熙便将裴玉质打横抱起了。

裴玉质抬起手来,虚虚地勾着素和熙的脖颈,本能地以唇瓣磨蹭着素和熙的心口。

素和熙陡然发现裴玉质的右掌又淌血了,将裴玉质放于?床榻后,低首亲吻这右掌。

而后,他紧盯着裴玉质,并向裴玉质确认道:“玉质,孤乃是素和熙,并非你的师兄,你当真愿意与孤一道渡过雨露期?”

“嗯。”裴玉质一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一手扯着素和熙的衣袂,“子熙,抱我?。”

“好吧。”素和熙上了床榻,慢条斯理地解着裴玉质的衣衫,以便给予裴玉质更?多?的时?间反悔。

裴玉质又难受又羞耻,最终,难受战胜了羞耻,逼得他催促道:“快些。”

素和熙叹了口气,扯去裴玉质已被?濡湿了些许的亵裤,继而正色道:“玉质,望你莫要后悔。”

裴玉质放下手,面红耳赤地道:“孤为?何要后悔?”

素和熙并不?相信裴玉质,默然不?语,少时?,覆下了身去。

裴玉质被?素和熙含住了耳垂,情不?自禁地仰起了首来。

素和熙抬指揉按着裴玉质后颈的腺体,双唇则吻上了裴玉质的喉结。

“子熙……”裴玉质以双手攀住了素和熙的双肩,又以双足缠住了素和熙的双足。

尽管自己尚未被?素和熙占有,但如?此亲昵的姿势却教他错觉得自己许会?怀上素和熙的骨肉。

素和熙吻罢裴玉质的喉结,又去吻裴玉质的眉眼。

裴玉质软声?问道:“子熙当真不?吻孤的唇瓣么?”

素和熙摇了摇首,方才摸索着送入了一指。

裴玉质猝不?及防,身体下意识地欲要逃离。

素和熙并未阻止裴玉质,而是柔声?道:“你且告诉孤,你师兄在?何处,孤去命内侍将他寻来。”

裴玉质赶忙解释道:“孤不?是故意的,孤亦不?是不?愿意,孤只是不?太适应。”

“是么?”素和熙瞥了眼自己的手指,不?言不?动。

裴玉质艰难地坐起身来,进?而拥住了素和熙:“子熙,我?们继续可好?”

清幽的兰香陡然没入了素和熙的鼻尖,素和熙这才知晓裴玉质的信香乃是兰香。

“孤……”他决定向裴玉质坦白,“孤伤了腺体,散发不?了信香,无异于?残废,孤若是彻底占有了你,便是糟蹋,你身为?地坤,该当享受与天乾信香交融的滋味。”

裴玉质勉力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后又道:“孤只想要子熙,子熙散发不?了信香亦无妨。”

素和熙质问道:“你为?何要容许孤糟蹋你?”

未待裴玉质作答,他又自问自答地道:“因为?孤与你已成亲了,乃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这个做夫君的自然容许孤这个做妻子的糟蹋你。”

“算不?得糟蹋。”裴玉质难受得双目生泪,“当真算不?得糟蹋。”

素和熙卸下了裴玉质的发冠,揉着绸缎般的发丝,长?叹一声?。

自己又不?慎伤害了子熙。

裴玉质覆下唇去,却被?素和熙躲过了。

素和熙吻了吻裴玉质的额头,让裴玉质躺下身去。

一指又一指。

这一回,裴玉质并未再挣扎。

素和熙瞧着手足无措的裴玉质,心疼地道:“对不?住。”

下一息,裴玉质的吐息微微一顿,他阖上了双目,不?敢去瞧素和熙。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是断袖,但素和熙现下所给予他的感受并非恶心。

定是因为?他目前的这副身体乃是地坤,且正处于?雨露期的缘故吧?

裴玉质委实苦命,要任凭他糟蹋。

素和熙怜悯地望着裴玉质,极尽温柔。

温柔些,再温柔些,至少让裴玉质好受些。

直至月上中天,他才放过了裴玉质。

裴玉质歪于?素和熙怀中,用指尖描摹着素和熙的眉眼:“子熙为?何愁眉不?展?”

素和熙当即舒展了眉眼:“你可还好?”

裴玉质坦诚地道:“身体有些酸软。”

素和熙一面为?裴玉质揉按着身体,一面道:“你且歇息吧。”

裴玉质确实需要趁着情潮暂退之际,好生歇息,遂阖上了双目。

素和熙将裴玉质的身体揉按了一番后,又为?裴玉质擦身、清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遗留的痕迹,对裴玉质的怜悯更?甚。

为?裴玉质擦身、清理罢,他才将自己收拾妥当了。

其后,他上了床榻,盯着虚空的一处,一夜无眠。

日出时?分,房门突然被?叩响了,之后,一内侍道:“陛下命奴才为?大殿下送汤药来。”

素和熙大抵已猜到这汤药是什么汤药了,下得床榻,打开房门,对这内侍道:“交予本宫吧。”

内侍却是道:“陛下命奴才必须亲眼看着大殿下将汤药饮尽。”

素和熙问道:“这是什么汤药?”

内侍答道:“奴才不?知。”

“稍待。”自己所料应当不?差,不?然,庆平帝为?何特意这时?候着人送汤药来?

素和熙关上了房门,行至床榻边,于?裴玉质耳侧道:“玉质,你且醒醒。”

须臾,裴玉质方才睁开了双目,冲着素和熙笑道:“师兄,早。”

自己与裴玉质云雨过后的次日,该当耳鬓厮磨,浓情蜜意,但裴玉质却再度将他错认成师兄了。

素和熙并未纠正裴玉质,反是含笑道:“玉质,早。父皇差人送了汤药来。”

裴玉质迷惑不?解地道:“是什么汤药?”

素和熙淡淡地道:“大抵是使你更?易受孕的汤药吧。”

裴玉质倘若怀上了他的骨肉,庆平帝便能以此来钳制他。

他与裴玉质的骨肉……

不?知会?生得如?何模样?

不?,他无法让裴玉质怀上身孕,他将会?断子绝孙。

“更?易受孕的汤药……”裴玉质霎时?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紧接着,他忽而意识到适才自己口误了,遂慌忙致歉:“对不?住,子熙,孤不?该……”

素和熙打断道:“孤帮你穿衣吧。”

裴玉质乖巧地颔了颔首:“多?谢子熙。”

素和熙让裴玉质坐起身来,为?裴玉质穿上中衣,整理发丝,才打开了房门。

内侍端着汤药到了床榻前,素和熙接过汤药,当着内侍的面,全数喂予裴玉质。

裴玉质饮罢汤药,又有一内侍过来传庆平帝的口谕:“陛下命大殿下好生歇息,这几日不?必上朝,亦不?必去兵部。”

显然,如?素和熙所料,他方才所饮的汤药的功效便是使他更?易受孕。

他昨日拙劣的掩饰,破绽百出,被?庆平帝瞧得一清二楚。

待得内侍出去后,素和熙低声?道:“玉质毋庸害怕,孤腺体残疾,不?能散发信香,亦不?能使地坤怀上身孕,孤将会?断子绝孙。”

这关乎于?他的自尊心,但他不?舍得让裴玉质担惊受怕,遂直言相告。

裴玉质凝视着素和熙的双目:“子熙,你的腺体定能被?治好。”

自打伤了腺体后,素和熙几乎是秘密地延请了举国上下所有的名医为?他看诊,饮了诸多?名贵的药材,可惜,无济于?事。

裴玉质大抵是出于?善心才这么说的。

为?了证实自己所猜,他与裴玉质四目相接,发问道:“孤的腺体若是被?治好了,孤若是与你行床笫之欢,你便会?怀上孤的骨肉,你可愿意?”

我?可愿意怀上师兄的骨肉?

不?,不?愿意,待拯救了师兄,除去了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后,我?便会?继续修仙。

“孤……”裴玉质哑口无言。

“无妨。”素和熙勾了勾唇角,“无妨,孤早已知晓你不?愿意怀上孤的骨肉。”

“孤……”裴玉质努力地吐出了一个字来,又闻得素和熙道:“你无须绞尽脑汁地哄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