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办法也没有？”傅谨言微皱着眉头，薄唇溢出几个字来。
顾衍抿抿唇，犹豫了几秒，才开口吞吞吐吐的说：“也不是没有，只是……”
说着又是一顿，似是很难出口。
“说。”
低沉磁性的声音冷了两分。
得到男人的首肯，顾衍这才无所顾忌的将自己的己见道出来：“其实傅先生可以从孩子这方面入手，孩子一直是姜小姐在带，但是孩子却没能照看好。”
“……不管是肾衰竭，还是换心脏手术出现的失误，这些都是可以当做攻击的入口。”
说完后，微微急促的望着男人那张晦暗不明神情的脸庞，有些忐忑的问：“傅先生您觉得呢？”
傅谨言冷嗤了一声。
“不成。”
“为什么？”顾衍不明所以。
除了从这方面入手，其他的成算更低。
男人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掏出烟盒点上，俊脸在烟雾缭绕中明明灭灭，许久，才听他道：“她如今拿舆论对付我，用这个作为攻击口，她更站舆论的上分。”
顾衍闻言，紧张的神色瞬间舒展，道：“傅先生，法律和法官是不会看这些的。我们只要从这个关口入手，对您夺取女儿的抚养权非常有利。”
男人回身，重新坐回椅子里，倾身捻灭剩下的半支烟，面色矜冷，寒眸微微眯起。
“除了这个，你再想想其他办法。”
虽恨极了她的恶毒，可他还是不想用孩子的病来作为入手口。
此时，清苑居公寓。
手机铃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姜晚清瞥了眼来电显示，是陌生来电，她蹙了下眉，摁了接听，“哪位？”
“晚清，是我。”
男人温柔的嗓音从那端传进她的耳里，她脸色骤然一变，秀眉紧皱，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一时没开口说话。
“晚清，你怎么不说话？不认识我了吗？”
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打过来的正是许湛文！
她将他的号码拉黑了。
姜晚清冷着声道：“我没什么要跟你说的。”说着便要挂了电话。
“晚清你等等，我有事跟你说，很重要的事情。”许湛文急切的出声喊住她：“晚清，只要你出来跟我见一面，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跟你说。”
“不用了。”姜晚清没同意：“就这样吧。”
父亲的死因什么的，等离婚后，她会一一查清楚。
上一次的那些证据，都还不够全面。
她心里已经确定了那个未出生孩子的死，百分之九十是许湛文下的手，但她并没有拿这件事跟许湛文对峙，当时许湛文给的药早就没有了一丝的痕迹，病房内没有监控，事后又因父亲和孩子一起失去伤心过度，她没有时间去理会。
这件事，只能从他嘴里撬出来。
“晚清，我可以坦白之前所有的一切。”
原本要挂断电话的姜晚清听到这句话，手上动作顿时停了下来。
见她犹豫不出声，许湛文继续哀求道：“晚清，我只想见你一面，我可以跟你交代的清清楚楚。”
“反正你和傅谨言的感情已经破裂，跟我见一面不会如何的。”
最终，姜晚清答应下来。
从书房出来，女儿还在午睡。
回房间，换了身简便的衣服，画了个淡妆，她便走出了房间。
“晚清姐，你要去公司了吗？”
“不是。”姜晚清摇摇头，道：“我出去见个人，你在家照看好心心就好，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会的。”凌珊点头道。
走出公寓，上了车后许湛文便发过来了见面的地点，是之前他们去过的其中一个咖啡店。
到咖啡店的时候，知道对方订的是包厢后，姜晚清在门口停下脚步，迟疑的站着。
这是，包厢门打开，许湛文从里面出来，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语气一贯的温柔：“晚清你来了，进来吧，我们坐下聊。”
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姜晚清犹豫了两秒，还是跟了进去，在男人对面坐下。
桌上除了点心，还有一杯牛奶和一杯咖啡，她面前的正是牛奶。
“喝点牛奶吧，先解解渴。”许湛文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我不渴。”看着面前散着热气的牛奶，她摇头拒绝，看向男人，语气有些不耐的催促道：“说吧，我没多少时间。”
见她防备心这么重，男人黑眸掠过一丝受伤的阴郁。
“晚清，你非要这样对我吗？一直以来我对你不好吗？在心心的病情上，我一直都在尽心尽力……”
诚然，心心这件事上他帮了她。
“你若是不说，我马上走。”她站起身，冷声道。
不管是父亲，还是早夭的孩子，都无法让她软下心。
“别走，我说。”许湛文一把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攥住，“晚清，在说之前，你让我再说两句，晚清，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为了你我可以……”
“够了！”姜晚清面色难看。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你不说，那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许湛文神色受伤。
“你真要这么绝情吗？”
如果拒绝他的情意便是绝情，那她无话可说。
“放开。”她甩了两下手，但对方力度太大，她没挣脱开。
倏地，男人一把抱住她。
“晚清，我爱你啊，跟我在一起好吗？我会对你很好的。”
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了她。
“我说的不清楚吗？我不喜欢你，不会跟你在一起。你快放开我，不要抱我！”
“晚清，你用心去感受，肯定会喜欢上我的……”
“许湛文你够了！别自欺欺人了好吗？这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再喜欢任何人。”
姜晚清气的火气上涌。
“麻烦你自重，放开！”
“不，晚……”
男人的话音一顿，痛哼出声。
趁着男人脚上被她踩痛，姜晚清一把将他推开，从他怀里解脱出来，随即转身便要走。刚到门边，男人上前来拽住了她的手，紧接着后脖子一痛，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醒来时，头顶明亮的灯光砸下来，让人目眩。
她想撑着手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手脚还被铁链锁住，鼻息间钻进来难闻的福尔马林的气味。
蓦地，她双眸惊惧的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