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心心,姜晚清才心不在焉的走出公寓。
副人格的气味犹在,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上都被沾染到了,脸色苍白的拍打着衣服。
“不要再来了。”
她低声说着,迫切的希望今天不要再见到他。
门口停的一辆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姜晚清看向车牌号,整个人僵硬的往公寓跑去。
车里走下的男人笑容凝固,不解的追了上去,“晚清,你怎么了?”
没想到他今天还是又来了。
姜晚清转身想抄另一条路离开,宁愿迟到上班,她也不想被副人格缠上。
“不要过来,我说过不想见到你!”
他还没有碰到姜晚清,女人拍开他的手,表情写满决绝。
“昨晚还不够,今天还要来折磨我吗!”
傅谨言的手一疼,他错愕的收回,不敢相信姜晚清会这么对他说话。
“晚清你……”
姜晚清抱住头,痛苦的嘶声,“滚,快滚!”
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傅谨言明亮的眸光落寞下去,他哑声道。
“晚清,是我,傅谨言。”
他的声音引来姜晚清的冷嗤,“你还要装吗,扮演上瘾了,我说过你永远不是他!”
她愤怒的抬眸,看见傅谨言微凉沉寂的眼眸却愣住了。
这不是副人格的眼睛,漆黑温沉,是傅谨言!
“谨言,是你吗?”
傅谨言苦笑着抓住她的手腕,“是我,你仔细看看我。”
他的一举一动都斯文自持,没有情绪失控的样子。
姜晚清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真的他,还是副人格演的太好了。
再三看向他的眼睛后,她身上的抵触总算放了下来,“是你就好。”
她疲惫的垂下眼眸。
如果是副人格,闹了这么久肯定已经不耐烦的要带走她了。
只有傅谨言不会这么做。
傅谨言试探着抚上她的脸,目光触及她脸上遮掩的红印,惊诧道,“这是怎么弄的?”
这个伤痕来自同一个身体,却不是同一个人留下的。
姜晚清嘲讽的勾起嘴角,“是你弄的,准确的说,是你的副人格。”
她烦躁的挣脱傅谨言的手,浅浅呼吸着。
“他昨晚又来找我了,他想要亲吻我,还问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不同,我反抗,他就留下了这个。”
傅谨言的眼中划过惊痛,他不敢碰她的伤口,怕弄痛她。
“对不起晚清,是我没有控制好他。”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好在你回来了,否则我真的受不了他。”
姜晚清想到昨晚被噩梦惊醒的难受滋味,绝望的捂住了脸。
傅谨言抱紧她,温柔的亲吻她的伤口,“我不会再让他出现了,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怀中的女人轻嘲的问,“他在你身体里,随时有可能出来,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有办法。”傅谨言瞳孔漆沉,像是下定决心般,低哑吻向她的唇。
“这个办法,足以让他彻底消失。”
傅谨言反复安抚,姜晚清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
他将她送去公司,离开时没有去SE,而是直奔苏彦希的医院。
苏彦希没想到他一大早就来,笑着打招呼,“又怎么了傅总?”
“我要除掉副人格。”
傅谨言话语冷厉坚决,苏彦希一愣,笑容消失。
“傅总,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强行消除副人格对人身体影响很大,严重可能会有性命之忧,你怎么了?”
“我知道,但我容不下他在我的身体里多寄居一秒了。”
傅谨言咬牙切齿的抬起深瞳,“这一次我掌控了身体的主导权,就不能让他再拿回去。”
苏彦希说不出话,半天才温,“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决定好了。”
“不再想想?”
“付出任何代价,也要除掉他,你能做到吗?”
苏彦希无奈的笑容充满苦涩,“我当然能做到了,只是不知道这后果你能不能承担。”
傅谨言的目光冰冷至极,他薄唇轻抿,每个字都说的沉凉肃杀。
“我能,我绝对不会把身体让给他。”
看来傅谨言这次是说什么都要做了,苏彦希知道他的脾气,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也好,省得你再老是来烦我,一次解决吧。”
苏彦希背对着他长叹一声,眼底充满忧虑。
到底能不能成功,说实话,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移除手术正式开始。
冰冷雪白的房间里,傅谨言沉睡在床上,身旁只有苏彦希和一个护士。
护士不安道,“苏医生,傅总的副人格非常霸道固执,甚至超越了主人格,如果主人格有一丝波动都有可能导致手术失败,怎么办?”
“能怎么办,傅总都说了一定要做,我也只能尽全力了。”
苏彦希在心里默念着,“千万要没事,傅谨言,我也是拼了命了。”
护士的声音微弱了下去,“可要是手术失败,最后的结果不容乐观,我们最坏的打算难道不是让副人格占据身体吗?”
苏彦希很久都没有说话,良久才哑声道。
“所以要杜绝这样的可能,绝对不能留下副人格!”
手术进行的非常漫长,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傅谨言虽然失去意识,但是手术中的痛苦还是刺激的他身体不断震动,喉头溢出煎熬的嘶声。
护士脸色苍白,“苏医生,情况不太妙!”
“快点给他注射镇定剂!”
苏彦希一声令下,强行注射。
可傅谨言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这种强行剥离人格的痛苦已经不仅存在于心理,而转移到身体上。
他脸上血色褪去,心跳变得异常剧烈杂乱。
苏彦希紧盯着仪器道,“傅总,千万不要有事!”
姜氏集团。
姜晚清的心脏突然很不舒服,她放下工作,捂着心口趴在窗户前喘气,心慌的控制不住,“怎么回事?”
“难道是心心出事了?”
她连忙打了个电话给凌姗,“心心还好吗?”
凌姗莫名其妙的抱起心心,“她很好,姜小姐有什么事吗?”
姜晚清找不到心慌的原因。
她的心里却强烈的有一个预感,好像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快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