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清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她对上傅谨言玩味的视线，视线一沉：“副人格？”
主人格和副人格的差别，她从眼神就可以看出。
“姜大小姐不愧是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的，没想到又被你认出来了。”
傅谨言轻嗤着起身，随意拭去指腹血色。
“傅谨言都对你干什么了，让我看看。”
他在厨房和餐厅之间走来走去，语调轻慢而夸张：“他给你做饭，还给你洗碗，我看他真是疯了。”
姜晚清揉了揉摔疼的关节，冷漠抓起创口贴。
“他干什么和你没关系，用不着你管。”
傅谨言听见她的冷言冷语正要发火，忽然扯到指腹，他吃痛，烦躁的抬起手指。
“这也是为你弄的吧，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心吗，居然这么对我说话？”
副人格一向残忍无情，姜晚清实在对他没有好感，不过是看在傅谨言的份上勉强开口。
“过来，我帮你包扎。”
“我才不要你假好心，谁知道你会不会再捅一刀子？”
傅谨言扯唇笑的阴冷，狭长眼眸转看着布置温情的公寓。
“他来了和我来了真不一样，都是一具身体，你犯不着这么区别对待吧？”
“你根本不是人，你要我怎么对待你？”
姜晚清随意将创口贴丢进垃圾桶，“爱包不包，随你。”
她才懒得搭理一个疯子。
傅谨言冷下脸大步走向她，抬手正要抓住她的肩，心心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她懵懂好奇的看着他们，目光聚焦在傅谨言滴血的手指上。
“哇，爸爸流血了，好痛！”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心疼的扯住傅谨言衣角。
“爸爸，我帮你呼呼就不痛了。”
小孩子柔软的身体依附过来，傅谨言僵硬的说不出话，任由她抱住自己的手指，小心的往伤口上吹气。
换个人过来，傅谨言一定反手打掉她，并出言讥讽幼稚。
可这是心心，不一样。
“我不疼。”傅谨言烦躁的抽出手。
“怎么会不疼呢，爸爸肯定是怕我和妈咪担心才撒谎的。”心心眼巴巴的看向姜晚清。
“妈咪，你为什么不帮爸爸包扎？”
“我……”
姜晚清和傅谨言对视一眼，两个人像被控制的机器人，咬牙切齿的走向对方。
她摸出创口贴，声线冷硬，“我帮你包扎，把手伸出来。”
傅谨言不肯。
奈何心心一直在瞪大眼睛看着，他才不情不愿的伸手，“轻点。”
姜晚清离他只有几厘米距离，她故意凑到他耳根前，挑衅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还怕疼？”
傅谨言忍着没扼住她脖子，扯开张扬的笑。
“要不然，你试试？”
姜晚清才不试，她冷漠的帮傅谨言包扎完，“行了。”
女人的脸近在咫尺，柔软白皙，傅谨言拥有主人格的记忆，总是频频回想曾经对她的误解。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否继承于主人格，盯着她看的时候，他冷心冷肺，居然动了一丝恻隐。
“别动。”
傅谨言的手碰了碰她的脸，还想继续，就被女人躲过。
“少碰我，这是你说的。”
她冷冷勾唇反讥，转身把心心抱回卧室。
“该睡觉了心心。”
“报复心挺强。”傅谨言饶有兴致道。
哄完心心睡觉，姜晚清就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我要休息了，这儿不欢迎你，麻烦你出去。”
她绝对不会留副人格过夜，他是个定时炸弹。
傅谨言长腿叠在沙发上幽幽看了她一会儿，才慵懒起身，“好，我走。”
他和她擦肩而过，忽然问，“今晚傅谨言不陪着你，你习惯吗？”
姜晚清捏紧拳头，冷笑着反问，“和你有关系吗？”
她直接把人轰出去，将门反锁，才回到房间。
傅谨言靠在车上懒散的瞧着卧室的灯，灯灭了，他才上车。
“薄时，你人呢？”
他直接给薄时打了电话。
薄时摇着红酒轻笑，“怎么我们傅总还有时间见我，不是烦我烦的很吗？”
“突然想见你了，我有个生意想跟你谈，出来说说？”
傅谨言看向后视镜，镜中他薄唇上扬，勾出一道锐利的弧线。
“哟，难得，我在滨水会所。”
薄时报出地址，傅谨言直接开车前往。
滨水会所门口，傅谨言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打火机。
他英俊硬朗的五官吸引了不少女人撩拨，可只要她们上前一步，傅谨言手里的打火机就像要烧过来，把她们吓得就跑。
“没意思。”
薄时从会所中走出，大摇大摆来到他面前，“傅总，有何贵干？”
“和你谈生意。”傅谨言扬眉一笑，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往没有灯的地方带。
薄时察觉到不对劲，神色严肃道，“傅谨言，你想干什么？”
今天他面孔含着戾气和杀机，像是要直接把他弄死。
“交易可由不得你拒绝。”
傅谨言放开手，不等薄时反应过来，就一拳捣上他的小腹。
薄时后退着跌倒在地上，不敢相信他这么疯狂：“你不怕我报警吗？”
“我不怕，你怕了？”傅谨言嗤笑着捏住他的后颈：“怕就不该把你的地址告诉我，这么自信我拿你没办法，我也只好让你尝尝这滋味了。”
他拳头极狠，几下下去，薄时直接趴在地上动弹不了。
“傅谨言你这个疯子，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打你需要什么理由？”
傅谨言蹲下掐住他的下巴，目光在他嘴角的血色上流连，“知道错了吗？”
薄时笑着裂开嘴，“没有，我没错，你有种继续打？”
“你以为我不敢？”
傅谨言很惊讶他的胆大，也满足了他的心愿。
又是一顿暴打，薄时直接躺在地上不出气了。
傅谨言嫌弃的用他的西装擦手，勾唇低语。
“我要给你的还不止这些，慢慢来，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薄时气息微弱，“你……休想。”
“还嘴硬，你再硬气点，明年这个时候就该我给你上香祭拜了。”
傅谨言的指尖沉沉点在他额头上，毫不掩饰他眼底的杀气。
“要是不想当牌位，就给我老实点。”
一想到他给自己假的视频证据，让他被姜晚清误会，就恨不得撕碎的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