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寒暄了一路，总算抵达公寓，姜晚清松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
再继续和傅谨言扯下去她真的要疯了，两个人明面上似乎是在友好交流，实际上是在互相捅刀子。
迫不及待的拉开车门，姜晚清牵着心心走进公寓，凌姗站在门前对着他们招手。
“姜小姐、心心，你们总算回来了！”
她看见二人身后的傅谨言愣了一愣，选择性的忽视了，“心心，快来让姐姐抱抱。”
心心欢笑着冲进凌姗怀中，三个女人在一旁含笑说着话，没有发觉傅谨言已经掠过他们，长腿一迈，走进了公寓。
“姜小姐，他回来了没事吧？”
凌姗担忧的指了指傅谨言的背影，看上去很是担心。
“没关系，你带好心心就好，其余的我来对付他。”
姜晚清挽起长发转身，正要找借口让车上的男人离开，才发现他已经不在车上。
公寓中，傅谨言慵懒的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看向门前呆愣住的女人。
“愣着干什么，很诧异我在这儿，不是说要留我吃饭？”
姜晚清挤出微笑，“我说的是留真正的傅谨言，不是你，这是我家，我不允许你进来，麻烦你出去。”
傅谨言纹丝不动，噙着冰冷的笑，“我不介意当一回傅谨言，反正我和他基本上是一个人，除了思想。”
凌姗带着心心走了进来，姜晚清怕心心看见，不动声色的给她使了个眼色。
凌姗会意，垂眸抱起心心道，“姐姐给你带了新玩具，一起跟我去卧室看看？”
等她带着心心离开客厅，姜晚清转身道。
“心心不在这儿了，有些话我就你明着说，我之所以进医院也是你导致的，我暂时不想见到你，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她扬眉间神态自若，但还是难以掩饰她的冷淡与厌恶。
傅谨言沉沉望着她苍白的脸，“要是我非要留在这里不可呢？”
姜晚清轻轻抽气，拔高声音道，“绝无可能！”
意识到可能会吵到心心，姜晚清不敢在公寓里和他大吵，冷静的指着门道。
“有什么话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心心在这儿，我不希望让她看见我们的争吵。”
本以为傅谨言会拒绝，谁知他仅仅只是略一沉吟，“走。”
姜晚清跟在他的背后出门，望向他背影时，总有种恍惚的感觉。
他现在比副人格刚刚诞生时，似乎好说话了一点。
坐上车离开公寓，姜晚清再也不掩饰心中的恼火，冷声讥讽。
“你为什么要随意插手，现在打草惊蛇导致孟溪瑶逃了，如果不是因为你多管闲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凭什么这么自信认为你插手凡事都可以迎刃而解，你想过旁人吗，拜托你下次行事前多想一想，不要不过脑子——”
车身一顿，姜晚清的话还没说完，一只修长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
傅谨言牢牢掐住她的脖子，只要用一点力气就可以将她捏碎。
他声音沉结冰雪，“我之所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你，我犯得着管这些破事？”
他指尖绕过女人的下颌，掐住她的软肉，发了狠道。
“下次说话注意点，我最讨厌有人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知道我的脾气，我要是真的生气，你招架不了。”
脖子里传来的痛苦力道令姜晚清快要窒息。
她艰难的掰开傅谨言的手指，抚着脖子上的红痕轻喘着。
“我什么时候求你这么做了，既然我没求你，就麻烦你不要再来烦我！”
身体心理的双倍压迫，让她已经备受煎熬。
“你每次的帮忙无都是在给我添乱，我根本不需要这样的帮忙，有这时间，你还是管好自己吧！”
她转身就要下车，这场谈话根本没法继续。
傅谨言的第二人格简直就是个疯子，和这个疯子在一起，谁能保证下一秒不会被他掐死。
她的腿刚刚迈出车门，整个人就被重新摁在副驾驶上。
傅谨言眼角猩红的锁上车门，死死擒着她的双肩。
“我比傅谨言差了什么，我和他有同样的脸同样的身体，我既然能帮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
他冷扯着唇，嗓音低哑干涩，“姜晚清，做人可不能太不讲道理，我帮了你，换来的就是你这样的对待？”
“不然你还希望我怎么对你？”
姜晚清挣扎不开，索性仰头肆意一笑，“就算霸占了他的身体和脸，你也终究不是他，你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被男人的大手捏的生疼，骨骼似乎都要分裂。
姜晚清狠下心来对着他的胳膊咬下去，男人闷哼一声，吃痛的抽回手，“你在干什么！”
“不这么做你是不会放开我的，把车门打开，放我下去！”
傅谨言一直压制的力气猛地浮上心头，他暴戾的揪住女人的衣领丢在座椅上，俯身压住。
“我说过让你走了吗，趁我还没有彻底生气之前，听话说不定能放你一马。”
他的声音溢出丝丝寒气，姜晚清意识到危险，挣扎的更加剧烈。
“滚开！”
她闭着眼睛一推，无意间听见傅谨言的喘息，睁眼就见他还没痊愈的伤口撕裂开来。
鲜血涌出，染红了他的暗色西装，姜晚清慌了神。
“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疼痛与烦躁交织，傅谨言挥开她伸来的手，寒声道，“是你把我弄成这样，现在又假惺惺关心什么？”
他随意扯出纸巾擦拭着血迹，任由血越流越多，“我不可能去医院的。”
“你疯了吗，流血不止血会死的，你不能死！”
他死了，傅谨言也就不复存在。
姜晚清慌张的抱住他的手臂，忘了眼前的人是副人格而非傅谨言，“先去医院包扎好吗，之前的事算我错了。”
傅谨言厌烦的重重推开她，力气反噬，他的头向后磕在了车窗上。
声音瞬间消失，姜晚清一怔，望着他眼底猩红褪去，取而代之的事温润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