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就不在这睡了,回去很快的。”姜晚清在女儿出声前,先开口拒绝了林青的提议。
在老宅住,不可避免要跟男人一屋。
她心中积压着怒火,压根不想跟他同处一屋。
“晚清,听妈的。”林青嗔怒的瞪她一眼,温声劝道:“大晚上来来回回的奔波,也不好,明天醒了,直接从老宅去公司就行了。”
“况且心心也很久没在老宅住了,我和老头子也想好好跟孙女联络一下感情。”
姜晚清为难不已,还想再说什么:“妈——”
这时,傅承延也道:“就听你妈的吧,留下来。”说着,抱起孙女:“走,爷爷带你去摆积木,上次还有落下的没完成呢。”
傅心爱眨巴着大眼睛,瞅了瞅姜晚清,眼睛里带着期许。
“去吧,跟爷爷摆积木。”姜晚清还能说什么,两老一小,都想她留下来,拒绝的话是怎么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林青这才笑开。
“让心心跟老头子去玩,晚清陪妈唠唠嗑。”
婆媳俩,和和气气的在客厅沙发上聊了好一会,然后林青就将她赶回了在老宅的卧室。
姜晚清站在门口,脚愣是不想挪不动了。
紧跟着上来巡查的林青,诧异的道:“晚清,怎么不进去?”
“没什么,我这就进去。”姜晚清背脊僵了僵,只能顶着林青的注视,推门走进去。
卧室里,水流声哗啦啦的响。
男人正在洗澡。
姜晚清心里烦躁不已,她在沙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想起下午的事情,心口就气得肝火直冒。
从凌珊嘴里得知心心被傅谨言接走后,她上了车立刻给男人去了电话,可是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她心里清楚他是故意不接的。
怒火中烧,不得已打电话给林青,准备控诉男人恶劣的行径。
却没有想到,就是这么巧,从林青口中得知了男人带着孩子回了老宅,她焦急的心这才放下,窝着怒火赶去老宅。
这才有了后来老宅的一幕,原本吃完饭就要回去,却还是留了下来……
卧室里,气氛沉寂。
除了水流声,再也听不见其他。
在水流声停下来之前,姜晚清起身去衣柜拿了换洗衣物出来。
浴室门被从里打开。
男人下身裹着条浴巾走出来,身姿挺拔。
上身不着寸褛,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没入浴巾内。
可姜晚清愣是冷着张小脸,目不斜视的拿着衣服朝浴室走去,一眼都没瞅男人。
十几分钟后,洗完澡出来。
男人已经躺在了床上,即使没看他,也知道他正在看她。
姜晚清径直打开衣柜,拿出新的被单和被子已经枕头。
傅谨言以为她拿这些东西,是要跟自己隔开来睡。可没想到,下一秒就见她,居然直接就地打了地铺。
本就微冷的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分。
“呵,还没离婚呢,你这是想给谁守身如玉?”
听到男人的讥讽,姜晚清原本就心情不悦,顿时恼火不已,讥肖道:“别以为人人都如你这般,饥不择食,来者不拒。”
以为她像他一样,连主动踹了的草都回头啃。
她可没这种癖好。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傅谨言薄唇勾着冷然的弧度,幽深的眸直直的盯着她。
姜晚清冷笑道:“恼羞成怒?你也配?”
尤其是最后三个字,满含讥讽。
傅谨言脸色骤的一沉。
这张樱桃小嘴,怎么说话总是这么刺耳?
“看来,昨天没喂饱,所以现在才有诸多怨言。”傅谨言也跟着冷笑了一下,从容的下了床,朝她走去。
话落,顿时气得姜晚清脸色铁青,“傅谨言你真是让人恶心,要么你滚,要么我走,我一刻也不想跟你这种呆在一个屋子里。”
傅谨言眸色阴鸷,扣住她的脸,嘴角勾着邪肆冷寒的笑。
“不想?我看未必吧。”
“你够了,滚!”姜晚清怒喝着打开他的手。
卧室里,争吵声不断。
两人吵的激烈,谁也不知道卧室门被从外推开。
姜晚清杏眸圆睁,眸子里燃着汹汹怒火,朝他吼道:“傅谨言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忍受你了,我一定要跟你离婚。”
又是离婚。
这两个字眼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让他恼火不已。
“姜晚清你……”
这时,一声愤怒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话。
“谨言你这是在做什么?大晚上吵什么?”傅承延站在门口,脸色难看,沉声低喝:“不好好过日子吵什么吵,都有孩子的人了。”
“你就不能对晚清好点?”
被父亲一顿斥责,傅谨言一张俊脸更是难看。
明明她有错,为什么父亲和母亲都站在她这边?
孩子没了的事情,他都想不再追究,打算再怀一个,可是她呢,她三番两次的要跟他离婚,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有权力这样做?
傅承延怒瞪着没有一点动作的儿子,“还不快跟晚清陪个不是。”
傅谨言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傅谨言你听到没有,我让你跟晚清陪个不是!”傅承延见他丝毫将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一张老脸气得又清又白。
傅谨言扫了眼默不作声的小女人,冷呵了一声。
“要我道歉,不可能。”
“你真是要气……”
砰的一声——
门被摔的巨响,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楼下,很快响起车子离开的声音。
傅承延直接气得猛咳嗽,捂着心口的位置,气得说不出话来。
“爸,您别激动,我没事。”姜晚清忙上前帮忙拍着背安抚。
“这逆子……”傅老爷子嘴里叨唠着这两个字,脸色没有一丝好转。
“老头子,儿子这倔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别太激动。”林青听到咳嗽声,也在房间待不下去了,跟着出来劝道。
半晌后。
“晚清,是爸对不住你,他从小到大就叛逆惯了。”傅承延深深的叹了口气,说起这个孩子甚是有些心有余力不足。
“爸,他什么脾气,我很清楚。”姜晚清抿抿唇回答道。
傅承延眼带愧疚的望着她,道:“晚清,你爸去世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