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你别怕,你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保胎药过来,你吃了就没事了。”许湛文抓着她的手,柔声安抚。
遭逢父亲去世,姜晚清情绪处在崩溃边缘,现在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孩子不能再出事了。
“湛文你快去,我等你回来。”
“我先扶你在床上躺着。”许湛文说着,将她扶到床上,“等我,我马上回来。”
“嗯。”姜晚清重重的点着头,眼神里满是信任。
不过片刻,许湛文就拿了保胎药回来。
“来,把这药吃了。”许湛文语气温柔至极,将药放在姜晚清的手上,体贴的倒了杯温水。
姜晚清担心孩子出事,混着水将药吞进肚里,放下杯子,看着许湛文额上沁出的汗,感激道:“谢谢你湛文。”
“傻瓜,这是我该做的,你先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许湛文替她掖好被子。
父亲去世,她怎么可能在这休息。
“不行,我要去看爸!”说着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下腹猛地一阵刺痛袭来,痛的她站不住,跌倒在地,手死死的托着肚子,面容痛到扭曲:“痛,好痛……”
“晚清你怎么了!”
姜晚清痛的满头大汗,手攥着他的手臂,痛苦至极的哀嚎:“湛文,我,肚子好痛……”
“怎么会,明明刚吃完保胎药,”说着一顿,他面色骤变,惊呼道:“晚清,你下面流血了。”
“湛文,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姜晚清痛的眼前发黑,她死咬下唇,嘴唇很快见了血,意识清醒了几分。
温热的血,从下腹涌出来。
她的心慌乱不已,尽管腹部的位置的抽痛让她几乎痛不欲生,她还是强撑着,让自己保持一分神志,孩子不能有事!
“湛文,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你……”
“晚清,我马上带你去手术室。”许湛文声音满是着急,双手紧紧的搂着她:“晚清你别睡,不要睡。”
耳边是男人着急的声音,姜晚清却已撑到了极限,眼前一黑,直接痛晕了过去。
病房里,一片寂静。
许湛文垂着眼,女人在他怀里昏了过去,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一张小脸惨白如纸,即使晕过去,她的眉头依旧紧拧。
他抬起手,将她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大手痴迷的描绘着她的脸庞,秀眉,长睫,俏鼻,樱唇……
她的所有,都让他迷恋不已。
视线下移,落在她下身的殷红上,血还在流,流淌到了地上,一片刺目的红色。
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彻底死了。
他眼中的担心,消失不见,只剩下疯狂与偏执。
“晚清,你们终于要结束了,我很快就可以拥有你,你将永远属于我,呵呵——”
病房里,回荡着男人的狞笑声,突兀而瘆人。
不知过了多久,姜晚清恢复意识,睁开眼睛,茫然的愣了几秒,而后迅速清醒过来,她是活生生痛晕了过去的。
肚子,对肚子!
她掀开被子,朝肚子看去。
凸起的肚子,此时此刻只剩下平平的肚皮。
没了,什么都没了。
姜晚清瞬间崩溃大哭。
她的孩子没有了,这次真的没有了,父亲去了,孩子也没了,她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病房里,只剩下女人悲痛的嚎啕声,悲惨而凄厉。
“晚清,对不起。”许湛文走进病房,坐在床边。
听到他的声音,姜晚清立刻追问:“湛文,我不是吃了保胎药了吗,为什么孩子还是没了?怎么会这样!”
“这个孩子,之所以没保住,是因为你最近太操劳的缘故,保胎药的作用都没能救回来。晚清你要保重身体。”许湛文解释道,声音里难掩沉重。
姜晚清呆愣的一动不动,只有眼泪滴滴滚落,掉落在手臂上,很烫,烫的她心口痛不可歇。
许湛文还说了些什么,可她怎么也听不清,她只知道孩子没了,彻底没了。
她陷入深深的自责中,脖子像被人拿了条绳子勒住,让她呼吸不过来。
犹犹豫豫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能留住。
父亲和孩子……
谁她都没能留住,她还活着做什么呢。
她该死!
这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姜晚清愣愣的扭过头,朝门口看去,男人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张着嘴想说话,却失了声。
她想说对不起。
并未找到人,傅谨言立刻往回赶。
可他终究晚了一步,他盯着女人扁平的肚子,黑眸瞬间血色猩红,面色阴沉到扭曲。
“姜晚清!”
男人愤怒的嘶吼声,让她心颤。
看着男人气势汹汹的走进病房,姜晚清嘴唇发颤,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
孩子没了,他会撕了她吧?
许湛文立刻挡在病床前,“傅先生你……”
“滚!”
傅谨言厉声打断他的话,直接将人大力推开,冷冷地警告道:“这是我的家事,许医生无权过问,立刻滚出去!”
听到‘家事’这两个字,许湛文脸色瞬间铁青,他双拳紧握,最终还是松开来,担忧的看向病床上的女人。
“湛文,你出去。”姜晚清哑声道。
病房里,瞬间只剩下两人。
“傅谨言,我……”
“你怎么敢打胎救父!你怎么敢!”傅谨言捏住她的下巴,厉声嘶吼。
“姜晚清你怎么敢这样做!你告诉我!”
下巴被捏的很痛很痛,可姜晚清默默承受住,眼眶里盈满了泪水,隔着泪雾看着他,英俊立体的五官,因为愤怒扭曲在一起,黑眸猩红,愤怒的火焰填满他的眼。
“不,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她张嘴解释,“我没有那样做,爸已经去世了,孩子是因为操劳没有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的眼神,明显的不信。
“死无对证。”傅谨言嗓音极冷,目光如刀的剜着她苍白落泪的小脸,却生不出疼惜的感觉来,心里只有怒不可歇的愤怒:“姜晚清你以为我会信你?”
看着男人冷沉阴鸷的神色,她不能让他误会:“不是这样的,傅谨言你要信我,我真的没有打掉孩子,孩子真的是因为操劳没有的,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