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眯着眸子,眸里盛满危险的气息。
浓烈迫人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几乎压的人喘不过气。姜晚清有些无所适从吞了下口水,头皮有些许的发麻,不过她不想败下阵来。
“是,又怎么样。”
目光迎上他的视线,话语充满了挑衅。
“呵。”
只听男人冷呵了一声,下一秒男人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猛然压了过来。
“傅谨言——唔——”姜晚清怒极,双手大力的推搡着他,可后脑勺被死死扣住,根本挣不脱男人的禁锢。
姜晚清只觉脑子混沌,整个人快要窒息,她红着眼,狠狠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腥咸的血腥味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
男人呻吟了一声,微微推开,双眸猩红冷郁,薄唇上的血鲜艳刺目,:“好,很好。”
男人嗓音低沉,透着森森的冷意。
听的她心口一颤,可心中的怒火,让她根本不能选择沉默,她愤恨的盯着他。
“滚开,别碰我。”
话落,下巴被男人的手扣住,紧接着,他森冷的话像毒蛇般攀了上来:“不让我碰,是想让许湛文碰是吗?”
闻言,姜晚清的脸色顿时一会白一会青。
“不要发神经,可以?”
“说。”傅谨言朝她逼近,手上的力度渐渐加大,“是不是想让他碰你?”
被捏住的地方传来阵阵痛意,姜晚清皱紧眉头,怒声反驳道:“我没说过这话,滚开,我要睡觉了。”
“没说过,可你的行为却让人不得不怀疑。”傅谨言眸色阴鸷的剜着她,看着她面露痛苦,可他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湮灭。
“傅谨言!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我!”姜晚清小脸发白,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
“放开,呵,我偏不。”傅谨言冷冽的说完,泛着血色的薄唇再度覆了上去。
“傅谨言你混蛋!”姜晚清使劲全力猛然推开他起身。刚迈出步子,手被男人狠狠一扯,她身形不稳,直接朝一旁摔去。
咚的一声——
额头磕在桌角,碰到的地方瞬间通红一片,血刹那间就流了下来。
“晚清!”傅谨言惊慌,忙一把将她拉起来,弄到沙发上坐着,看到她额头留下殷红色的血,心里立刻自责起来,抬起手想去触碰她的伤口,又害怕弄疼她,手无所适从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不起,我……”
“高兴了吗?”姜晚清面无表情,冷冷的瞥着他。
这话,堵的傅谨言哑口无言,心中自责更甚。
“如果你还不高兴,可以再将我伤的重一点。”她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的起伏,殷红血迹从额头流淌下来,盖过眼帘,她却连眼睛都没眨。
伤口不痛吗?痛。
可额头上的伤,跟心口的痛比起来,远远没有心口的痛让她几欲窒息。
她悲凉淡漠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慌,一把抓着她的手解释:“晚清你别这样说,我没想过真的伤你……”
“可你做了。”
铿锵有力的四个字,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
卧室里陷入沉寂。
傅谨言想给她简单处理伤口,但女人却抚开他的手,拒绝他处理,无奈下,他只好将人送去医院。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医院长廊上的人并不多,让医生过来处理伤口时,沉默一路的女人终于开口说了话,第一句话就是:“傅谨言你滚吧,我不想看见你。”
他的关心毫不掩饰的印在脸上,可却刺的她眼睛发痛,心口发涩。
为什么他会突然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她的心好累,好累……
傅谨言面若寒霜,抿紧薄唇,一时没开腔。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往外走去:“怎么样了?”
“傅总,这边查出来张勇的确抽过骨髓。”
闻言,傅谨言步伐一顿。
张勇抽过骨髓了?
“有没有问到其他?”他剑眉微皱,继续问。
“暂时没有。”
“邮件那边的下落,继续查。”傅谨言挂了电话,站着发了会愣。
难道真的是他自己多心了?
片刻后,他压下对许湛文的疑虑,劝说自己是他多心了。他也只能这么想了,不然怎么解释张勇抽过骨髓的事呢?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姜远泽病情突然恶化,直接被送去了抢救室。
手术中途的时候,许湛文出来了一趟,姜晚清和白琴立刻围上去,姜晚清颤抖着唇问:“湛文我爸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很危险?”
许湛文看了眼她额头裹着的纱布,抿抿唇,道:“嗯,伯父情况不容乐观,但是我一定会尽力的。”
“谢谢,你不用管我们,手术还没结束,你快进去吧。”姜晚清心情沉重万分,几欲站不住,她咬紧下唇,命令自己不能倒下。
父亲还没出来,母亲也需要她。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姜晚清你要挺住!
“嗯,等着我出来。”许湛文丢下这句话,重新进了手术室。
站在边上的傅谨言,俊脸沉如锅底,黑眸里冷光浮动。
原本昨晚他还劝说自己是他多想了,可如今,他却不得不重新审视。
刚才许湛文出来时,他一直在观察许湛文,发现他的神色确实有些不一样,再结合他的话,再次坚定许湛文肯定没有将张勇的骨髓移植到姜远泽身上。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室的门重新打开。
“怎么样了湛文?”姜晚清着急忙慌上前发问。
许湛文摘下口罩,叹了口气,“暂时稳住了生命体征。”
说着顿了顿,随即一针见血的道:“晚清,伯父需要重新匹配骨髓,张勇的骨髓跟伯父的骨髓,排异很严重,所以今天才会情况突转急下。虽说现在将伯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