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旧没有动静。
薄时调笑了一声,继续戳他的心窝子:“要我说呢,我还是建议傅总换个妻子好点,换个温柔贤惠的,即使背景没有姜家好,傅总也不用跑这来买醉。”
“娶女人呢,还是该娶贤惠的。”薄时话说的极缓,声音淡漠,语调中满含嘲讽。
傅谨言抿着唇,没吭声。
这些年,两人一直在闹。
从得知自己误会姜晚清后,五年前因为囚禁姜晚清,导致心心心脏病的事,他一直觉得亏欠了她,一直都在想着弥补过错。
可姜远泽的出事,却将两人好不容易重修于好的一点点关系,瞬间打破。
如今,更是因为肚里孩子去留的问题,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
一想到今日在手术室看到她躺在手术床上,狠心要拿掉孩子救姜远泽的事情,他刚被烈酒灌的火烧火燎的心,就愈加的冒火。
他将酒瓶狠狠的掷在桌面上,紧接着,又拿起一瓶灌了起来。
薄时看到他这反应,心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他多少听了进去。
他深知两人的矛盾,因为打胎的事情,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只要姜晚清一打完胎,两人的关系,肯定会立刻水深火热。
他叹了口气,开始见缝插针的提及孟溪瑶。
“溪瑶在监狱不好过。看在她这么爱你的份上,你就高抬贵手一回吧。”
听到孟溪瑶这个人,傅谨言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冷了下来,眸色冷厉的剜了他一眼:“薄时,别多管闲事。”
丢下话茬,他起身,冷着脸离开。
薄时见他这态度,瞬间火了。
“傅谨言,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溪瑶?明明这一切都是那女人的错,你……”
包厢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将他的话阻断。
啪啦——
一瓶啤酒被狠狠的摔碎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红酒的香气。
傅谨言冷着脸出了包厢。
包厢门口,经理正候在一边,见人出来,立刻上前招呼。
“会开车吗?”
“会会会。”经理堆着笑容狗腿的回道。
傅谨言微微皱眉,继续冷声问:“喝了酒没?”
“……喝了。”经理摸着冷汗,一脸的战战兢兢。
面对面的被大佬冷眼打量,他腿肚子都在发抖。
“安排个人送我回去。”傅谨言冷睨了他一眼,丢下话,径直进了电梯。
喝了酒,任修不在身边,傅谨言不打算自己开车。
即使五年里,金皇他偶尔才过来,但A市做服务业的都是人精,对于执掌着A市大部分经济命脉的SE掌权人,自然不敢怠慢分毫。
等傅谨言走到车边,开车的小弟已经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他的车前,他叫车钥匙丢了过去。
半小时后,黑色轿车停进别墅。
进了大厅,上楼。
楼上很安静,傅谨言以为她应该休息了,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看到女人坐在床上并没有休息,他的脸瞬间阴沉了几分。
将西装外套解下来,丢在沙发上,朝她走去。
从男人上了楼梯,姜晚清就知道了。
男人一步步的朝床走来,她的心莫名的快了几拍。
傅谨言一言不发,上前掀开被子上床。
姜晚清下意识的往里面挪,可她刚动,男人的大手就朝她捞了过来,一瞬间,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怀中,她身体僵硬着,对他的触碰很反感。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她秀眉紧蹙。
他喝酒了?
管他喝没喝酒,跟她没关系。
“傅谨言你放开我,别碰我!”她挣扎着低喝。
凭什么他喝了酒回来,就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傅谨言将她固定在臂弯里,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薄唇掀开,丢出两字来:“睡觉。”
“放开,不要抱我。”姜晚清扭动挣扎,她想不通这男人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明明两人闹的不可开交,可他居然还能面不改色的抱着她睡觉!
他可以,她可做不到。
此刻她只觉得他让她感到反胃!
姜晚清拿脚踹他,可男人无动于衷。
闹腾了一会,就听到男人沉稳的呼吸声,一时间,又觉得很没有意思,她没再闹。
可任凭她怎么想入睡,她都了无睡意。
眼前一会划过父亲气色难看的脸,一会划过母亲哭的红肿的脸……
想到父亲,她又怎么能睡得着!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沉,男人睡的很沉,呼吸声比以往重,温热的呼吸一下下的打在她的脖颈间,可她却没有一丝旖旎。
这一夜,姜晚清失眠了一整夜。
等男人睁开眼的时候,她立刻闭上眼睛。
她心里很烦躁,不想一大早跟他因为没睡觉的事情吵架。
男人起床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吵醒她,可姜晚清心中只是冷笑了一下,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有什么用,她不稀罕……
耳边传来男人穿衣服悉悉率率的声音,然后就听到男人开门离开的声音。
等门关上,姜晚清立刻睁开眼睛。
一整夜没睡,她的眼睛干涩的厉害。
她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
楼下很快传来汽车的声响。
眼睛又干又涩,开始掉生理性的眼水,大脑一片浑浊,她闭上眼睛,想睡觉。
可闭了好半天,依旧说不着。
脑子里很乱很乱,跟要炸开一般。
躺了半天,姜晚清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打开门出了卧室下楼。
楼下。
“少夫人,现在准备……”
“有没有安眠药?”姜晚清冷声打断管家的话,她的声音比昨天更沙哑。
她需要休息,她还不能倒下,父亲还等着她。
傅谨言现在将她再次囚禁,她只能司机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她不能让自己出问题。
管家一听她这话,瞬间色变。
他看了看姜晚清脖子上的乌青,以为她是被少爷欺负了,想不开想自杀,忙劝阻道:“少夫人,您千万别想不开啊,少爷也是太生气了,您……”
“不管他的事,到底有没有安眠药。”姜晚清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现在,她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傅谨言!
管家哪敢拿药给她:“少夫人,家里没有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