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苍白的小脸,因为被扼住了喉咙,渐渐窒息起来,整张脸涨红到几近发紫。
眼泪一滴滴的从她的眼角滑落。
傅谨言心口一痛,攥着她的手蓦地松了几分,可他一张脸依旧冷沉如淬了寒冰,他俯身挨近,冷冽的字从胸腔迸出来:“姜晚清,你是不是真的想要你父亲死?”
他没想到,她居然偷梁换柱,从无菌室偷偷离开来打胎。
若不是他心头感觉隐隐不安,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特地进了无菌室一趟,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她逃跑了!
得到喘息的机会,姜晚清大口的喘气。
被掐的脖子处很痛,可她管不多这么多了,听到男人的话,她张口想申辩。
“我……”话刚出口,冷不丁的对上男人幽冷阴鸷吃人的目光,喉咙里的那些话,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的沉默,更让人愤怒。
傅谨言掐着她脖子的手一转,直接扣上她的下颌骨,力度大的似乎要将她的下巴卸下来,他朝她嘶吼:“告诉我,是不是想他死!”
他不止一次警告她。
可她呢,全然没当回事。
为了救父亲,不惜牺牲他的亲生骨肉,他的哀求,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男人的力度很大,痛的姜晚清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她倒抽了口凉气,顾不得喊疼,声泪俱下的张嘴想辩解。
“傅谨言,我、我没有……”
可她的辩解在事实面前,显得既苍白又无力。
而且,傅谨言不可能信她的话。
因为她确实从无菌室逃了,也确确实实的在准备打胎,只不过临时后悔,没有成功罢了。
傅谨言不想再看她,眸色阴冷的扫向一旁站着的医生,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话语如刀:“谁允许你帮她打胎的,嗯…?”
男人拖长的尾音,让手术室里的几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寒颤。
医生是个懂眼色的,立刻求饶。
“傅先生,我什么也不知道,姜小姐求我给她打,病人有需求,我作为医生,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啊……”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傅谨言黑眸喷火,听到他的话更加愤怒。
没等他话说完,抡起拳头锤了过去。
护士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手术室里只剩下了哀嚎声。
半晌后。
医生被打得剩下半条命,傅谨言这才勉强收手,一言不发将人抱起离开医院。
另一边。
医生捡回半条命,拖着伤重准备回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门口站着两保镖,他脸色顿时骤变,一脸惊慌,转身就想走。
保镖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胳膊。
“进去,少爷在等你。”
说完,将他丢进办公室。
赵权踉跄着站稳身子,抬眼就看到办公椅上坐着的男人,一袭黑色西装,气质矜贵,眸色冷厉,看的他头皮霎时一麻。
薄时见他如丧考妣的进来,脸上的神色霎时沉下来,他站起身朝赵权走去,声音沉沉:“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赵权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的往后退。
“薄、薄少,傅先生在关键时刻、闯进手术室了,事情没有办办成……”最后两个字说完,他腿止不住的发软。
“蠢货!废物!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薄时眸色如刀,胸腔起伏。
“薄少,我……”
薄时不想听他废话,看着他脸上的鼻青脸肿,心里很来火,捏着拳头就打了过去。
办公室里又想起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走廊过道的人,碍于门口站着的两威风凛凛的保镖,纷纷退避三舍。
赵权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般,他匍匐在地上,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原本他是因为缺钱,才答应这个交易的,没想到事情还没办成,就接连挨打。
他都在想,他不会为了这么点钱直接被打死吧?
“薄少,求您别打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会将功折罪的,求您……”他痛哭流涕的一遍遍哀求着。
浑身的骨头,都快被男人的拳头打的散架了。
刚才在手术室,被傅先生暴打一顿,这么快又被打……
钱没拿到,人都快折了。
“呵,你最好说到做到。”薄时冷笑着收手,黑眸狠狠的半眯着,声音跟地狱归来般森冷:“赵权,你只有最后一次机会,做不到……”
男人的话没说完,可赵权的身体却狠狠的一抖。
“我知道的薄少,我会好好把握这最后的一次机会。”赵权头趴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
薄时碎了口,迈着平稳的步伐离开。
医院路边,黑色迈巴赫车内。
助理江宇坐在驾驶座,从后视镜看了眼自家BOSS难看的脸色,吞了下口水试探性的问道:“薄总,回公司吗?”
薄时垂着眸,抬手捏着眉心,淡淡的吐出几个字来。
“去看守所。”
江宇没说话,将车驶离医院,平稳的朝看守所开去。
他心里犯着嘀咕。
他是薄时回国,才跟着这个上司的,上司的心情可以用阴晴不定来形容。不过照他最近的观察,自家新上任的BOSS心情属实不好。
BOSS时刻冷着张别人欠了几百万的俊脸,只有面对看守所那女人时,他才能在BOSS英俊的脸上看到真诚的笑容。
那女人他也看过,也不漂亮。
江宇有些想不通,手段果决的BOSS,居然好这么一口。
那孟溪瑶一看就是小娇花……
看守所,探监室里。
孟溪瑶被警员带着进来,看到薄时,瞬间哭的梨花带雨,小脸苍白,整个人看着凄楚可怜。
“溪瑶,别哭。”薄时忙拿出手巾帮她擦泪。
孟溪瑶泣不成声的望着他,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薄时,你什么时候将我弄出去?我在这里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她实在受够了这里的羁押环境。
简陋,肮脏……
更甚至还要跟那些人挤在一块,她真的受不了了。
孟溪瑶咬着下唇,装出更凄楚的模样,她心里清楚,眼前的男人最吃她这一套了:“薄时,我求你了,你快点将我弄出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