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在城市边缘的会所,隐匿在一片别墅区的里面,没有任何公共交通能够到得了这里,或许也是因为这里的客人都是有头有脸,身份贵重的人,没有一个会和公共交通工具有半毛钱关系。
入眼即是一个三层小楼的样子,像是一个小商场的规模,没有外窗,没有广告排位,整个小楼肃静而淡雅,门口有个皇冠模样的门头,蓬莱阁三个字作成球形,像是皇冠上的三颗明珠一般,低调地奢华。门口有个圆形的喷泉,让车辆可以顺利通行,或进入停车场,或立即开出,都不至于阻碍后面的车辆前进。
门口旁边的走廊里,站着一个鸭舌帽男孩,背着一个迷彩的背包,靠在栏杆上,头上戴着耳机,一副不问世事的清高小帅哥的模样。
三人见面,先是有一番相互的介绍,彼此都认识之后,阿辉从书包里掏出两张纸卷。每张都是用红色丝带系起蝴蝶结的形状,分别递到朵朵和沈宛央的面前。沈宛央一手提着她的背包,另一手接过这份面试通知单,也可以说是通行证。有了它,沈宛央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入面前的这道门了。
阿辉转身带着她们两个向会所门口走去,巨大而通透的玻璃门无声地打开,似是迎接贵客的忠仆一般,给人一种无可名状的高贵感,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进到了这里,都会受到皇亲贵胄般的礼遇。
他们一行三人,鱼贯而入,阿辉在前,朵朵在中,沈宛央跟在最后面。就在他们刚刚进入大厅,玻璃门还未来得及关闭的时候,从大厅边上的走廊处走来一个妙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裤,将曼妙而完美的身体曲线描绘得一清二楚,那款款走来的身姿就足以让一个没有定力的男人鼻血狂流不止。阿辉和朵朵从她身边交错走过,两人都没有太注意。只是和沈宛央迎面而行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同时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没错,这位是沈宛央的熟人,周海芯!
她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周海芯走过之后都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沈宛央,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那个包,像她们这些参加过商演的大学生舞蹈团的成员,都知道拎这种包是干什么的。看来沈宛央也是来应征那个钢管舞女郎职位的。
想到此,她不禁暗暗捏紧了拳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怎么处处都会有沈宛央的出现!
沈宛央没有回头,假装不认识周海芯一样,紧跟着朵朵她们走开了。她心里也明白得很,周海芯肯定也是冲着钢管舞女郎来的,想她那样的经济条件,能够坚持不参加工作而一心想要读研深造的话,是需要出来挣点外块来维持生计。
只可惜,这回两人又要冤家路窄了!
进门后正对着的那面墙有两层楼那么高大,一面深色大理石铺就而成的墙,上面嵌了几块不规则的石头,从上而下的水幕冲刷下来,由这几块石头给截出了不同的视觉效果,一眼望去像是一幅烟雾缥缈的山水画。
走近这幅水雾图,两边就是走廊了。
阿辉带着她们两个从左边进入,这个走廊看上去有点长,走廊里的灯光布置也很别致,从大厅里的灯火通明,越走越暗,好像直接从白天走到了黑夜,这种过渡让人没有觉得任何不适或突兀,好像就这么自然而然地过来了。
走廊尽头是前台了,也可以说是储物间,阿辉这样跟她们说。因为所有员工进入都要把自己的东西都放到这里,尤其是通讯及拍摄类的相关设备,都要在这里清理出去,所有人都是浑身没有任何自己私人物品地进入会所。当然,会所方也会给员工们签署保密协议,如果泄密,会有让一个普通人无法负担的巨额赔偿在等着,要么赔钱,要么坐牢。就是这么简单,有钱人的世界,他们自己说了算。
前台有接待人员,她们收缴了朵朵和沈宛央的通知单,并分别给她们指引了不同的面试场合。
沈宛央去的那个地方,从前台后面的这个储物间里的另一个门可以直接到后台。因为表演台是和这个储物间背靠背的形式。这个房间结构的安排真的是很有心思,一方面出入的员工要有私人物品的放置区域,但是像沈宛央这样要有表演的员工,就没有办法从一入场就控制住她们的私人物品,因为表演需要的个人化妆品之类的是不能离开后台的。但是为了保证客户的隐私,这样设置下来,也就相当于将会所员工的私人物品区域扩大到了表演区的后台,就算是这些演员带了一些什么摄像或录音的设备,在舞台上这种灯光亮而台下灯光暗的情况下,也是什么也拍不到,什么也录不下来的。
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面试还没有开始。沈宛央把包放在化妆间,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想看看舞台上的布置和距离安排。
出了门,外面灯光幽幽,静寂一片。原来,今天为了这些职位的面试,会所闭馆一天,明天才会正常营业。舞台呈椭圆形,第一层很大,可以容纳将近十个人左右的同时热舞而不会受影响。第二层大概有二米到二米半那么高,是个圆形的台子,正中有根亮闪闪的钢管,正好是一个人独舞的范围。上到二层这个舞台有两种方式:一个是从一层坐隐形的电梯上去,一个是从顶上滑下。
今天因为没有和场地磨合,也没有商量相关配合的时间,沈宛央估计大部分人都只好采用从一层电梯上去的方式。心里的计划刚刚成形,就有一个侍应生打扮的男生走了过来,他对沈宛央说:“你好,请问你是今天来参加钢管舞面试的沈宛央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安排?”沈宛央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这样的,”这个男生向舞台不远处的那片黑暗屈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