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朕还从来没有尝过这些美食。”连天下至尊的皇帝都对叶轻呈上来都两道菜表示非常满意,想他九五至尊,什么没吃过,可是叶轻呈上来的两道菜梁帝却从未尝过。
“这汤名为佛跳墙,正常情况下要熬制三天三夜才能出味,眼下这道菜只发挥了一半的味道。”叶轻又盛了一碗递给了自己的父亲“民间常用坛起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来形容这道菜,小女在原有佛跳墙的基础上改善了一番,所用食材均是山珍海味,比之民间要求更高。”
“那这白菜呢?”梁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指了指另一盘菜,这道白菜清香甜淡,让人唇齿留香。
“这是开水白菜,做法有些复杂,重点就在汤上,若陛下要选国宴主菜,开水白菜更为适合,毕竟佛跳墙口味更适合我们,不适合西域风味。”佛跳墙口味略重,不如开水白菜更适合这种大场面。
“嗯,去让御膳房的御厨来一趟,看看他们的意见。”梁帝对佛跳墙可谓是爱不释手,又让文太监帮自己盛了一碗。
不一会儿,御厨们便都来了,起初几人看叶轻做饭还有些轻视,可是尝过两道菜之后,众人看向叶轻的目光便不再有任何轻视,这简直是人间极品美味!
“你们觉得哪道菜能够成为国宴主菜?”梁帝觉得两道菜都可以,但是具体还是要专业人士来参考一番。
几位御厨商量了许久之后,一致选择了开水白菜作为国宴的主菜,佛跳墙也好,但是味道可能并不适合在两国的国宴上。
“既然如此,叶小姐就帮着御厨进行国宴的主菜准备吧。”梁帝并没有询问叶轻的意见,毕竟对方是一国之主,并不在乎别人的意见,叶轻也只是挑了挑眉,算了算了,身处古代,该低头就得低头。
“对了,陛下,臣前些日子寻摸到了一个好舞坊,都是女子,身世也都清白,这次国宴的舞坊不如就交给这个歌舞团吧。”叶文尧收到了叶轻的眼神示意,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叶大人推荐的想必来处清白,至少不必担心会有利益牵扯。”韩阁老思考了一会儿之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既然如此,就让礼部查查吧,没问题之后便安排了。”眼下定了国宴主菜,梁帝心情也好,再加上叶轻的原因,梁帝也愿意给叶文尧一些面子,横竖只是些无关轻重的事情。
“臣遵命。”叶文尧站起身行礼。
“那臣女先告退,明日再来与诸位大厨请教。”叶轻见状,明白梁帝是要继续和自己父亲还有诸位皇子谈话,便自觉的先告退了。
“我送送叶小姐。”顾流景起身,对着梁帝行礼后和叶轻走了出去,唐流云嫉妒的看了顾流景一眼,梁帝从来都不在意顾流景的肆意妄为,这让身为皇子的他嫉妒无比。
宫道
叶轻沉默的跟在顾流景身后,这位大神今天心情很不爽啊,为什么?为了西域求娶公主的事情吗?
“王爷,为什么你要反对西域求娶公主的事情?这不是历代的规矩吗?”叶轻亦步亦趋,望着前方的宫道,不在意的说道。
闻言,顾流景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叶轻一眼,背着手冷声道“御书房也敢偷听,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好吧,她现在肯定顾流景是真的生气了,当初自己偷了顾流景的衣裳后面还和顾流景那样不愉快,也没有听过顾流景这么冰冷的语气。
“你为什么不赞同?很多人,包括我父亲应该也觉得用一个公主换取边疆几年的平安是很值得的事情。”见顾流景没有走的意思,叶轻站在顾流景身旁追问道。
“为了打赢这场仗,边疆不知道死了多少将士,可到了最后还要出钱出人,这口气想想都让本王咽不下去,难道边疆的那些将士都白死了吗?”顾流景冰冷着脸,难掩愤怒,往日有些艳气的眉眼,如今也生生染出了几分杀气。
“也是,王爷之前也曾经沙场征战,同袍之义。”叶轻看着前方,犹豫的开口道“可是王爷,朝堂并不是沙场,在这里没有情谊,也许陛下今日同意了王爷的要求,明早就有御史死谏朝堂,搞不好还要血溅三尺。”
“叶小姐可真不愧是文官之首,宰相的女儿。”顾流景讥讽的说道“也是,负心多是读书人,没有人在意边疆死的那些将士,也没有人在乎他们站上沙场的理由。”
“王爷,您是摄政王,多少人眼红您的位置,又有多少人想把您拉下来?谁能保证圣心永眷,人心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王爷可是朝堂难得的屠狗辈,要是出了事,那才是因小失大。”叶轻也曾向往男儿间的侠气热血,但是朝堂不是说这些的地方。
“你这话实在放肆,连陛下也敢说,不怕本王告诉陛下?”顾流景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他明白叶轻是好意,却不愿承认自己误会了叶轻,只得岔开了话题。
“因为王爷并不是心胸狭小的人,王爷的为人我很相信。”叶轻难得正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兴于王师,修我戈矛,与我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兴于王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叶轻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宫道上,也没有去管顾流景跟不跟上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兴于王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自己写的?”顾流景跟了上来,对叶轻刚刚说的很感兴趣。
“庄子上听小孩子唱的。”两人并肩走在冰冷的宫道上,听着叶轻清唱的声音,顾流景难得感到了一丝惬意。
“其实本王也不全是为了前方的将士。”顾流景看着矮了自己一头的叶轻,片刻后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送去异域的女子,会有什么好下场?”
“若是贼人一个兴起,又会以这些女子为借口发动战争,女子处世已然不易,为何要为男人欲望而担一个红颜祸水的名字?”
“王爷,您实在是个很好的人。”叶轻由衷的敬佩道,身为男子却依旧怜惜女子的不易。
“送你点好吃的,虽然你太小气,不过冲着你刚刚那句话,我很愿意跟你和平共处,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一定会把海宴图还给你,也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试试。”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叶轻掀开马车帘探出头来,将一包零食递给了顾流景。
“如果我忘记还了,你可以自己去拿,那个时候我一定还给你。”叶轻信誓旦旦的说道,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去了,海宴图也应当还给顾流景。
“那个时候?”顾流景挑了挑眉。
“当我不再是我的时候。”叶轻突然放轻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走吧,回府。”叶轻放下了车帘,手臂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火烧的痛苦,叶轻低声呼痛,掀开了手臂上的衣裳,那里有一块火烧的疤痕,还在渗着血,可是奇怪的是,叶轻衣裳上并没有沾染半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