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都不许去!”
他具有压迫性的姿势禁锢着程熙,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程熙不配合,可又动不了,刚刚呛了水被他这窒息的一吻,受不住的胸腔里闷闷的咳。
裴思齐放开她,看她伏在床沿又咳了几下,在她背上轻轻地拍着顺气。
“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
他捧着程熙的背抱着她,看着她一头长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眼睛哭得红红的,唇被辗转的也红红的,又可气又可怜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这城堡有多少保镖?你知不知道你一醒我就知道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让你离开,你就算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
他就是这样,总是对所有事情成竹在胸,然后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其他人表演,这个腹黑男!
“我讨厌你!裴思齐我恨死你了!”,程熙扯着他衬衫的前襟。
又踢又扯小腿一阵剧痛,疼的程熙眼泪都多下来几行。
裴思齐将人抱起来坐好,她小腿受伤了,刚才她晕了过去还没顾得上包扎。
“撞成这样,让你走你能走多远?想逃跑连鞋子都不穿吗?”
床桌上备好了跌打的药膏,裴思齐一边唠叨,一边擦了药膏在程熙的伤处,轻轻地揉按。
落水时小腿撞在了船边上,磕了一大块青紫,不用跌打的药膏揉开,很难快速的痊愈。
“轻一点,好疼!”
程熙咬着牙,他一揉就疼得厉害,听他数落自己,更不开心。
“你就那么愿意看我的笑话!”
“你就那么想离开我?”
两个人对峙着。
“对啊,我再也不想相信你了,我要离开你,回国后我还要跟你离婚!”
“唔!”程熙被吻的说不出话,他还握着自己的那条伤腿的脚踝,胸腔里的气都要尽了,他才放开自己喘口气。
“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她说这样的话多伤人,裴思齐眉眼里都是难过和落寞。
可看在程熙眼里都是霸道、不讲理和凶残,想砧板上的鱼肉般,程熙还是不肯服软一点点,“不可能,我就是要离开你……”
跟刚才不一样,被激怒的裴思齐似乎并没有吻了之后就停下来的意思。
程熙也分不清是小腿上的伤疼还是被他握紧的手腕疼,还是被他占据的身体疼。
可这个混蛋太了解自己了,程熙闭紧眼睛咬着自己下唇,努力不叫出声音来让自己输的太难看。
……
福山管家带着接来的大夫急急忙忙赶到了卧室门口,刚想抬手敲门,传出来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儿,比如卧室里的气氛可能有点暧昧。
两个人惊愕的对视了一眼。
“呃,我觉得夫人的状态应该不错,暂时不需要医生!”
这时候进去好像不太好吧,大夫嘴角抽动了一下有点尴尬。
福山管家也没想到,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官方的朝医生笑了下。
“那我请司机再送您回去!”
没有任何人打扰,等到两人收歇时天都已经暗了,白夜交接时,从落地窗看出去,像是睡在一大片的晚霞上。
程熙稍微翻了个身腰有一点点的难受,她微皱眉心。
“我帮你按一按,腰伤犯了?”
裴思齐扶着她的腰轻声问,将她乱在脸颊的发都在耳边理好。
程熙颧骨处有一个很淡的痣,有人说这是泪痣,会流很多泪,裴思齐附身吻了下那颗痣,用手指蹭她绯红的脸颊。
她还是不理不睬的样子,眼神淡淡的看向海面。
“你打算就这样一直将我关在城堡里?”
她口气也是淡淡的,像是喟叹。
“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裴思齐握着她的手一下下的亲吻,沉醉在余韵里。
程熙抽回自己的手,冷冰冰的给了他一个背,闭上眼睛,她要睡了,折腾一天她也累了,或许睡饱了,明天就有新的转机。
翌早,程熙一醒来,裴思齐并不在,进来侍奉她洗漱的小女佣说:“先生出门了,您最喜欢的香水百合没有了,先生说福山管家选不好,亲自去买了,应该中午就能回来!”
程熙也没心情知道他去干什么,买什么花,小女佣给她梳了两下头就被她打发了。
“早茶还在花园里吃。”
上次在花园里吃都掉海里了,先生还发了脾气,小女佣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去找福山管家。
“放心吧,我不想再掉海里了!”
程熙真得就想安静吃个饭,总不能每天都窝在卧室里,虽然不能离开城堡,在花园里晒晒阳光也好啊。
福山管家在花园里备好了餐,程熙还是没有打扮,穿着睡裙随意的散着头发下去,外面搭了一件丝绸的长睡袍,敞开衣襟,反正这城堡里也没别人。
“这道南瓜盅海鲜粥是先生亲自为您做的,三文鱼刺身非常新鲜!”
这些南瓜做成盅肯定费不少心思,可是程熙一点感动不起来,她心里对裴思齐算计她的事情耿耿于怀。
甚至那些可怜的南瓜都只会火上浇油。
“我和这个就行了”,程熙端了燕麦杯子,把南瓜盅拿给身边的小女仆,“这个给你了!”
“夫人,我,这可是先生给您做的!”
“对啊,我不喜欢所以送你了”,程熙语气淡淡的,这些哄人的小把戏她才不会感动,她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
“诶呀,这么好的南瓜盅不如给我?”
程熙循着这道女声看去,从林中小径走来的女人竟然是于蕴漪,裴思齐的妈妈,他口中的于女士!
福山管家一看见于蕴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眼睛都要掉了,赶紧用食指推了一下。
她还是一点都没变啊,永远是英国上层社会在工业革命前的贵族衣装,长裙、衬衫、外套、得体的帽子、手套,带着看不懂的微笑,明明很柔美的一张脸,却总是让人敬畏。
“我们又坐在一张桌前用餐了!”
于蕴漪拿着一个南瓜盅优雅的吃了起来,朝程熙一笑,腕上嵌着钻石的表阳光下刺眼的睁不开。
程熙觉得自己在做梦,于蕴漪怎么来了?难道是她发现孙贞懿是个弱鸡,所以不放心的亲自来放大招了?
不仅是个私生女,而且还有一个职业情妇的妈妈,抓到手的牌再烂也就这样了吧。
于蕴漪从来都不了解裴思齐,就像她没想到她儿子居然喜欢程熙这个类型的。
看着面前十几岁,一头长发,明明长相萌、甜、白,却有一双酷酷的眼睛,于蕴漪挑了下眉毛,拿下了自己的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