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鸾就看向自己嬷嬷,岳嬷嬷皱起眉,“二格格习武是福晋应允过的。”
“我可没说福晋没有应允,只是格格若是因此惹了王爷不痛快,岂不是不孝?”年如玉眼中满是关切,“我这都是为了二格格好,才提醒一两句,若是说错了话,格格就当我没说过这话儿。”
弘鸾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只是却将这事儿和自己姐姐说了,云朵一听鼻子险些气歪了,“就她事儿多,说什么阿玛不喜欢,我看就是她在阿玛面前说了什么,小妹,你不必理会她,想学武就继续学,反正额娘是支持咱们的。”
“我总觉得她好似会不喜欢我,而且还有些瞧不起我。”弘鸾撇嘴,有些不乐意,“她和大伯家里那几个姐姐一样,嘴上虽然不说,可我知道,她们就是觉得女孩子不该习武。”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哪里是她们说了算的,额娘说过除了违背律法的事儿,咱们没什么不该做的。”云朵摸摸妹妹的头,“你一向风风火火的,何时计较起这些人口中的话来?”
“我只是怕阿玛不高兴”,弘鸾低头,有些难过,“阿玛总说我不像个女孩子,可女孩子喜欢那些绣花弹琴我都不喜欢。”
“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额娘和姐姐都会护着你的。”云朵哄好自己妹妹,转身气呼呼就往李云琴处告状,李云琴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左右不过是说几句闲话,刚好可以让弘鸾磨磨性子,别总是听不出好赖话。
然而,半个月后,弘鸾却被四爷罚跪了,李云琴得知消息,皱起眉,看向紫荷,“你是说王爷是因为庶福晋才罚了二格格?”
紫荷仔细将事情说了,李云琴将手中的药草放在一边儿,这才开口继续问,语气中丝毫不见担忧和愤怒,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是亲耳听到王爷说二格格不能继续练武,让二格格改学诗词歌赋?”
紫荷点头,“是,王爷不但这样说,听到庶福晋开口说教导格格诗文时候,也没有否认,二格格生气,不肯跟着她学诗文,因为说话有些冲,就被王爷给责罚了。”
“好得很!”
李云琴起身往外走,步伐倒是不快不慢,只是眉宇间已然带上了一丝戾气,走到花园时候,就见到四爷和年如玉坐在亭子中,自己女儿正梗着脖子跪在亭子下的石路上,她一把扯起自己女儿,“送二格格回去歇着。”
丫头们忙将弘鸾往外头带,年如玉瞪大了眼,“姐姐,王爷还在呢,您怎么能这么没有规矩呢!”
“叫谁姐姐呢?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妹妹!”李云琴走进来,周身的气压竟然比四爷往日的气压还要低,带着一股寒意,让年如玉顿时打了个寒噤。
“我女儿跪着,你一个妾也敢这么堂而皇之坐着受她的礼?”李云琴冷然看着四爷,“王爷当初还说妾只是个玩物,年氏不过是阿猫阿狗一样的东西,如今竟然为了这么个玩意儿罚自己女儿下跪,爱新觉罗胤禛,你莫不是以为我真不敢告你个宠妾灭妻?”
“放肆!”
被李云琴如此说着自己的名字,且语气这么生硬,四爷眉头一蹙,语气也冷了三分,“莫怪弘鸾如此没有规矩,都是你这个做额娘的给带坏了,你若是还这样,爷还真得考虑考虑不如让如玉教养两位格格!”
“我放肆?”李云琴脸色一沉,四周的空气开始剧烈波动起来,花园中凭空涌起一股气流,这气流从李云琴周身往外激荡,一时间亭子四周的树木剧烈晃动着,四爷和年如玉遭受了迎面的攻击,年如玉的衣服和头发都被狂风给吹乱了,眼中满是惊骇和不可思议。
“胤禛,当初我便同你说好的,女儿如何教是我的事儿,你若是没本事阻止自己女儿和蒙古三十部联姻,那就不要插手这件事儿!”
“爷是雍亲王府的主子,是她们的阿玛,养不教父之过,爷还管教不了自己女儿了?李云琴,你少给爷耍蛮力!”四爷铁青着脸,年如玉被风吹得狼狈不堪,直往他身后躲闪,“妖......妖怪。”
“你还知道你是她们的阿玛?”冷哼一声,意识到自己一时间失控了,李云琴将气息收回,只是压着年如玉和四爷的威压却始终没有收回,其实她自己也不舒服,四爷如今的龙气越发重,压制未来的天子让李云琴自己也不舒服,她调动灵力维持着自己的气色,语气越发冰冷,“自打年氏进府,你除了每日找她们的过错外还做了什么?你可曾还同她们一起玩乐?可曾还记得过问她们的课业?”
“爷政务繁忙,没有那么多时间。”
“您可真忙啊,汗阿玛日理万机还记得定期见见几位公主,过问下公主的吃穿用度,你呢?你口口声声说年氏只是个玩物,你做出的事儿怕是将年氏早就放在了福晋的位置上了吧?这位置说来我本也不稀罕,可你要将我的女儿交给年氏管教万万不行!”她阴沉着脸,手一指,一股气流就将年氏的脖子给卡住了,年氏顿时就喘不过气来,脸色渐渐开始泛红。
“我是修道之人,按理说不出手杀人,可逼急了我,拼了一身修为我不要,我也不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好过!”李云琴语气森冷,随着她的话语,上空的天突然聚起一朵乌云,轰隆隆的雷声隐隐在天空中作响。
四爷惊骇地看了看天,随即看向李云琴,“你......你是要造反?”
“反你大爷!”忍无可忍,李云琴终于爆了粗口,“我没功夫和你说什么情情爱爱,也没心思理会你到底宠着谁,年氏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胤禛你比我都清楚,可你仍执意如此,人都有底线的,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惹急了我,我让你心心念念的东西化为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