铉擎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在潼城,恨她自作主张的拿了这个案子,就算不是对她怨气丛生,也至少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才对,又怎么可能像她的幻觉中一样呢?
苏揽想无奈的摇摇头,只可惜,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她想,在这种时刻她都还会想着他,是不是也说明,她想忘记铉擎风的想法,已经失败了?
“苏揽,苏揽!你怎么样?”铉擎风跑过来,一把抱紧了苏揽。
苏揽虽然蔫蔫的,不再那么活蹦乱跳的了,但至少还有气息,铉擎风心中就已经是无比的庆幸了,还好他赶了过来,还好他沿着矿洞找了过来,还好苏揽还坚持着。
感受着铉擎风的怀抱,苏揽牵动唇角,露出了一个笑容,虚弱得如枝头未及凋零的花朵,虽然饱受摧残,却依旧固执的绽放。
“真好。”
这两个字,让铉擎风一愣,接着,一抹喜意跃上眉梢,“你不生我的气了?”
苏揽看到他,不是厌恶,也不是逃避,而是说真好,这真的是很好,他还怕苏揽心中有火,不肯原谅他。
苏揽眨了眨眼睛,还会自我检讨的铉擎风,她还真是第一次见,想来,这也只会出现在她的理想中,真正的铉擎风,冷得就像寒冬腊月的梅,美艳却冰寒,随时都自带一个降温大冰箱的,哪里会有这般的温柔与小心翼翼?
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苏揽想闭上眼睛,她实在太累了。
“苏揽!苏揽!”
铉擎风用力的抱起了苏揽,苏揽却还是没有醒来,他赶过来,就只赶上了她说的那两个字,“真好”。
她是在说,他能赶来,真好吗?
“理事长。”沙航稍稍落后了一步赶了过来,一看苏揽这状态,立马按住了激动的铉擎风,道,“应该只是晕过去了,我们还是先做急救?”
“嗯。”铉擎风知道,现在急也没用,将苏揽放平,就开始了昏厥急救的步骤。
但可惜,一套下来,苏揽并没有清醒过来。
铉擎风蹙着眉,试了试苏揽的鼻息,有极其细弱的气流钻到他的掌心中,铉擎风勉强松了口气,苏揽虽然晕了,但还是有微弱的呼吸的,大概只是身体进入了保护状态。
“理事长,您也别太担心了,苏小姐暂时应该是无碍的。”沙航说着,悄悄看了看铉擎风的脸色,还好没有那么糟糕。
“我知道。”铉擎风道。
暂时应该是性命无碍,但前提是他们必须及时带她出去医治。
铉擎风还是将苏揽抱了起来,因为她已经是手脚冰凉,身上的温度也明显比铉擎风自己的要低,他不想就那么让她倒在冰冷的地上。
铉擎风将苏揽放在他的腿上,用脸颊贴住她的脸颊。
沙航摸了摸鼻子,他好像一不小心就吃了一碗狗粮。
其实他也没有想到,这一个月都冷静克制、拼命工作的理事长,这两天会这么的不冷静,甚至连做决策的时候,都是这么的意气用事。
至少,若是正常状态下的理事长,是绝对不会亲自往这什么都不知道的矿洞里钻的,更不会在发觉手机没有丝毫信号之后,依旧固执的前进。
看来,真是沦陷了!
沙航撇开了眼,看向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那里,还躺着一个人——乐风。
也还好乐风也是并不清醒的状态,否则要是眼睁睁的看着,跑来救援的二人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怕是气都要气得晕倒了。
“理事长,我去那里看看。”沙航交代一声,就朝乐风走过去。
乐风虽然比苏揽还要先晕倒,但状态比苏揽却要好一点,在沙航按人中、捏虎口等等动作之下,悠悠转醒了。
一看来救自己的,居然是沙航和铉擎风,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
“先吃点东西,喝点水。”沙航打开背包,递上了两块小蛋糕,和一排运动饮料。
蛋糕是超市卖的那种,包装好的,保质期有好几个月的那种,饮料也是特别甜的那种能迅速补充能量的。这是为了救援而特意带着的,就装在郑书记递给他的那个包里。
两个蛋糕和半瓶水下肚,乐风才有功夫继续惊讶二人的出现。
“沙理事,怎么是你和铉总?”
“嗯。”沙航只是点点头,问道,“你好些了么?”
“比刚才好多了。”乐风答,然后,又看向了铉擎风抱着苏揽的那边,满脸纠结。
喜欢大姐头的人不是沙理事吗?怎么这会儿抱着苏揽的却是耀世财团的大BOSS铉擎风……
乐风纠结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脑海中的八卦疑问,悄声问道,“铉总和大姐头,他们什么关系啊?”
沙航回头望了一眼,立马扭了过来,“就如你所看到的。”
乐风:“……”
就如他所看到的!也就是说,以前觉得沙理事喜欢苏揽,都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喽?也难怪大姐头说,董思露不喜欢她,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原来,根本就是因为这个!
被抢了爱人的董大秘书,能不恨大姐头么。
“理事长,乐风醒过来了。”扶着乐风到了铉擎风身边,沙航道。
铉擎风微微点头,“好,那先找找,有什么办法可以联系外面吧,否则,也只能原路返回了。”
他刚刚看过了手机,信号微弱到一格都没有,电话根本拨不出去,若不是看到这堵人工痕迹实在过重的墙壁,他都怀疑,他们是不是还在祁连山最底下。
沙航点点头,拿着手机往靠近墙壁的地方找信号。
“不用看了,大姐头说,这墙有大半米的厚度,根本不可能有信号,因为连她那卫星手机,都完全联系不了外面。”乐风又喝了一口甜水,对沙航道。
“半米厚?她是怎么知道的?”铉擎风第一时间就提出了疑问。
这话倒是把乐风问得一愣,苏揽怎么会知道的?他根本没有想过。
好像,就是苏揽这么说,他就这么信的,而且一点都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