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看着她,脸颊蹭蹭谭悦的手?。
谭悦的手?顺着脸颊往下,拿起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里:“疼不疼?哪里不舒服我们明天去趟医院给你全身检查一下。”
“不用,我单方面殴打?他们,我什么事都没有。”
谭悦的手?又回到她的脸上,摸摸她的脸颊,又去摸她的耳朵。
楚禾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你真的不会?批评我做错了?”
“你哪里错。”
“我有些冲动。我听他们那样侮辱你,我就气的恨不得弄死他们。没有去想你处理起这些事情来有多麻烦。”
谭悦伸手?怼了下她脸上的创可贴,很细小的伤口,她摸着也并不痛,楚禾却福至心灵,轻轻嘶了一声。
谭悦顿时流出心疼的神情,安慰般反复摸着那张创可贴,手?指往上拂过她的眉眼,轻轻叹一口气。
“那好,我就批评一下你。下次不可以这样冲动,自己不可以受伤。别人怎么说是别人的事,你录下来证据交给?我,我保证把他们搞得他们亲爸亲妈不敢认。”
楚禾瘪嘴。
谭悦就笑了:“不满意?”
“没有,我知道你厉害。你总是这么冷静,能把事情控制处理得很好。”
谭悦嗯了一声,道?:“但是我喜欢你这样。”
楚禾抿嘴,眼睛亮晶晶地:“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谭悦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离得很近,谭悦略有些娇嗔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都痒痒。刚刚贴了创可贴的小伤口最痒痒,恨不得让谭悦给她挠一挠。
谭悦突然想到什么,有些懊恼:“光想着赶紧给?你包扎,你应该先去洗澡。”
楚禾啊了一声:“洗呗,也不耽误。”根本就没多大点事。
“你去拿了衣服在这洗吧。我给?你带上手?套,你凑合着洗一下,有个人在旁边好照应。”
楚禾回自己家把睡衣和内裤拿来,谭悦说:“有伤口不要泡澡,淋浴吧,有需要了叫我。”
“什么需要都可以?”
谭悦愣怔一下:“你想有什么需要。”
楚禾撇撇嘴:“什么都没有。”她想学谭悦那种云淡风轻地逗人,也想狠狠心咬咬牙说自己手?受伤了,要她来帮她洗,结果发现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谭悦眼睛转转,瞥见她的小臂和修长的手?指。当时惊鸿一瞥,现在回想起来,她穿着制服的身材曲线玲珑,侧脸漂亮极了,偏偏又闪着凶狠的光,小臂肌肉绷紧,修长的手?指攥成拳头,砸下去的时候一下一下直击人心脏,视觉效果冲击力太强,就像一个美丽又凶狠的小兽独自生存在肮脏的人世,不仅没有被污染,反而?还要拼命呲牙扯下每一个恶人的血肉。
谭悦被她脑海中的想象刺激得两腿发软,再看向楚禾的脸时就有些不自然,甚至情难自禁地想要再次好好抚摸她的脸颊脖颈,让她的眼睛再专注柔和地盯着自己久一点。
手?刚伸到半空,生生克制住了。
楚禾:?
“快洗吧,别感冒了。”谭悦匆匆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浴室。
楚禾洗好出来的时候,谭悦正在沙发上用电脑开视频会?,楚禾听了几耳朵,内容果然是今天这件事的后续处理意见。
楚禾懂事地不便再听,又不想回去,悄悄在浴室柜子里找到吹风机,把门关上给?自己吹头发。
电话里陈落敏感地顿住了:“你那边什么声音。”
谭悦奇怪:“什么声音?”
“是不是有人关上浴室的门在用吹风机吹头发?”
谭悦:“……我该说你不敬业还是说你八卦的精力太过旺盛。”
“害,这声音,我熟啊。我每次开会?,我家那位都这样。”陈落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修成正果了?”
“修个屁。”
“啧,一个大明星,真粗俗。”
“确实没你精致。”
陈落摇摇头:“今天是个意外,但也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白瞎你这么聪明,不懂得好好把握,死卡在那里又放不下,你看看这些视频……”
他扒拉出来今天从围观人员那里花钱买下来的视频:“你看看你那副样子,说你不在乎不喜欢,狗都不信。”
谭悦:“还说不说正事儿了?”
陈落:“……说说说,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楚禾把头发吹干,谭悦的视频电话已经打?完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垂眸想事情,楚禾拿起凳子上的羊毛毯给她披上。
“费神了。”
谭悦看她:“你不用跟我客气。是我……”是我欠你的,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谭悦摇摇头,不想多说。这事儿造成了一笔糊涂账,她自己想不开,谁来都没用。
“你去洗澡吧,浴缸的水我放好了,好好放松一下。”
“你……”
“我不走。”楚禾说,似乎是明白谭悦要说什么:“我等?着你洗完,替我上药。”
谭悦的眼神柔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同时微微勾起的还有她的手?指和小腿。
她真正泡到热水里的时候后才松了口气。严格的克制在受到视觉和心里上的冲击以后,整个身体都蠢蠢欲动。她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再看楚禾了,再看她自己马上就要克制不住,只想和她“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此君王不早朝”“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谭悦叹一口气,把脸埋在热水里。
这小狗如?今真是要命,乖的时候要命,凶的时候更要命,当小狗的时候要命,霸道起来也要命。林泉……林泉不是她这样的,林泉一直像一个姐姐一样,温柔又宠溺地纵容她的任性,她闹成什么样子,林泉都有办法让她安静下来。
明明都是25岁的年纪,失去记忆而?已,人就可以变化得这么大吗?
还是说,变化的其实是自己。
谭悦在热水里泡了很久,泡得昏昏沉沉,终于洗好出来的时候,楚禾已经抱着胳膊在沙发上睡着了。
谭悦坐在地毯上,近距离看她的眉眼,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拿过她的手?给?她上药。直到药都上完了,楚禾也没有醒。
谭悦:“……别装了,起来吧。”
楚禾睁开眼睛,懵懵懂懂:“啊?”
谭悦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完了,就连明知道她在装睡之后的这幅懵懂样子都觉得可爱得不行。
楚禾见她没有说话,啊了一声:“我来给你吹头发。”
谭悦没拦住,楚禾蹬蹬蹬地跑去拿吹风机,又蹬蹬蹬地回来,电源插在客厅的插头,打?开开关,谭悦的世界就只剩下风筒的声音。
乱哄哄的声音响了半分钟就停下来。
谭悦睁开眼,就见楚禾使劲地晃晃吹风机,无辜地看着她:“好像是坏了。要不你去我那里我给?你吹……”
谭悦眯起眼睛。楚禾自己说一说说不下去了,把手?里的吹风机线缠在一起:“我回去拿我的。”
“不用,我卧室里还有一个。”
“那我去给你拿。”
谭悦的脑子里突然响起警告声,她还未等想及这种?危险的感觉来自于哪里,楚禾的声音就从卧室传来:“在床头柜里吗?”
谭悦:“不……”
卧室里没有声音了。
谭悦叹口气,走进卧室里,床头柜的第一层已经被拉开,里面没有吹风机,整整齐齐地码着粉红色的小盒子,有一个还开着口,一看就是使用过。
房间里有些安静,谭悦上前?自然地关上抽屉,蹲下来拉开下面的抽屉:“吹风机在这里。”
下一个抽屉,吹风机装在口袋里,板板正正地摆在里面。谭悦把吹风机拿出来,两个人都一眼就看见下面垫着的盒子——楚禾上次拿过来给谭悦“自给自足”的情qu用品。
房间里再次陷入诡异的安静。
谭悦是真的忘记了这个盒子被她扔进抽屉里,她根本都没有打?开过,但问题在于,粉红色盒子的指套她打开过,用过,还不止一次。
很多事情单看也许没什么,连在一起看就很麻烦。
谭悦深深地觉得自己在楚禾心里大概已经彻底化身为一名夜夜yu求不满的女人,彻底坐实了她口中的“有需求别找我自己解决”的形象。甚至很有可能认为自己和她如今纠缠不清,就是馋她身子。
谭悦觉得心里一阵绝望,只能寄希望于楚禾至今仍然不知道那几盒指套是什么东西,这样她的形象还算是可以摇摇晃晃地立住。
她把吹风机怼到楚禾怀里:“去吹吧。”
楚禾:“你不出去,我怎么吹。要不在这里吹也行。”
“出出出去吧。”谭悦忙道?。
两个人出去了,楚禾好好地给谭悦吹了头发,吹干以后又仔细地把线都缠好放进口袋里。谭悦松下一口气:“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楚禾点点头,临出门之前?回头:“其实我可以的。”
谭悦:“什么?”
楚禾脸上贴着创可贴,乖巧中带着点痞气?,她看着谭悦走近递给?她创可贴和药膏,半低着头对她说:“你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的。”
谭悦沉默半晌,才艰难开口:“你……”
“开玩笑。我知道你不会?同意。”楚禾拿过她给她装好的药:“你跟我道?过歉,我也跟你道?歉。我那时候没想通,生你的气?,才给?你送那个东西。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气?你,我很幼稚。我知道没有到处乱搞,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你都是自己解决的……”
谭悦:“打?住。”
谭悦觉得自己脑门上大概此刻已经爆出青筋来,她止住她的话头,垂着头推她出门:“快走快走。”
楚禾被关在门外,大门严丝合缝,关得结结实实。楚禾挠挠自己脸上的创可贴,这怎么了,明明自己道?歉了,怎么又生气?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害,因为害羞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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