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没有给薛梦璃任何答案,而是冷冷的下通牒:“家里的这件事,你办也要办,不想办也必须办。”
薛梦璃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如果你坚持不办的话,那就别怪我采取极端手段了。”
她忍不住皱眉,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薛海缓缓地道:“在法律上,若妻子因病逝世,哪怕男方再娶,亡妻在名义上,也依旧是属于男方的第一任妻子。”
“当然,其实男方只需要交一份申请,获得批准后,这份名义关系,就会彻底不存在,不过我当年嫌麻烦,并没有走这个流程。”
薛梦璃心里下意识一紧:“你什么意思?”
“呵,换句话说,身为你母亲仍然保有名义的丈夫,我有权对她的陵墓,进行任何处理。”薛海残忍冷酷的说出了这番话。
一瞬间,薛梦璃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一寸寸结冰。
她僵在原地,白着脸看着对面的男人,看着是一张和常人一样的脸,但印在薛梦璃的眼里,却倒映出一副魔鬼的样子。
到底该怎么样的丧尽天良,才能说的出这样的话?真的不怕遭报应么。
想到这儿,薛梦璃又忍不住自嘲,报应这东西,可真说不准,若真有的话,又怎么会让恶人逍遥,好人早死呢。
薛梦璃深刻的再一次了解了薛海的不择手段。
她深吸一口气,抿了抿颤抖的唇瓣,死死地捏着掌心,尖锐指甲带来的刺痛感,让她大脑恢复清醒。
“我会想办法让薛家菜恢复正常营业,事后,我必须拿到我母亲的离婚证明。”
她真是替自己母亲感到心疼,活着被薛海这样的人渣坑害,死了还不得安宁,她必须让母亲彻底和对方断绝关系。
薛海脸色这次缓和起来,旁边那对母女俩也满脸的得意。
杨淑慧更是忍不住得寸进尺:“等等,还不够。”
“除了让薛家菜恢复正常,你必须要想办法,给薛氏换取到几个跟凤行集团的合作项目才行。”
薛若言点头:“没错,还有,如果凤总帮了我们薛家,那我们薛家理应请他吃一顿饭表达感谢才对,你还要将凤总约来我们家,我们到时候自会招待。”
杨淑慧立马附和:“若言说的对。”
薛梦璃实在忍不住冷笑一声:“蠢不是你们的错,因为你们属于蠢的无可救药。”
“奉劝你们放聪明点,这幅狗见到骨头的恶心样子,万一惹怒了人家,彻底抹掉薛氏,也不过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你说谁是狗呢?贱人,你敢骂我们。”
这对母女俩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但薛海却觉得薛梦璃的话有道理,虽然很可惜,但也不敢因小失大,面对凤行集团那种庞然大物,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杨淑慧和薛若言,淡淡的道:“就按你说的办,只要薛氏度过危机,你就能拿到你要的东西。”
薛梦璃离开后,杨淑慧母女俩忍不住了。
“老薛,你好不容易拿捏住了那丫头的软肋,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
“就是啊爸,只要咱们一直抓着这点,不怕她敢不听话。”
她一直都梦想能嫁入顶级豪门,更是心里惦记着凤时煊那样的人物,如果能做那人的妻子,这辈子都无憾了。
但很可惜,她连看见他的机会都难如登天,更别说其他的。
虽然不知道薛梦璃那贱女人是怎么勾搭上的,但这对她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她觉得,凤总既然都能被薛梦璃这种生过孩子的女人吸引,她为什么不行?
薛若言认为她就是差了一个机会罢了。
“哼,别做梦了,你们当人家顶级豪门都是傻子么?任由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死丫头到底能不能解决还两说呢。”
“还有你,你觉得你比得过顶级豪门里的千金小姐吗?别整天做这些乱七八糟不切实际白日梦。”
杨淑慧母女俩被他训斥的脸色咋青咋白的。
……
晚上,薛梦璃再次失眠了,并且很后悔,心里忍不住苦笑。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就一直憋着一股气,这股气忍了很久了,她也一直隐忍的很好,但今天面对那伙人,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果然,在没有一定实力的前提下,她自以为居于上风,结果,因为小看了对手的手段,输的很惨。
但如果能拿到母亲的离婚证明,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吧,她只能这样想。
只是,看来明天又要去见一见凤时煊了,并且,还要求到他头上。
想到这个,薛梦璃就觉得头疼。
她甚至不需要去想象都能猜到,明天见面的过程一定不会愉快。
第二天,薛梦璃依旧带着洛阳来到了凤家,安顿好小家伙,便独自一人去见了凤时煊,还是在昨天的书房内。
她委婉的,将自己的要求,试探性的提了一遍。
“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希望我能放过薛家菜,让他们能够恢复正常营业?是这个意思么?”
凤时煊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薛梦璃低着头:“是的,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没有道理……”
他不客气地打断她的废话:“知道没有道理,就不应该提出来,你闭嘴吧。”
薛梦璃:“……”
“而且,整顿歇业的是卫检局那边的意思,你有意见应该去卫检局,找我有什么用?”
如果卫检局的人会搭理她这个小人物的话,她当然会先去试试,问题不行啊。
薛梦瑶咬唇:“凤总,算我求您了,只要你能让薛家菜恢复正常营业,就算,就算您要收回我的宠物医院,也没关系。”
凤时煊眯起眸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女人有多么重视那间医院他是清楚的,这次为了帮薛氏,竟然连这个都能放弃。
看来,是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理由。”
“什么?”
“我需要一个理由,不过一个晚上,你前后主意改变这么大,理由呢?”凤时煊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