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言惨白的脸一怔,完全没想到,这个拥有鬼神莫测手段,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人,开口要问的,竟然是薛梦璃的事。
“说。”凤时煊声音更冷了
她猛地一抖,吞了吞口水,不停地点头:“我说,我马上说。”
“三,三年前,薛梦璃的母亲患了癌症,必须……”
凤时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所以,那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治病?
这个理由,他并非不能接受。
因为如果事情放在他身上,若生一个孩子,就能挽救重要亲人的命,他也会这么做。
“既然人没救回来,那么孩子呢?”他继续冷声质问。
孩子?
薛若言低垂着脑袋,眼里竟然闪过一抹迷茫之色,下意识的摇头:“我,我不知道。”
凤时煊脸色顿时一沉,掌心猛地收紧,薛若言立马露出痛苦的神色,大张着嘴,艰难的呼吸着。
“呵,我警告过你,敢说错一句话,我会要你的命,看来你没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啊。”
薛若言满脸涨红,无法呼吸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她感觉自己下一秒随时都可能去死,不,她不要死。
“我,我……”
凤时煊松开了力道:“说,孩子呢?”
薛若言趴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喘息,喉管痉挛疼痛不已,但她不敢耽搁半分,很怕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她。
孩子,孩子?
她瞪大眼,努力的想着,心里急的不行,她明明应该知道的,但很奇怪,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忽然,脑海中有一些画面一闪而逝。
薛若言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马道:“我知道,我想起来了,我说,孩子,孩子被卖了。”
这番言论,却让凤时煊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因为,这跟洛阳告诉他的,不一样,却又跟他原本认为的,是一致的。
洛阳口口声声说,薛梦璃不知道孩子还活着,一直以为自己早产,生的是死胎,根本不知道月镜他们三兄弟的存在。
“孩子被谁给卖了?卖给谁了?”
薛若言点点头又摇摇头,浑身哆嗦,生怕自己的回答让对方不满意。
“是,是薛梦璃自己,是她要卖孩子的,她说,反,反正那孩子也救不活她母亲,既然没有用,还,还不如卖了换钱。”
“至于,至于卖给谁,我就不清楚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随着她的话,凤时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越发的恐怖,惊的薛若言肝胆俱裂,眼泪鼻涕横流,浸染了脸上还未完全卸干净的化妆颜料。
一张脸,顿时变得跟鬼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恐怖的声音再次响起。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她哆哆嗦嗦的抬起了头,还没看清男人的模样,她充满恐惧的双眼,便瞬间陷入一片呆滞。
凤时煊淡淡的道:“忘掉今晚所有发生的事。”
薛若言仿佛傀儡一般点头:“是。”说完后,便缓缓转身,自顾自的爬上床,闭眼睡了过去。
此时,已经再次回到凤家的凤时煊,却满脸阴沉。
他浑身都是暴戾的气息,没有什么误会,就算那个女人要孩子的初衷,不是为了钱,但最后,依旧决定卖了孩子。
好歹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跟她血脉相连的三个孩子,她怎么会忍心,怎么舍得把孩子卖掉?
薛梦璃……
你就算不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也是个冷血绝情的女人,一样不配做他儿子的母亲,不配。
凤时煊越想越觉得生气,他恨不得立刻去质问那个冷血的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在她眼里,她母亲是她的亲人,她的孩子就不是了么?如果不是的话,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又要接近孩子。
他满脸阴沉,猛地转身打开门,心念一动,敞开的大门白光一闪,下一秒,凤时煊便不见踪影。
薛梦璃给凤洛阳读了好几页故事书,好不容易将他哄睡着了,才拿着睡衣去了楼下的浴室。
等她刚脱光了衣服,咔嚓一声,浴室的门,竟然咻的被打开了。
薛梦璃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凤时煊,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啊……”
她反应过来,猛地抬手捂着自己的身体,惊恐的尖叫起来。
凤时煊也被吓了一跳,他被满腔的怒火操控着理智,想要过来质问这个女人,谁知道,这女人竟然会在浴室准备洗澡。
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直直的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和大脑神经,将他的愤怒和暴戾都给冲散了。
“出去,滚出去,色胚,流氓,你为什么会在我家?滚出去……”
薛梦璃连脖子都绯红一片,简直就是从未有过的崩溃,气的快疯了,不停对着凤时煊又踢又踹。
“闭嘴,吵死了。”
凤时煊黑着脸,暗自庆幸,还好他每次穿梭空间,都会顺手将另一片锁定的空间暂时屏蔽,为了以防万一。
他离开了浴室,来到客厅,脸上的尴尬还未完全消退,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很快,薛梦璃从浴室里冲了出来,除了散乱的头发,衣服已经穿好,她此刻满脸喷发的怒火,指着凤时煊气的浑身发抖。
“你,我记得我锁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她一边说,一边走到大门口查看了一下,却发现门锁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异样。
凤时煊皱眉:“不用看了,我不是从那里进来的。”
这句话让薛梦璃更火了:“呵,怎么,你还挺理直气壮的啊,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是吧,大半晚上的闯进我家,还,还……下流。”
他黑了脸,忍不住道:“你少胡说八道,不会用词别用,这只是个意外,你当我想看你么?”
薛梦璃难以置信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男人,都当场被她抓包了竟然还好意思反驳,哪儿来的脸。
“我胡说八道?你做都做了,还怕我说啊。”
“我以前只觉得你脾气不好,性格阴晴不定的,没想到居然这么龌龊,你怎么不干脆说你不是凤时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