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吃“公主”的软饭5

闻人西没管楚尧是哪来的消息,既然能被探查到,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另派了死士下去查证,坐等消息就是了。

若是真的,他的前路要好走许多。

舔满墨汁的笔尖落在纸上?,一笔一划都带着闻人西不熟悉的思念。

写?着写?着竟难以落笔,心绪也泛起愁来。

男子成大事不拘小节,何况儿女情长呢,闻人西在心中劝说自己,停了手中的笔,写?到一半的信就此搁置。

闻人西回到软榻上,拿了本兵书来看,摇曳的烛火将人影映在帐子上?,时间走的静悄悄的,闻人西头一次觉得时光悠长。

钦天监给的日子是农历三月十四,宜嫁娶。

日子多少定的有些急,寻常的人家走三书六礼也得半年起步呢,天子嫁女竟只短短三月。

有看长公主不顺眼的嚼舌根,长公主不再不受宠的言论甚嚣尘上?,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传到皇帝耳朵里时,都过去半个多月了。

“哪来的风言风语!朕怎么不知道凤阳是被贬出嫁的呢,嫁妆再添两成,从私库走。”天辰帝难得心软,好歹是自己看到大的女儿,冲动决定后的愧疚涌上?心头,甚至想将闻人西再留一留,“凤阳还是个孩子呢。”

“皇上?,公主府就在前大街,走路半刻钟就到了,您想殿下了随时可以见到。”苏德说着软和话,极力避免老皇帝沉浸在低落的情绪内。

“嫁了人就不一样了,就有自己的小家了。”天辰帝双目放空,喃喃道。

苏德听清了,但他觉得此刻的皇帝并不需要他说话,于是他只在旁边站着做个柱子。

有了皇帝的命令,内务府操持的热火朝天,什?么好东西都往公主府搬,皇帝也跟得了趣儿似的,时长召闻人西到御前,有时聊聊天说说话,有时下盘棋,最?多的时候是皇帝拿了新奇玩意儿问他喜不喜欢,给他压箱底。

闻人西总算有了一丝实感,这场大婚好像连皇帝都入了戏。

春天实在是一个舒适的季节,草长莺飞,世家贵女没什?么事情,照例攒了个聚会,名?字也好听的紧——惜春宴,取劝人珍惜美好春光之意。

闻人西本不想去凑热闹,反正他也不少这一次,还是老皇帝劝他,“以后再聚会就不是现在的身份了,最?后一次总是该珍惜一些。”

他听了觉得有点道理,此番去了,还能见一见楚尧,距离上次一别,已有二十多日了。

两人书信来往,到比见面时多生出些惺惺相惜。

宴会在恭王府举办,前院宴男宾,后院和花园都是女子的场地,也不知是谁想出了新奇的点子,硬是把花园一角的枯枝叉子上?挂满了花,既不扰乱人去踏春,又有可供观赏的花景。

湖面刚刚破冰,风来便能吹皱一池绿水。

闻人西坐在亭子围栏边,手臂搭在栏杆上?,头垫在手臂上?,慢慢悠悠往下面扔鱼食儿。

春风吹乱了云鬓,垂落在颊边的发丝随风缠绕,闻人西仗着在角落里,根本不想抬手去扶发丝。

楚尧过来时见到的就是这么清丽怡人的景致,将手中的湖绿披风披在闻人西单薄削弱的肩上,微微皱眉不赞同道,“湖边风凉,小心身子。”

“我顿顿按时吃药,好了很多。”话虽是这么说,闻人西还是乖乖抓住了披风的系带,准备给自己系上。

“是药三分毒,还是勤加锻炼的好。”楚尧没有起身,就着弯腰的姿势将人环在怀里,双手接过飘带,灵活的打?了个蝴蝶结,“怎么样?”

“当然是好了。”处处合他心意,闻人西心里暗忖,也不知道是跟谁练的。

“我不能出来太久,你也早些回去,有事就遣绿荷去找乐山乐水,绿漪贴身保护,别自己乱走。出门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别让我担心,嗯?”

微散的发丝被楚尧撩了上?去,可是发丝太顺滑,收回手后又垂了下来,男子耐心的又做了一遍,这回留住了一些,楚尧轻笑?一声,觉得很有趣。

闻人西抬眼就撞进了楚尧含着温柔笑?意的双目,耳垂渐渐红了起来,怕楚尧看到,忙催着他离开,“我知道了,你快回吧。”

两人好歹相处了一百多年的时间,楚尧哪里看不出闻人西在想什么,故意逗他,“那这些日子,西西想我了没有?”

他们通信时,楚尧就叫的亲密,写?了好多次西西,但这还是闻人西第一次听“西西”这个名字从楚尧嘴里说出来。

像是魔咒一样,听了就再撒不开手了。

他心中高兴,呈现在脸上的是大大的笑?容,笑?的时候眉眼秾丽,骤然冲掉了他清冷如月的气质,美人坦诚的点头,脆生生的说,“想你了。”

楚尧的心便软的一塌糊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合他心意的人,哪怕长相不相同,性子也不一样,但总是能戳中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让自己心甘情愿去奔波。

眼前人发髻挽的松散,慵懒的感觉与他本人相得益彰,并不显拖沓和不尊重,楚尧撩上去的那绺发丝又落了回来,楚尧没在分神管它,低下/身一个不带情谷欠的吻落在闻人西头顶。

被吻的人眼睛微睁,情不自禁抬头想要更亲近楚尧。

楚尧却后退了两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前院去了。”

说罢,楚尧大步流星的离开,唤了望风的绿漪去贴身照顾闻人西,自己带着乐山走了。

没有得到满足的闻人西有些不敢置信,想追又不能追,只好在心里给楚尧狠狠记了一笔,等着以后讨回来。

“殿下,楚公子方才叮嘱奴婢,让奴婢劝您早些回室内呢。”绿漪知道殿下喜欢临湖赏景,只是以前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如?今得了好药方,可算有个盼头了,无论如何也不想前功尽弃。

闻人西留恋的往湖中央的鱼群看了一眼,“走吧。”

绿漪跟在闻人西后面往回走,愈发觉得楚公子管用,以往劝不动的殿下,如?今也开始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湖绿的披风裹得严实,半点风都钻不进来,才走了几步,闻人西就觉得自己手脚暖和多了。

回到女孩子堆儿里,闻人西险些打?个喷嚏。各种各样的脂粉和梳头水味儿掺杂着,一时还真令他难以适应。

倒是这一个喷嚏吓得众位小姐花容失色,若是长公主在这儿生了病,她们可怎么担待得起。

宴会的主人陈小姐赶忙命下人给众人重新上了热茶,尤其是长公主,更是她亲自递上?,“殿下可是冷了,花房暖和,不如?大家移步去那走走。”

“不必,只是刚进来,还有些不太适应,不用紧张,你自去忙吧。”闻人西微微一笑?拒绝道。

陈小姐知道长公主的性情,也不勉强,又将琐碎事情细细交待了一遍绿漪才行礼告退。

闻人西本身无意宴会,又和几位高门贵女闲谈了一会儿,觉得时候不早了,派绿荷去与陈小姐说一声,他想先回去了。

想必这时候为他准备的药膳都做好了。

陈小姐收到消息赶忙去送客,用了八分的力气留客,最?后还是亲眼见着人上了马车。陈小姐边上的侍女见马车走远了才敢小声和陈小姐感叹,“长公主殿下真是极美。”

“可惜配了个纨绔。”陈小姐难得顺着话茬说了下去,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并没有说别的,人家是皇帝赐的婚,哪里就轮得到她们质疑了。

长公主这么得宠,说不得楚公子就是个好驸马呢。

大路都是细心铺过的,马车轧在上去少有颠簸,闻人西靠着车厢里的软枕,有些想念楚尧。

这一回想要再见,估计就是大婚当日了。一个令他又期待又忐忑的日子,闻人西想着想着便染了些睡意,四肢疲软手心发热,脑子里闪过一丝清明,他轻声唤道,“绿漪。”

车厢外无人回应,马车却一直在向前赶路,闻人西咬了口舌尖,开始喘气粗气,手软脚软的就连掀开帘子看一眼都做不到。

中招了。

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中的招,不管怎样,都要放手一搏,只是都这个时候了,他的暗卫还没跟上?来,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车轮咕噜咕噜的朝前跑,马蹄子哒哒哒哒,闻人西掐紫了手臂,也试图积攒力气打?开车门,却始终被牢牢困在铁匣子一样的车厢内,最?后连发出声音的力气都没了。

恍惚间马蹄声大了起来,闻人西心中升起一丝希望,他数着数,来来回回数着十,数了十来次便听到外面剧烈的打?斗声音,有人落了马,惊得马蹄子抬起又落下,纷乱里,有人推开了马车门。

楚尧见到的人正狼狈的趴在地毯上?,发丝凌乱濡湿的贴在脸颊上?,水润润的眼睛透着谷欠望,烧的唇瓣都干了。

“楚尧。”闻人西认出了人,再忍不住,嘴里直哼哼着热。

他身子没好,楚尧不敢妄动,紧紧抱了人在怀里,哄着轻吻着,湿润了唇瓣,却更让人难受得在他怀里蹭。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菜啊,我想进修一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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