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挺拔的男人艰难的甩开身后的视线,跌跌撞撞闯进一间开着的房门。
合上的房门隔绝了所有视线和闪光灯,楚尧扫了一眼酒店内的摆设,低调奢华甚至还有不少的私人用品,如果没猜错,他应该是正正好进了裴西的房间。浴室那边隐约的水声和铺满雾气的玻璃都在表明,他一脚踏回了原主的路。
不得不说,楚尧气笑了。他一边缓解体内的情热,一边才有时间慢慢看一眼原主的人生。
这是一个脱胎于小说的小世界,原本应顺顺利利的发展,直到稳定形成一个成熟的大世界,这样的世界才有资格跨越宇宙距离与科技水平的鸿沟不断升级发展,所以在没有稳定之前,很容易崩溃消散。突然有一天,飘荡在世界之外的楚尧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开始投身万千小世界里挣扎,那些世界或是溃散了,或是升级了,却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冷眼看过世界毁灭,也见过神光沐浴大地。他只是一个借尸还魂的看客,他阻碍不了世界的进程。
现在又是一次新生,似乎和以往不同。原身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却被满身冤孽抵消,只好由楚尧提前上岗。
原主楚尧是一个星光熠熠的大明星,但是再大也大不过资本,好好地拍着戏阻了主角受的路,被人泼了脏水,又被故意送上总裁裴西的床。两人被守在酒店门外的狗仔拍了照,捕风捉影之下,包养之名甚嚣尘上,仿佛连带着那些奖杯都带有粉红色彩。
但两人实打实是被冤枉的,那晚两人都没上一张床,原主拜托裴西帮忙澄清一下,裴西也没立刻拒绝,而是出于公司形象和种种考量答应了原主的要求。大众满意了,背后搞事的主角攻却很恼火。一石二鸟的计谋竟然就这样轻飘飘的解决了,再度催生了主角攻的恶毒手段。
后来主角攻找到机会吩咐人引诱原主吸毒,控制他去和裴西交往,指使他偷了裴西的企划案,搞垮了裴西的公司更是弄残废了他,全都是因为主角受对裴西笑了几次。
故事到这戛然而止,原主因吸毒过量死亡了。
楚尧琢磨着这里边的东西半真半假,一个把演戏看的比良知和命还重的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原主为了能继续演戏,生生把裴西扯进了烂摊子。
虽然现在这个烂摊子即将由他而起。
楚尧压抑着剧烈翻涌的欲望,松散的靠在门板上,坚决不往里面再踏一步。脑子里闲闲的想着,现在出去和明天出去的结果会有什么不一样。影帝的钱应该够他环游世界了吧,现在就退休的生活是真不错!
“不可以!”
没等楚尧发问,系统233自报家门,“我是由同一作者笔下衍生的小世界意识,因为最近小世界消亡的速度越来越快,所以需要你维持人设将剧情走完。”
“是吗?如果我不呢。”楚尧面无表情。
“那就回到你以前的状态,食无味,视无色,万物皆不可交流,直到你的能量耗尽。”233诚实地回答道。
楚尧一瞬间咬紧了牙齿,崩的太阳穴鼓鼓,不知多久又恢复了平静随和的那张皮,只是再出声时嗓子都仿佛撕裂过,声音沙哑着问:“怎么走剧情?”
“就是保持你现在的这具身体活到剧情结束。大概三年的时间,你进剧组拍拍戏很快的,结束之后可以让你在这里度度假。”233听着楚尧接近妥协的话语,高兴地一蹦三尺高,声调都活泼起来。不走的真实原因当然是转移需要的能量太多啦,嘻嘻嘻。
“为什么还要拍戏?”楚尧眼神沉沉,好半天才问道。
“你要维持原主敬业的人设啊。”233理所当然道。
“度假之后呢?”
“?你好笨啊,还有其他小世界呀。”233还想再叮嘱几句,“……”
“你说什么?”
“……”
声音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只掌心一颗红痣代表刚才的对话是真实的,那么
“活到剧情结束,也是真实的。”楚尧摩挲着掌心的红痣,喃喃自语。
那边233看着断掉的信号欲哭无泪,下次它带着稿子去念,务必保证不落下每一条重要信息,呜呜呜,希望宿主聪明可以活到下个世界。
裴西披着浴袍出来的时候一眼望见了戳在门口的人,心悸的同时心下了然,不外乎是下面的人送上来的,看样子也不是自愿,不然放着床不躺,衣服不脱,立在门口做什么。
不过这次送来的人颜色是真好,鼻梁挺拔,侧脸的线条刀刻斧凿一样,眼睛仿佛一汪深潭幽幽的吸引人的视线。裴西整理了一下浴袍,慢悠悠走到了楚尧面前。
“叫什么名字?”裴西离得不远不近,既能看清对面那人的状态,也能看清对方的神色。
楚尧听着耳边清亮悦耳的男声顿了一顿,一字一字的回道:“楚、尧。”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不受控制了,那种渴望,那种吸引,那种想要融为一体的冲动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呼啸,恨不得下一刻就将人摁倒。
青年漂亮的腰线被腰带勾勒出来,随意打的结都仿佛是礼品盒子上的蝴蝶结在等人解开。
白皙修长的小腿踏着步子过来时,连灯光都随之流动。
然后他看到了对方兴味的双眼,微翘的嘴角,整个人清润剔透的像一块水晶,又像是湿漉漉的糖果。
他现在就想将这块糖果含在嘴里,也不知道是他想象中的甜,还是青年所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更加清甜醉人。
“楚尧是吗?”裴西捏住了他的下巴,暗忖男人身材真高大,试探着凑近,没有反抗也没有不适,终于痛快道:“知道今天是来做什么的吧。”
楚尧看着他的姿态有些想笑,明明是第一次,看起来倒是熟练。与其解释,不如遂了他的愿,后面的事情如何发展楚尧自己都还看不清。
他不知道现在的冲动能维持几时,也许保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
“您叫我来的。”楚尧将两人之间剩下的距离补上,每说出一个字都摩擦过对方的唇,带起的战栗令裴西不知所措。
楚尧眼也不眨的侵略进去,撬开贝齿,君主一样的巡逻对方的领地,还想邀请对方到自己家里做客,可惜对方是个娇客,直亲的人眼睛润了,眼尾红了也没将娇客请回来。
清瘦的身躯渐渐软倒在怀里,楚尧将手臂拦在青年后腰才发现对方的腰身比他想象中更加纤细,发觉对方有后仰的趋势,来不及细想楚尧便搂的更紧,吻得更急,一手撑在对方脑后,轻轻揉弄那截藕白的脖颈,弯曲的弧度像是濒死的天鹅,愈发令楚尧爱怜。一手轻抚对方背部,将裴西琐碎急促的喘息安抚下来。
一个吻而已,裴西却觉得自己灵魂都被吸出来一样。
言语不能拒绝,手臂没有力气,后仰都阻止不了对方,最后是舌尖被吮破,他这痛感强烈的身体流出泪来,才让对方放过。
湿润的脸庞唤醒了楚尧,剔透的黑色瞳仁水亮水亮的,里面蕴含的羞怒让楚尧无法忽视。
“您觉得不舒服了吗?”楚尧将人拦腰打横抱在怀里,边走边问。
裴西怒意稍降,语气冷硬,“没有。”
“那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么?您可以说出来。”但我不一定会改,楚尧闭嘴补充。
难得有一个合眼缘的,裴西也不想上来就闹僵,但是规矩不能不立,他没包过人,还没见过别人包么。
小情儿都是得寸进尺的,不能惯。再开口语气仍旧冷硬,“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
什么事?堂堂掌权者被人一亲就软吗,楚尧轻轻贴了一下裴西饱满红艳的唇,热热的,依然泛着甜意。
“我保证。”楚尧笑的坦荡,“您永远是上位者。”
听到想听的保证,裴西脸色缓和下来,去掉威严的青年仿若盛开的牡丹,再压不住春色。
心随意动,两人倒在大床上,见色起意的真实。楚尧小心的悬着自己的身体,怕压实了青年难受,可对方顾不得这好心,双臂一伸,缠绕在楚尧颈后,宽大的浴袍袖子知情识趣儿早早褪到肩膀,只剩手臂玉带一样松松垂在两侧,黑色发丝散在雪白柔软的床单上,眼神似山魅一样。
楚尧读懂了眼神,却故意避开。扯了一边的手臂印上朵朵红梅,直到颈窝处,叼着软嫩的耳垂轻问:“还满意吗,裴总。”
酥酥麻麻的痒从手臂传到尾骨,再到耳垂,低沉嗓音出现时,裴西的知觉都出现了断档,怎么会这么刺激。
“如果满意,我就继续了。”楚尧等了一会儿没有回答,接着做完了他想做的事。
……
累到清洗也没吵醒的裴西依偎在楚尧怀里,两人倒是没有太放肆,只是在雪地上作画的感觉太美妙,最开始被捉住的那只手臂连手腕都有轻微齿痕。
临睡前楚尧总算想起了门外的狗仔,只是这一次,就不知道会不会有澄清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