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
“你?困了,去眯一会吧。”
“唉,”赵元元叹气,安静了?一会问,“你?们是不是假分手玩情趣?”
“录节目。”段榆提醒他。
“是是,我看不懂嘛,可能我这种中年人和你?们小年轻的心?态不一样吧。要是互相喜欢呢,就好好处,彼此有什么缺点可以沟通改正——”
“你?知道你?在哪吗?”
段榆毫无情绪地看着他。
赵元元浑身一个激灵,想起这是什么地方了,顿时汗如雨下,他们附近有几十号工作人员,在这大谈处对象的事……
“我昏头了,”赵元元抹了把脸,略过刚才的话题招呼段榆,“坐下休息会,要不要吃点零食补充体力?”
段榆说不要。
中场休息时间很短,下半程的录制很快开始。
上半场是个人赛,下半场多是团体赛,像拔河、躲避球之类的,段榆参加了?碰碰车的环节。
碰碰车和车没有任何关系,是要四?人一组,每个人在单脚状态下用身体攻击其他人,脚落地或是人躺倒就算淘汰,最后在规定时间里剩余人数最多的队伍获胜。
这种游戏考验的是平衡感,段榆平衡感不太好,光是单脚站立就有些不稳,没开始就能想象到自己狼狈的姿态了?。
然而他背着人设,队友的询问时,毫无说不的权利。
场地中心?铺了一块巨大的软垫,防止学员摔倒时受伤。
段榆站在场边待定,身边跟拍的摄像机镜头旁红灯闪烁,兢兢业业地记录当?前?的画面。
谢桥这时候凑了?过?来,假惺惺地说:“段老师,等会我肯定不撞你?。”
“真的吗?”段榆目光从他胸前的小雏菊扫过,也和他演戏,“那我一会先?来把你?淘汰了。”
“不要吧,我觉得我们可以联手作战,像借物赛跑并列第一,不是很好吗?”谢桥说。
语气半真半假。
段榆站在矮两个台阶的地方,谢桥没站太近,和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收肩弯腰,收敛了?不可一世、蛮不讲理的气势,配上胸前的小雏菊,竟然显得很乖。
像条狗。
段榆挪开自己的视线,“花哪来的?”
他的题目要求是花,到达终点线之后就把那朵小雏菊交给工作人员了?。
谢桥直起身,倍外珍惜地摸了摸洁白的小花瓣,“问工作人员要回来的。”
段榆看他的样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以前在一起时,他空闲养了几盆花草,定时浇水修剪。谢桥相当不屑,整天阴阳怪气,不是“帮我洗澡不比给花浇水有意思”就是“我和这盆草掉下楼你先?救谁”。
且不说盆栽都放在房间里,没有掉下楼的可能,就是极稀有的情况变成现实,谢桥和花草都掉下楼,他又不会飞,能救谁?
葫芦娃救爷爷,也跟着跳下去吗?
谢桥觉得他在敷衍,不依不饶地纠缠,满口胡言,说要给自己讨个说法。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来着,段榆有些记不清了?,他向谢桥妥协太多次了。
只能说谢桥现在装模作样的功力愈发深厚。
“段老师,谢PD,”易之恒忽然插/进他们两人之间,“等会多让让我,我这个人平衡感超级差,可能不用你们碰我就倒了?。”
“不可以走后门,导师和学员之间没有队友情。”谢桥说。
段榆看他脸色不善,几乎立马猜到他在不爽什么。
因为人家没先?喊自己而不快,小孩子吗?
段榆道:“好的。”
谢桥:“???”
“好,谢谢段老师,我们队肯定不撞你?。”易之恒开朗地说。
游戏开始时,易之恒所在的队伍遵守约定,根本没靠近段榆。
段榆拉着一条腿默默立在角落,看争强好胜的男生们摔成一团,然后人数骤减,他没得划水被迫来到场中央。
摄像师在垫子边扛着相机虎视眈眈,垫子上几个学员对他虎视眈眈。
段榆怀疑易之恒说的平衡不好是假话,这会每个队都有淘汰的人,唯独他们队还是齐全的。
易之恒一跳一跳来到段榆面前,说:“段老师,你?放心吧,你?是我偶像,我肯定不out——”
段榆看见他背后乍然袭来的人影,一句小心?还没脱口,就见易之恒若有所觉地闪开。
他被想要偷袭,收不住惯性的谢桥砸了个正着。
两个人在软垫上摔成一团。
谢桥偷袭不成,反坑了?自己和第三人,周围学员和工作人员都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一段剪出来肯定超级好笑!”
“段老师好惨好无辜。”
段榆没有一点防备地倒下去,还要承受身上来自谢桥的压力,摔得眼冒金星。
他仰躺在地,睁开眼和好几个黑黢黢的镜头面对面。
“……”
段榆正要推开谢桥坐起来,便感觉一只手在自己腰间摸了一把,又酥又痒生理反应很明显,差点腿软。他动作一顿,低头,撞上谢桥抬起的懵逼目光。
段榆面无表情看着他。
谢桥清醒过?来,起身,迅速把段榆缩上去的衣摆拉下来。
段榆:“……”
这个人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吗?
节目结束后,学员回宿舍休息,导师们收拾收拾,各回各家。
赵元元拿着那块段榆小睡时盖的毛毯,“毛毯忘还了?,不知道谁拿过来的。”
段榆看了?一眼,说:“放那吧,会有人来拿的。”
“谁啊?你?认识?”
赵元元话音刚落,有人推门进来。
谢桥带着旺仔,理直气壮宣布:“有话和你?说。”
赵元元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看看旺仔,情不自禁露出了“这他妈在干嘛”的表情。
段榆对赵元元说:“把毛毯还给他吧。”
然后无视他“这他妈都行”的眼神疑惑,问谢桥:“有事吗?”
“有。”谢桥难得干脆了?一会,示意旺仔把毛毯收好,用眼神赶跑多余的两人,几步靠近段榆,盯着他看了?一会。
“没事找事?”段榆说,“没空陪你玩。”
谢桥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再次逼近,眸光认真地垂降在他身上。
段榆连退几步,戒备道:“你?想干嘛?”
段榆退他进,谢桥拉起他的手,将自己胸前的小雏菊取下来,放进他手心?。
“收好,别给别人了?。”
“走了。”
段榆看着掌心?那朵小花,神情复杂,刚要说什么,转身离开的谢桥折回来,促狭地说:“你?好敏感。”
“?”
谢桥眼神往他腰上瞟了?一下。
想到被占便宜的那一下,段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还没发作,谢桥自顾自地说下去:“不过?,我很喜欢。”
“???”
谢桥的词库里除了气人的话,就只有这些傻逼发言了?吗?
良好的教养让段榆说不出脏话,他词穷半天,骂道:“你?这个直男!”
太蠢了!
被段榆怎么拒绝都面不改色的谢桥,突然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不可置信道:“你?在说什么浑话!”
“……”
节目录制效果不错,节目组想留段榆下来,拍一段节目里提到的约饭。但安排不巧,段榆明早有戏,要连夜赶回剧组。
于是将约饭挪到了一周后,下一期录制结束,刚好还能赶上这期的播送。
段榆回到剧组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震撼网友的事。
瞿安容离婚了?,带着儿子净身出户。
营销号和各路记者没收到一点消息,瞿安容的官宣微博发出没多久,就蹿上了?热搜。
这年头,吃瓜也要凭本事,要是没冲在第一线,就只能吃别人转发许多遍后的人工瓜。
一时之间街谈巷议,关于瞿安容这段婚姻的猜测花样百出,网络上奚落、同情、支持的声音络绎不绝。
过?得最安稳的竟是当事人,瞿安容在剧组吃好喝好,助理在身边小心?翼翼伺候着,也没有不长眼的敢到她面前八卦。
与之相对的是满嘉,瞿安容姿态多舒坦,满嘉就有多畏缩,到后面几天,满嘉直接在剧组消失了。
瞿安容问段榆:“你?相信天道好轮回吗?”
段榆对这件事不感兴趣,但还是配合地点头。
瞿安容愉快地眯了眯眼,慢悠悠感叹道:“苍天饶过?谁,对吧。”
一周眨眼而过?,又到了《少年启程》的录制时间。
开始正式录制之前?,节目组想拍一段导师寒暄的素材,段榆换好衣服,跟着摄像师来到谢桥的休息室外,敲了敲门。
旺仔应的门。
谢桥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面前的茶几上散着几张纸。他看见段榆身后跟着的摄像机,放下手机,随意地理了?理桌上散乱的纸张,丢到桌下。
段榆面色波澜不惊,在镜头前和他客套了?几个来回。
摄像拍了?足够的素材,打过?招呼退出休息室,段榆却没马上离开。
他盯着谢桥面前的茶几,问:“那是什么?”
谢桥装傻:“什么什么?”
“刚才你?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段榆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谢桥收得再快也没用,他已经瞄到了几个字。
他转向旺仔,抿着唇不容置疑:“你?先?出去。”
空荡荡的休息室只剩下他们俩,一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段榆压着火重复:“拿出来。”
他表情冷得吓人,澄澈漂亮的褐色眼珠结着霜冰,风雨欲来。
他没开玩笑。
意识到这一点的谢桥喉结上下滚动,不敢造作,把藏起来的几张纸递给他,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段榆,生日7月6日,巨蟹座,身高1米81,毕业于中央表演学院。代表作:《初吻》等。喜欢的食物:海鲜粥、厚蛋烧。喜欢的植物:小雏菊。理想型:成熟、稳重……”
作者有话要说:天热了,该挨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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