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相气得要死,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可对上少年毫不在意淡定自若的面容,突然就不敢下手了。
他这些年对自己这幺子并不了解,他不确定对方是开玩笑,还是真的要报复他们。
如果是虚张声势还好,可若不是呢?就凭对方这张脸加上那天赋,他如果杀不掉对方,只要给对方机会,就老皇帝那见到美色昏庸的性子,对方还真能做到。
陆丞相定定盯着少年,以他在朝堂浸润这么多年的法眼,竟是瞧不出少年到底是何心思,他莫名就不安了起来,难道……这小子死过一回之后,真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怕死了?
陆丞相朝夕间就改变了最初的想法,扇过去的动作一转,转为了替巫舟掖了掖被角:“你刚被救上了,虽说现在是伏月,却也要记得保温,舟儿啊,为父这些年,也是有苦衷啊。”
陆丞相在床榻旁坐下,眼神立刻就软了下来,像是一个慈父般拍了拍巫舟盖在身上的锦被,一副“为父这些年不是不想关心你但是为父的确是有苦衷”的懊悔表情,看得巫舟嘴角抽了抽。
陆丞相是不是觉得他一个从未迈出后宅的少年被哄两句就心软了?就会觉得他这个渣父真的是有苦衷的?
陆丞相还真是这么想的,觉得对方不过是一时愤怒,他稍微软一些对方还不任他拿捏,结果这想法极好,看到少年突然歪了下头,朝着他特单纯无辜的笑了笑:“那……你什么苦衷啊?”
陆丞相被噎了下:“……”他不过是临时张口哄骗这小子几句,他问什么问?不是应该感激涕零觉得自己冤枉了他这个父亲吗?还有,这小子怎么回事?竟是开口闭口丞相,连句爹都不会喊了?
这要是搁在以往在相府,他一定要将对方关到祠堂家法伺.候,如今情况特殊,陆丞相强忍着忽视这些不悦的地方,想着这会儿该如何劝对方明晚乖乖去承宠。
“为父这苦衷……暂时还不能同舟儿说,但舟儿放心,为父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也别怪为父,你们这些孩子在为父心里,都是一样的啊。”
陆丞相说到这,为了站稳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