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慕辰寒轻声回应。
“哦？”
灼光有些不解。
“我是来请求帝君把我与罗青姿关在一起的。”
慕辰寒恭敬向灼光双手作揖，深深的鞠了一躬。
既然什么都做不到，就同她共生共死……
一旁的金仙与金箔仙十分不满。
“这种罪人临死还要给她个男人作陪？”
“真是当我仙界无能？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你们不必多言。”
灼光笑了，“我答应你，来人，带他去寒洞。”
仙界寒洞仍旧是一片白茫，慕辰寒走在其中不知为何感到十分熟悉，想起曾经的噩梦无奈的摇摇头，或是命运早有预兆……
“你怎么来了？”
罗青姿见到披散发丝面目憔悴的慕辰寒，整个人都不好了，还以为是假象，还以为是伪装，但仔细辨别之后确定是真的。
“你受伤了？”
罗青姿看到了慕辰寒腹部包裹的纱布。
“无碍。”
慕辰寒席地而坐。
“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来救我？”
罗青姿试探着问，内心深处说不出的激动。
“不是。”
慕辰寒望着罗青姿的眼睛，静静回应，那眼底流露出的痛楚纠葛，让罗青姿仿佛明白了一切……
“我不想跟你道歉。”
罗青姿勉强微笑，心里又是一阵失落。
“对不起。”
慕辰寒却道歉了。
罗青姿心头一震，欲言又止。
慕辰寒也选择了沉默。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保持着距离坐着，没人说话，也没人靠近……
“慕辰寒，你还真是痴情。”
灼光从白雾中走来，“为罗青姿卸下仙尊之冠，最后跑来求我与你关在一起，好痛苦的情感纠葛啊。”
“你总有能力让人感到恶心，却又要让人不得不抱着吃屎的心态同你讲话！”
罗青姿起身怒视灼光。
慕辰寒也跟着站起身，习惯性的移步到罗青姿面前与灼光平视。
灼光心情似乎很好，并不在意罗青姿的言语侮辱，微笑问慕辰寒，“你是想与我动手，保护她，怕我杀她？”
“不是。”
慕辰寒微微低眸。
“我若现在杀罗青姿，你会怎样？”
灼光笑着又问。
“自缢。”
慕辰寒没有丝毫迟疑。
罗青姿怔住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你这副样子，都让我没有能杀你的理由呢，那就只能随意我编造了。”
灼光略显无奈似的笑了，“来人啊，慕辰寒对本君动手，欲救罗青姿。”
“灼光，你想干什么？”
罗青姿恼怒不已。
金仙与金箔仙从白雾之中走出，一人一手抓住了慕辰寒。
“罗青姿，你自缢，还是他死。”
灼光挑眉问向罗青姿。
“我死了，他也会死，我为什么要选择？”
罗青姿狠狠的瞪了灼光，转过身去不想再看他。
“我可有办法让他忘情绝爱！”
灼光移步到罗青姿面前。
“什么……”
罗青姿傻眼了。
“你不是不知道灼华是无情无欲的，我身为他兄长怎会不知如何舍弃情欲？”
灼光笑了，“只要他舍弃情欲，他就会忘记你，会好好修炼活下去，以他的品格，将来也会造福苍生呢。”
“灼光，你找死！”
罗青姿顿时红黑灵魄在体内浮现，仿佛下一秒便要爆发。
“怎么要唤出索魄骨了吗？看来你没有你的师尊大人，就是废物一个……”
灼光笑了。
“无需她唤。”
慕辰寒的声音刚刚落下，他手中的剑锋便对准了灼光的脖颈，淡蓝色的剑气在剑锋之处隐隐发光，仿佛下一秒便要刺穿灼光的喉咙。
灼光瞬移至一旁，躲开了这快剑。
这时，金仙与金箔仙同时动用灵力将灼光护体。
“枉费我编造理由给你。”
灼光脸色沉了。
慕辰寒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来这里竟成了负担，转身看向罗青姿，深情问，“我先死，你不死，可好？”
“不好！”
罗青姿泪眼朦胧，尽量保持着她该有的姿态强势道。
“何必让我更加痛苦？能有勇气来见你，皆因我已一心求死。”
慕辰寒慢步到罗青姿面前，“就算是你现在为了我唤出索魄骨，我也是求死的……”
“你忘了那一切，选择我，我与你并肩，不好吗？”
罗青姿眼泪夺眶而出。
“你都做不到忘了前世的一切，非要杀他全家，你让他怎么忘了。”
灼光连忙接话。
“你闭嘴！”
罗青姿崩溃大吼。
“我爱你，从不想有负于你，从不想伤你，好好活下去，若我有来世，我便来找你……”
慕辰寒说话间，剖开了自己的腹部，拿出了魄珠，将魄珠在手中毁碎，“世上再无办法可救我，你不必再被威胁……”
“慕辰寒……你疯了吗？你知道我多么努力，拼了多少次命才给你救回来的吗？”
罗青姿双手抓住慕辰寒的手臂，慌乱不已。
慕辰寒露出笑容，带着微笑缓缓倒进血泊之中。
“慕辰寒，你这个混蛋！你灵魄已被魄珠取代，魄珠被毁，你还怎么可能有来世！”
罗青姿疯了一般抱起慕辰寒的身体嘶吼着痛哭流涕，懊悔至极。
“罗青姿，他想与你同生共死，你可不能独活。”
灼光趁势道，继而转身吩咐金仙与金箔仙，“看着她，有事向我汇报。”
金仙和金箔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悄悄退后。
“离远点，那女人随时发疯。”
“快点自尽吧，真是磨人……”
……
“青姿，你哭起来的样子很丑……”
慕辰寒微微睁开眼睛，伸出染血的手抚摸罗青姿的脸颊。
“是你惹我哭的，你怎么这样。”
罗青姿用力的抱着慕辰寒的身体，已然不知还能说什么。
慕辰寒渐渐陷入混沌之中，气息微弱的发声也困难，“不是，不是梦中……”
“你说什么？你不能死，你给我活下来。”
罗青姿焦虑间只好将灵力向慕辰寒身体注入。
“你是为了慕琂，还是为了我……”
慕辰寒略微清醒。
“为了你！”
罗青姿毫不犹豫回应，不禁伸手抱住了他的头。
“若从来一次，你肯不肯为了我，放弃报仇，就做慕柠儿……”
慕辰寒回忆起当初。
“肯，我什么都肯！如果从来一次，我最不肯的就是让你痛苦。”
罗青姿哭的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