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打电话提醒一下她合同里的条约。”
席千俞冷冽的声音传出,将对面许可的瞌睡一扫而空。
还没应声,对面就挂了电话。
......
“喂,你好。”曲念安强忍着话语中的颤抖,吸了戏鼻子。
许可礼貌的问:“曲小姐,您现在在哪?”
曲念安一听,就知道是来查岗。
席千俞这才刚把我丢下,这就来查岗了?!
“在外面。”曲念安声音显得冷漠。
对于许可来说,他认识曲念安这么多年,虽然只直接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但很少见她生气。
看来这次,真是闹大了。
“曲小姐应该记得吧,合同里明确规定了的,必须住在公司提供的地方。”
曲念安握着手机有些颤抖,几乎是用低吼的嗓音说出来的。
“是他不要我的,他叫我滚,我难道还不要脸的贴上去吗?!”
许可一怔,显然也有点震惊。
曲小姐这话里,为何有些悲戚?
许可还是一脸正色:“曲小姐...可是你还是得回别墅,不能在外面留宿,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是为了公司。”
曲念安无力的看着天,就这样坐在冷冰冰的地上,月亮亮的刺眼,夏天的夜为什么也这么冷?
“好的,我知道了。”她开口,明明是无可奈何的语气,却让人感觉格外坚定。
好像是,决定了要去面对什么噩梦一样。
曲念安在地上坐了多久,席千俞就站在哪里看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这么回事,居然会失控。
她病了,他想对她好点来着。
可是,当她问起那句。
“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脑子里闪过了太多东西,父亲生前最后那狰狞的面孔,母亲整日以泪洗面的憔悴,他发病时痛得死去活来,还有那满身被自己划出来的伤痕。
那个时候为了抑制住自己不去想她。
他遍一条条在身上划着口子,可无论多痛,他脑海里始终第一时间涌现她的模样。
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眼前,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不敢回答,甚至不敢深想,他怕自己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他害怕,到最后,她只是谈了个恋爱,而他,搭进去半条命。
为了不爱她,他已经没了半条命。
若是再来,他会死的。
许可开车过来,把曲念安接走了,而他开着车跟在许可的车后面,一路到家,站在楼下,直到家里的灯全熄灭才去了公司。
......
骆辛川被护士带到了长椅上,他四处打量着,坐着的都是困得闭上眼,一边输液一边打瞌睡的中年人。
他咽了咽口水,看着这满屋子的人,有些震惊。
他从没见这样的医院。
寻了个干净的长椅上坐下,旁边是个女孩倒头睡在靠背上,手上输着液,上面挂着好大一瓶药水,已经输了一半了。
“把手拿出来。”
护士拿着针管,戴着白手套对着他说。
骆辛川吸了吸气,哆哆嗦嗦的把手慢慢抽了出来。
那速度之缓慢,就像一个即将要奔赴刑场的战士。
“护士姐姐,能不能轻一点儿啊~”骆辛川嘟嘴买了个萌,装作轻松的样子,可是额角都流出汗了。
护士被迷得七荤八素的,肯定是连连答应。
觉得今天这个夜班上的真是值,居然还遇上这么好看的帅哥了,待会下班了一定要加个微信。
骆辛川还是不死心,扒开小腿裤子,抖了抖腿:“你看我就蹭了这一点,不用打破伤风也行吧?”
“你这个还挺严重的,最好还是打一点吧,刚才厉院士特意交代了,要打的!”护士十分执着,点了点头。
骆辛川心里暗骂一嘴厉君赫,又开始问:“你这个是要扎哪里啊,快不快啊?我会不会感觉到痛呢?能不能吃药啊?我选择吃药。”
一脸好几问,把护士问的晕头转向的,帅哥都这么多事儿吗?!
忽然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力气,把骆辛川的手措不及防的按住了,护士眼疾手快地一针扎下去,缓缓推液,骆辛川立刻发出了杀猪般地惨叫。
“啊!痛痛痛......”
骆辛川闭着眼,等护士都拔针了他还在喊着。
“不行了!死了死了,肯定出血了。”
旁边那股力气收了回去,一只手帮他按住刚才的针孔,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嗤笑,用嫌弃的语气开口:“你小点声,把大家都吵醒了,这点痛有什么好叫的!”
骆辛川被捂住嘴,这才睁开眼,瞪着眼前的女人。
那叫一个气。
被捂住的嘴支支吾吾,说的谁也没听懂。
女孩把手放下来,他又迫不及待地重复了一遍。
“你谁啊你,谁叫你拽我的手啊,我都没做好心理建设呢。”骆辛川就这么抱怨这,也不去扶着自己的棉签。
那女孩揉了揉耳朵,无奈的帮他扶着伤口:“还做心理建设呢,打个皮试要什么心理建设啊?你这人就是心脏太弱,打个皮试都要心理建设,买个车买个房还不得住ICU。”
那女孩还真是不知道,他眼前这个人就是买栋楼都不带眨眨眼的。
“我就是要,你管得着么!”骆辛川从没这么不要脸过,他今天心情真是差到家了。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打针了。这和男不男人没关系,那就是恐惧。
因为这事他还一直有恐惧来着。
“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这是皮试????”
骆辛川呆滞的慢慢转过脑袋来,看着面前这人。
那小眼神里全是不敢相信。
女孩十分直率的点了点头:“是啊,这意思也就是说,你十五分钟之后还要再来一针。”
骆辛川脑子一瞬间就炸了,“不不可能......”
骆辛川摊在椅子上面,女孩帮他看了看手里的棉签好像没在留血了,就准备丢,然后继续睡。
当然,骆辛川怎么会有这么好心,“喂!你害得我那么痛,难道不要对我负责吗?我手现在还疼着呢!”
女孩摊手,“怎么?你还想怎么样?”
“帮我揉一下,揉到我不疼为止。”骆辛川闭着眼十分享受的说。
女孩一掌就拍在了他的针孔上,疼的骆辛川再一次惨叫,周围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甚至有人大胆开口:“你们俩口子要秀恩爱回家去,这是医院。”
还不等女孩说话,骆辛川就立刻开口了:“谁是他老公,我才不会娶这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