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替换新娘

凤娄越的声音不大,却让凤练奚浑身一颤。

她的视线定格在身穿大红色喜服的凤娄越身上。

她的俊美少年如今却要成为别人的夫君,她凤练奚怎么能够甘心。

“娄越哥,你变了。”凤练奚眼瞳里映着深深的忧伤,似乎说话的声音也哽咽了。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凤练奚的身上。

大邺第一美女,大闹王府喜宴,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恨而不得,反而大有人同情于她。

有人碎碎细语,凤练奚与凤娄越青梅竹马,沈怜霜是插足的第三者。

好好的一场婚礼被闹成这样,凤娄越的脸色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够了。”底下的碎碎私语让凤娄越甚为恼怒。

话音落下,四下皆静。

“凤练奚,要我说多少次,我从未喜欢过你。”凤娄越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若你再这般无理纠缠,我只会更讨厌你。”凤娄越的眉心紧紧的皱成了一个川字。

讨厌?

这些个字眼对凤练奚而言犹如五雷轰顶。

“你说你讨厌我?”凤练奚不敢相信的望着凤娄越,每一个字都说的特别的艰难。

凤娄越静静的看着她,没有否认。

凤练奚的任性,确确实实的让凤娄越疏离她。

“很好——”对于凤娄越的沉默,凤练奚胸口一滞险些不能呼吸,然而她却笑着,眼眶红红的。

“凤娄越,从此我凤练奚不再和你有任何的关系。”凤练奚忍着心口的阵痛,字字如血。

凤练奚决然的转身离开,她的骄傲,在凤娄越的面前碎了一地。

“郡主——”随行的宫女急急忙忙的追上她急促的步伐。

满屋宾客亲眼目睹曾经不可一世的大邺犹怜郡主如今失魂落魄的模样。

英雄美人,终究难逃一个“情”字。

喜宴结束,宾客尽散已经是深夜。

应酬完毕,凤娄越往新房去。

今夜,凤娄越并没有喝多少酒,所以他神智格外的清醒。

走到门口,一道门的距离,跨进去就是他的新娘。

这一刻,凤娄越的心情紧张了起来。

他抬着的手要叩门,却僵在了半空。

深吸一口气,凤娄越的手终于落下,门被叩响的声音格外清脆。

外面等候半晌,凤娄越没有听见里面的动静,于是他唤,“怜霜?”

里面依旧是没有动静。

推门进去,他看见身穿喜服的怜霜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头上的喜帕遮住了脸。

凤娄越失笑的上前,动作极轻的将怜霜的身子摆正,好让她能舒服一点。

“唔——”即便凤娄越尽可能的放轻动作,床上的人儿还是不安的呻吟了一声。

“小王爷——”怜霜伸手撤掉盖在脸上的喜帕,望着凤娄越一脸的玲珑。

声音不对,凤娄越抬起头来,看到眼前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而根本不是怜霜。

“王妃呢。”凤娄越脸色阴沉道。

“奴——奴婢不知。”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凤娄越脚边。

“小王爷,奴婢真的不知道王妃在哪里,奴婢也是被人打晕了才会——”见凤娄越一脸的阴鸷,小丫鬟被吓慌了神。

眼看着凤娄越的脸色阴暗到了极点,小丫鬟害怕得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

凤卿承。

凤娄越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的是这个名字。

凤娄越满腔怒火,他不顾旁人阻拦,一定要找凤卿承算账。

“越儿,你站住!”宁王因凤娄越的鲁莽而微怒,脸色是凤娄越所未见过的沉郁。

宁王平日里总是娇纵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鲜少有说过重的话,更别说是动怒了。

“父亲!”凤娄越仍有不甘。

“你有证据吗?你有想过你冲动之下会造成什么后果吗?你认为是六皇子带走了沈怜霜,那只是你的猜测!有谁会信服?”宁王的一席话让凤娄越更加的怒不可遏,却又是那么的无可奈何。

“那怎么办!”凤娄越双眼猩红。

他一拳挥在一旁的石柱上,一声闷响,他的手已经血肉模糊,可见用力之猛。

“你要做的就是等。”宁王看到凤娄越如此,还是于心不忍的。

“父亲会帮你的。”宁王拍拍凤娄越的肩膀安慰着。

良久,凤娄越才点头,有些颓丧的回了房。

良辰美景得知新娘被掉包的消息之后花容失色,担心怜霜的安危,两人哭成了泪人儿。

“王府不管我们不能不顾小姐。”良辰哭着说道,眼睛红肿不堪。

“嗯。我们这就回侯府。”美景重重点头道。

于是,两人连夜赶回了侯府去,将怜霜失踪,新娘被调换的消息告知了沈万良。

“我知道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沈万良若有所思道。

良辰美景两人刚要离去,沈万良忽然又开口道,“这件事先不要惊动夫人。”

“是。”良辰美景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夫人身怀六甲,不能受刺激,她们开始怎么就忘了。

丞相府。

岳宏的身子大不如前,病痛不断,模样看上去苍老了许多,虚弱了许多,脸色白的就像是一张纸,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

因为行动不便,他走到哪里都需要有人搀扶着,以至于怜霜的婚礼他都没有参加。

但是岳宏还是心里有怜霜的,他特意派人去送了礼,也差人给怜霜送了一封亲笔信。

然而他盼着怜霜的回信直到夜深,没有半点的回音。

于是他不放心的把送信的人叫来确认。

“你是将信亲自交给怜霜的吗?”岳宏面色担忧道。

“没有,是交给了一个下人。”送信的人回答道。

岳宏眉头一皱,厉声道,“快去王府确认一下,我这眼皮一直跳,怕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现在已经半夜了丞相——”那人提醒着。

“就现在,我要确认她无事才能安心。”岳宏坚持着。

“是,属下就去。”拗不过岳宏,送信之人只能听从吩咐,风风火火的趁着黑夜往王府去了。

岳宏烦躁的在府内等候消息,他只恨自己身体孱弱不能亲自前去。

那个孩子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情,他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