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杭宁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是?乍然换了新的卧室,还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荒诞了。
如果给杭宁的二十几年做一个总结,当属今天最为离谱。
本以为大数据婚配是?一道小小的坎,却没想到却成了一座震撼得她五雷轰顶的大山。
杭宁心中思绪澎湃,她想诉说?,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人?来倾诉,柏景山不行,贺闻昼不行,就连艾笛都不能说?。
此刻,她突然想到了此间?白昼。
白天,贺闻昼还联系了“此间?白昼”帮忙删视频呢,真?是?一种诡异的缘分。
杭宁点开?Pick,有一种偷偷做贼的感觉,自己已经成了贺闻昼名义?上的另一半,至少这一年是?的,可现在却偷偷摸摸联系他的好朋友,真?是?有种出轨的惶恐不安。
Honey:【匹配完了,好像做梦一样呢。】
Honey:【你觉得我应该删了你吗?】
此间?白昼:【结果怎么样?】
Honey:【不可思议,匪夷所思,闻所未闻,惊天霹雳……】
此间?白昼:【是?吗,我的朋友也是?这样的。】
Honey:【贺闻昼吗?】
此间?白昼:【嗯。】
Honey:【他有和你说?他匹配到谁了吗?】
此间?白昼:【没有,朋友隐私,不好打探。】
Honey:【如果他和杭宁匹配在一起了,你会怎么想呢?】
此间?白昼:【……】
贺闻昼想起之前魏明哲跟他说?他觉得贺闻昼和杭宁郎才女貌一事,于是?回复——
此间?白昼:【我觉得很搭。】
Honey:【?】
Honey:【拜托,你朋友很讨厌杭宁好吗?】
此间?白昼:【没有啊,你的错觉。】
Honey:【你不明白,他肯定不会和你说?自己有多讨厌一个女人?。】
贺闻昼笑了,讨不讨厌一个人?他自己能不明白吗?
此间?白昼:【他说?杭宁很讨厌他,他很不解。】
Honey:【?】
此间?白昼:【你也是?这么觉得吧?】
Honey:【额,以前确实,但现在的话倒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杭宁沉下心思考一会儿,以前她主观相信贺闻昼所有不好的传言,认为他道德败坏,人?品低劣,可现在看来,他除了有点毒舌,脾气有点臭,倒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反倒是?……挺让人?安心的。
或许是?因为战斗力离谱的缘故吧。
此间?白昼:【既然这样,我们就别再预设他们非常讨厌彼此了。】
Honey:【也好。】
Honey:【你说?如果你匹配到一个你觉得完全?不可能的人?,你会怎么样?】
此间?白昼:【还能怎么样,顺其自然】
Honey:【哦】
此间?白昼:【你是?你,他是?他,不必因为生命里多出了一个人?就方寸大乱】
Honey:【说?得好,我有点想开?了】
此间?白昼:【累了一天,快休息吧。】
Honey:【嗯,晚安。】
和此间?白昼道完晚安后?,杭宁有点心虚,她还没和贺闻昼说?晚安,就先和网友兼贺闻昼朋友说?了晚安。
为了弥补心虚,杭宁给贺闻昼发?了句:【晚安】
收到同一个人?发?来的两?句晚安,贺闻昼冷峻的面容绷不住笑了下,这算什么,当着他的眼皮底下和别的男人?聊骚,还不忘心虚安慰自己这个正牌匹配对象。
贺闻昼回了句:【好梦】
杭宁看到他的回复,一时间?有些怪怪的,她没觉得贺闻昼会回复她,更别提回的还是?“好梦”。
好梦,今天的一系列境遇如果算是?梦境,会是?好梦还是?噩梦?
她不知道,只带着这个疑问入眠。
***
第?二天,杭宁准时前去军事基地打卡上班。
人?事专员看见她,颇有些诧异:“杭宁公使,您竟然来上班了?”
杭宁一头雾水:“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人?事小哥:“是?的,但是?您这周末不是?去了大数据婚配中心了吗,星际的传统就是?去了婚配中心之后?可以请三天的年假的。”
“为什么会有这个传统?”杭宁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颇为新鲜。
人?事不好意思回答,因为大家默认匹配成功后?会进行床上运动和标记行为,而发?清热的消散大概是?三天。
见人?事小哥一脸不好意思的扭捏表情,杭宁大概心里有数,这肯定是?和那方面有关的。
杭宁耸耸肩:“嗯,不好意思,我不太需要?假期。”
“好的,您慢走。”
杭宁走后?,这事就传开?了。
“你们知道吗?杭宁公使对自己的匹配对象超极不满意,都不愿意标记他,第?二天直接上班了,宁愿工作也不想回家面对匹配对象。”
“那艾笛居然还说?她匹配到很满意的贤惠O。”
“肯定不好意思对朋友吐槽啊。我跟你说?,像那种贤惠乖巧的男Omega大多数都是?骗钱的软饭男。”
“啧啧啧,杭宁公使也是?不容易啊,匹配到拜金男O,只能一刻不停地工作。”
“说?不定那种男O还是?被很多人?标记过的,不守O德,一点都不检点,杭宁害怕染病才没有碰他。”
“……”
越传越离谱,每人?一句,杭宁的倒霉蛋形象越来越丰富。
贺闻昼来到军事基地,听见几个人?凑在一起闲聊,从?他们的交谈中,还能隐隐约约听到“杭宁公使真?可怜”的话。
贺闻昼疑惑万分,她可怜?该不会背着他卖惨了吧。
不知道谁先发?现了贺闻昼,咳嗽一声,大家瞬间?闭嘴不再闲聊。
贺闻昼只能吩咐何权斯:“你过去听听,看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等会来汇报给我。”
说?完,贺闻昼去了练兵场。
一上午过去,贺闻昼从?练兵场回到办公室,顺口问何权斯:“打听出来了吗?”
何权斯一板一眼回答道:“都是?些关于杭宁公使的猜测罢了,上将您真?的要?听吗?”
贺闻昼点头:“说?。”
何权斯:“他们说?杭宁公使周末去婚配中心匹配到了一个水性杨花的拜金O。”
贺闻昼正喝水,直接呛住了,剧烈咳嗽两?声。
待平复后?,又道:“接着说?。”
何权斯只能硬着头皮道:“还说?杭宁公使非常不满意这次的匹配结果,所以把匹配对象丢在一边,碰也不碰,宁愿躲在军事基地上班,也不愿回家面对匹配对象。”
贺闻昼深呼吸,压制住火气,问道:“这些都是?杭宁传出来的?”
何权斯:“杭宁公使没说?什么,都是?他们随意揣测的谣传。”
贺闻昼这才稍稍平复:“哦,让他们不要?再胡乱传播不实信息,军事基地不是?可以碎嘴的地方。”
“是?。”何权斯正要?退下,又被叫住。
贺闻昼:“你去把杭宁喊过来一趟。”
***
杭宁收到贺闻昼的传唤,大为不解,“请问贺将军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我现在手?头的案卷整理工作正在收尾,走不开?。”
何权斯:“杭宁公使还是?过去一趟吧,应该是?关于您的私事,贺将军对于谣言有些不开?心。”
“谣言?什么谣言?”杭宁自从?进了办公室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整理案卷。
“您还是?过去一趟吧。”
杭宁无法,只能停下手?头的事,前往贺闻昼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见贺闻昼在看文件,认真?工作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杭宁过去道:“找我什么事?”
贺闻昼抬起头,轻飘飘道:“听说?外面都在传你很可怜啊,匹配到一个拜金,不检点,让你非常不满意的男O,是?这样吗?”
杭宁:“我不知道啊,贺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形容我的匹配对象呢。”
杭宁俯身,手?撑着办公桌边檐,笑意盈盈:“我的匹配对象是?什么样的,贺将军再清楚不过了,不是?吗?”
离得很近,贺闻昼一瞬间?晃神,似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和香味。
贺闻昼收回目光:“光我知道又能怎样,还得杭宁公使平时多多维护伴侣的名声才好,不然整个军事基地都要?来宽慰你这个倒霉蛋了。”
杭宁装出受教的谦虚态度:“谨记贺将军的教诲,我替贱内好好感谢您。”
贺闻昼咬牙:“不客气,我应做的。”
门外传来助理何权斯的敲门声。
“进来。”
何权斯进来,见杭宁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待客沙发?上,也不避讳她,直接通报道:“上将,外交部?柏景山大使来了。”
贺闻昼很意外,看向杭宁,她同样一副疑惑而诧异的表情,不像事先知晓的样子。
“去请他过来。”
何权斯:“已经到了。”
说?完后?,柏景山进来,何权斯退下。
杭宁站起身:“柏大使,我先出去,不打扰你们谈事。”
贺闻昼调笑:“走什么,娘家人?都不敢见了。”
这里的娘家人?指她的两?个身份,一来杭宁工作上的娘家是?外交部?,二来,杭宁生活上的娘家是?柏家。
柏景山听他说?出娘家人?,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原谅我通过关系得知了杭宁的匹配情况,今天也就是?为了这事来的。”
杭宁心惊胆跳,她知道柏景山对她有非分之想,但她害怕这心思会被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被贺闻昼知道。
杭宁立刻说?:“对不起,我没有及时跟您汇报情况。”
贺闻昼嘴角抽了抽:“就这点小事,就劳烦您柏大使特地来跑一趟,看来杭宁对您很重要?啊。”
柏景山面容肃穆,银白色的长发?令他看起来威严而出尘,他无视贺闻昼的话,走近杭宁,低头道:“我有些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敌造访,老贺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