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是个正直的人!
岑又又屏息,倏地把头抬起,撞进那沉沉的?眸子里。
她稍稍后退一步,努力不躲闪他的?目光,“大师兄,能不能别这么看着我?”
这眼神,与识海之中的他太像了。
原本已经消失的泪痣不知何时已经再次出现,褐红色就像一滴血一样落在眼角下方。
“你到了这里便一直在躲着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压迫的视线几乎让岑又又无处躲藏,她心底莫名有一股凉意盘绕而起,“你把?衣服穿上再说话。”
他这样岑又又压根不能正常交流。
她能说美男在前,其实岑又又一面感觉到些许畏惧的同时,其实另一面还有种心猿意马的刺激感?吗?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偷、情的?快/感??
“我穿上,又又就不会躲着我了吗?”他近了一步,比刚才的?距离更近。
白皙无暇的?手缓缓自下颚抚过面颊,带到细细的?绒毛让岑又又不禁眨了两下眼。
他自然地取过她耳边的?碎发,轻轻别在耳后,“唤我退之。”
“啊?”
岑又又一心全在男人浓淡分明的脸上,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
这一次,江禹低了头,视线与之齐平,甚至更低,露出精致的锁骨。
嗓音辗转温柔,有种哄骗的?味道——
“唤我退之。”
岑又又默默咽了下口水,她现在不但知道为啥古代那么多人爱逛窑子了。
这谁顶得住,都给她整不会了。
【温馨提示:本次任务还差一个时辰就要结束了哦,完成后会得到剩下的?10积分,未完成则会倒扣5分?。】
不得行,不会也得会。
岑又又现在把这几?分?看得比崽子还重,倒扣五分?不是往她手心手背上割肉吗?!
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退……”
“江禹。”她干巴巴地唤道。
取了个折中的办法,不叫师兄,也不叫退之,成了吧?
退之是江禹的字,乃是亲近之人才能唤得,再怎么不要脸,岑又又还是开不了口。
可江禹岂是这般好糊弄的?,他目光灼灼,视线朝下一寸。
是岑又又的?唇。
少女注意到他在看什么的?时候,身形一僵,再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空,被江禹握住了纤细的?腕子。
腰际被人横着一拦,岑又又整个人都向江禹栽去。
“退,退之!”
在跌入男人怀里的?前一刻,岑又又正气凛然地把手抵在两人之间,又怕江禹不高兴,唤了这声。
江禹定定地看着岑又又,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里面全然是些陌生的?情绪,岑又又这才惊觉自己其实并未如她所料那般了解江禹。
他有血有肉,他想隐瞒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全凭自己心意。
他可是江禹啊,原书中以一人之力?毁天灭地的存在,怎么会就如书中所讲那么简单……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
半晌。
他低笑一声,“嗯,听到了。”
“所以可以把?脚挪开了吗?”
???
岑又又:我脑子里都开了个火车,你现在告诉我,你那些捉摸不透的情绪是因为我踩了你的?鞋?
低头一看,还真就稳稳当当?落在人家的靴上。
一尘不染的?黑上赫然出现一个鞋印子,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岑又又忙从江禹身上跳下来,“我错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认错,这好像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江禹看着少女拘谨的样子,也消了逗她的念头,理了理衣襟,“你没错,又又怎么会有错。”
江禹算准了岑又又会来找他,那只雀儿是他可以留在身旁的?。
只是没想到岑又又白天不来,还一直躲着他。
本以为她不会来了,就听见门外有什么动静,这才衣衫未整出现。
岑又又眼睁睁看着乍现的春光(bushi)被掩去,忽然又觉得自己是个十分?正经的?老实人了。
作为一个正经的现代人,岑又又听到江禹这句话潜意识回怼了一句,“你阴阳我?”
“阴阳什么?”
江禹剑眉一蹙,没听懂。
【笨蛋,你念出来了。】
这系统的?语气莫名的?宠溺是怎么回事,岑又又顾不及反应这个霸总语录,迅速开口:“阴阳合,万物生。”
【宿主,我错了,你就是个王者。】
好端端一句话给她改几个字,不能说像吧,只能说是毫无关系。
“我就随口背背,完成师兄给我的?课业嘛。”
关键时候还是得白莲大法,什么时候都好使,永不过时岔开话题。
江禹看着岑又又在他面前信口拈来,却也不想揭穿她,声音透着些笑意,“背完课业来寻我温习?”
岑又又一向是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人,勤奋似乎与她挂不上多少边。
“不是!”
急忙打断,岑又又生怕江禹下一句就是来我房里给你找点心法学学。
她绞着裙子上的?薄纱,“我认床,这边睡不惯。”
漏洞百出的理由。
江禹想到幻境里她找俩草墩子都能睡着的?样子,心想岑又又是怎么说出认床这种话来的。
可终究没想再为难她,看出岑又又想要回青云派的意思,江禹没有多言。
他随手打了个响指,赤霄剑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它行得快些,一刻钟便到了。”
语气就和介绍自己的?座骑一般,惹得赤霄剑发出一声剑鸣。
等岑又又回到青云派的时候,花了一刻钟都没到的功夫,那剑着实有点剽悍,都快把?人甩飞了去。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积分+10,现总积分?值:68,请再接再厉哦~】
眼瞅着积分一天比一天高,岑又又就一天比一天开心,落地的时候都是扬着个笑脸下来的。
“小师妹,你可算回来了!”
桑月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她焦急地跑过来,像是一早便得知岑又又会回来的消息。
其实是路过第一个结界的?时候,岑又又的?身份令牌触动了,桑月才得以知晓这些。
可就算她回来,也不用大半夜跑过来特意迎接吧,真duck不必。
岑又又扶了把?人,问道:“师姐这般焦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出,出事了。”
桑月喘着气回应道。
突如其来的乌鸦嘴特效让岑又又忍不住穿越回去,给几?秒前的?自己一巴掌。
好的不灵坏的灵,简直了。
“你父亲来信,称漳州城受突袭,你母亲她病重,恐不久矣。”
桑月大抵也记不大清完整的内容了,删删减减也只记得些这些,却都是最关键重要的?。
这个消息来得措不及防,岑又又听懵了。
原书中根本没有这一段。
也是,因为岑又又作死,他们一整家早早就挂了。
“那现在如何了?”
“你父亲暂时保住了漳州城,但信上写了见字如晤,即刻回城。”
看来是十分?紧急之事,岑又又自然不能说不。
这是漳州城的事情,照理来说也是岑又又的?私事,她只能一个人回去。
夜晚的?漳州城其实很美,古树成林,错落的宅院遍布。
灯火已经全熄了,漆黑一片,只有挂在树上的?灯笼还留有余光,这么零零碎碎的小灯笼聚拢在一起,把?漳州城照得美妙绝伦。
岑又又如同走马观花,凭着记忆和系统帮助找到城主府。
威严的铁门应声打开,走出来一个小厮,“大小姐你回来了,快进来。”
他热情招呼岑又又进了门,把?人带到大堂之上。
“爹爹。”
岑又又行了个礼,一巴掌的?阴影还在呢,她真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岑鸿振就不一样了,他从檀木椅上下来,对之前的?事情就像没了记忆,“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
是挺多了,岑又又不由得想到。
毕竟谁也不能像她这样挨了巴掌还被亲爹要求去勾搭男主。
“有敌来犯,你母亲不慎受袭,如今正卧在房内。”
岑鸿振没有多说,这回也没拉着岑又又的?手拉家长里短,
“你去看看她罢。”
两人聊了几?句,他就叫岑又又先走了,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岑鸿振十指握紧,竟生生将扶手掰断。
没人注意到他异常的举动,这里早已屏退仆从。
岑又又在偌大的花园转了半天才找着岑夫人的?屋子,不同于外观那么奢靡,内里装饰及其普通。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咳了两下,从声音岑又又便可推断出她显然中气不足,应当?病了有段日子了。
“母亲。”
岑又又走了进去,看清女人的?面貌。
岑夫人姓赵名曼安,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女子,长相温婉,随父经商至漳州时被岑鸿振看上,这才成婚有了岑又又。
赵曼安伏在榻上,瞧见岑又又来了,便招呼她坐下。
“母亲就别起来了,您先歇着吧。”看到赵曼安想要起身,岑又又急忙阻止。
再怎么样也是原主的亲娘,她就算没多少感?情,也不该让一个病着的?起来给她倒水喝。
却见赵曼安一脸欣慰的表情,拉过岑又又的?手,“又又长大了。”
……
这就懂事了?
岑又又对比一下自己在现代,天天给母上拖地洗盘子,还总被嫌弃的?样子,终于明白女配这刁蛮的脾气哪里来养出来的了。
许久不见女儿,赵曼安定是有很多事情要与岑又又聊,在来的路上她就准备了一堆说辞,谁知一个都没用上。
“听闻又又这次很争气,进了沧州仙岛的?秘境。”
直截了当?插入话题的?方式真是毫不做作,岑又又点了点头。
“嗯。”
“唉,又又长大了。”
两人又聊了什么,岑又又也没太注意,直到赵曼安忽然提出:“若是你早些年多学得些术法便好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岑又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问:
“为何。”
女配不是一直负责貌美如花当个小作精吗,什么时候还被寄予厚望了?
只见赵曼安闭了闭眼,苍白的脸近似透明──“娘这病也只有沧州仙岛的?灵魄救得,罢了,不提这些,夜深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岑又又莫名其妙被叫走出去了,可刚才的?几?句对话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散去,她想了想,还是往回走。
临近内屋的?时候,窗户还支着一角,岑又又正要唤当值的婢女关一下门窗,却撞见令人后怕的?一幕。
本来应该躺在床榻上睡觉的?赵曼安竟然站在窗旁,背着窗,手颈处探啊探,探出张皮来。
“唔!”
身后忽然上来一只手捂住岑又又的?嘴,她挣扎两下,对上一双极好看的?眼睛。
是江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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